第0307章 靠人间的谱
“再有下次如何？”程瞎子压根没把杜阿银的威胁当回事。
“算了，以后想聊天，十文钱起。”杜阿银哼了一声便要走，程瞎子一下跳她前面去道，“你知道本仙一进城就看见何人了？”
“关我屁事？”
“本仙看见左明志和丘无为了。”
“然后呢？”
“他们也从歧娘山里出来了呀。”
“然后呢？”
“你咋和小旭一样的语气？”
杜阿银眨了几下眼睛道：“我想你师弟肯定对左大人他们的兴趣，比不过拿小奇威胁你的人。”
“本仙还以为你二丫头聪明得天上地下没有的，比本仙那师弟强不少，其实一看也了了。”
“大仙，话说清楚呀。”
“这左家与雍王的关系，你已然十分清楚了。”
“所以你认为左明志不是凭白到牧江口的，是因为你师弟的缘故才到了牧江口的？”
“难不成呢，就算陵川失守了，他害怕回去交差吗？他明摆着不害怕，那他为啥跟着你男人屁股后面撵？”
“啥我男人呀。”杜阿银不满地瞪着程瞎子，程瞎子嘿了一声道，“难不成你不认这个是你男人，你认那个齐富是你男人？”
“臭瞎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跟你翻脸！”“输不起。”程瞎子指着杜阿银的扇子道，“别摇了，别摇了。”
杜阿银只得停下手里的扇子，不摇了，程瞎子忽然左右打量起杜阿银，杜阿银不解地问：“大仙，你不认识本银了？”
“你这头发咋了？”
“你仙儿是装不知道吧？”
“本仙瞧着你倒是无事一般。”
“那应该有何事才是？”
“割发如割首。”
“那首又没真割，大仙也是这般呆板之人？”
“你是女子，一头青丝本是女子最爱。”
“身外之物，与性命相比，自然性命更重要。”
程瞎子就乐了：“二丫头，换做别人可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你倒看得开。”
“我就当你仙儿这话是夸我呢。”杜阿银一摸头发道，“还有桩事倒想问问大仙。”
“何事，只管问！”
“那瓶金创药是你仙儿给我的？”
程瞎子没出声，杜阿银哼了一声道：“看见有人欺侮我，居然不出手解救，那些酒是白喝了，肉是白吃了。”
程瞎子才道：“应该是小珏给你的，本仙给过他一瓶，他眼睛不好，没跑成，混在人群中，他又没救你的本事。”
“哦，是小珏这个小机灵呀。”一听是程珏，杜阿银立刻释然了，小珏一个瞎子，能把金创药悄悄塞给程夏不被人发现，已然是用尽全力了，好在这娃被葛辉给捡到了，程瞎子便问，“那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听那个小叶铁匠讲是啥巴利王子。”“忽哈儿的私生子？去年才认回来的？”
“我哪认识，不过这个巴利王子已经死了。”
“死了？”
杜阿银便把在老林子里看到那幕血腥讲与程瞎子听，程瞎子听完皱着眉头道：“这般残忍的手段，分明像是报复。”
“巴利王子这般凶残，遇上狠的，被报复也不奇怪。”
“但你不觉得跟你有关吗，割你头发的那大汉除了和别人一样，还被折磨了一番，被砍了手、割了头发。”
“大仙，你可真能联想，我可以发誓自己绝对不认识那个吸血鬼一样的男人，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会帮我出头，我不太认为是真的。”
“万一他是听命于某人呢？”
“听命于你仙儿吗？”杜阿银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就用扇子挡着嘴笑个不停，程瞎子哼了一声，一拂袖子问：“不会把本仙也安排到你阿兄那里住吧！”
“这事，我可管不着，这是你师弟的宅子。”
“可是本仙问某人，某人像看怪物一样看本仙，说这事他也不管。”
“那你仙儿就这样…，暂时住你师弟旁边的厢房，我瞧着那几间厢房还挺宽敞，葛头住了一间，你也选一间。”
“可有被褥换洗之物？”
“要求还挺高，待本银去问问。”
程瞎子满意地跟着杜阿银问：“那二丫头住在本仙师弟屋里了？”
“你仙儿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不住我师弟房间？”“大仙，你想多了，本银住另一边的厢房。”
“这宅子瞧着清静，夜里怕能睡个好觉了。”
“房间都很大，如果没有大仙和你那些义弟、干儿干女，真的是甚是清静，清静到瘆得慌。”
“你这么一说，莫不是这宅子闹鬼吧。”
“就你师弟这性子，在齐家时，倒不觉得，到这里方觉得闹个鬼啥的，反能让他沾点烟火气，他倒像个鬼。”
程瞎子乐得合不拢嘴：“二丫头，也就是你，还能让他笑笑，自打本仙那师尊把本仙在狼窝边捡他的事说出来，他就没笑过了，他八岁的时候，父家派人接过他三次，最后是他曾外祖来才给接走了。”
杜阿银摇摇头道：“大仙，你那师尊这么不靠谱的。”
“我那师尊是奇人，咋会靠人间的谱。”
“大仙，你到底有几个师兄弟？”
“一个师兄，一个师弟，师兄战死，留下小奇这个师侄。”程瞎子瞧着杜阿银带他走到了后院子，在后院子转了起来，这后院子和齐家那后院子一比，齐家后院子还没这里的茅厕大，于是程瞎子好奇地问，“二丫头，你确定是在给本仙找人讨要被褥和舆洗之物。”
“这后院子我也没来过，今儿正好转转，若大的院子，咋像没人一般。”杜阿银说完，程瞎子拉拉她，往一处使个眼色，杜阿银便瞧见一棵树后有侍卫。
杜阿银便道：“值个哨，咋感觉鬼鬼祟祟的，大仙，你师尊当真没教你点真本事？”
“不，二丫头，你这叫何话呀 ，本仙一身的本事，你就没瞧见。”“一身骗人的本事？”
“二丫头，你这以后是只为一个人洗手做羹汤了？”
“本银心情好，说不准今晚就要做一道好吃的大菜，你仙儿到时候别吃就是。”杜阿银看了一眼程瞎子，这瞎子提了一嘴左明志和丘无为，就不再提了，杜阿银也按着不再提，与程瞎子比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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