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南部档案 > 第十一章 正经猎户

不记得在哪一年,张海琪带着小张哥洗澡。小张哥此时已经有一米七左右,比张海琪还高了。张海琪旁若无人地光着身子进来,腰肢清晰地划出一道新月一样的曲线,摇摆着解开当时还扎着的长发。
头发披到雪白的肩膀上,娇小的身躯非常匀称,漂亮得犹如精灵一样的少女,眼神中却是无比的成熟妖娆。
张海琪的身体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她的肌肉很发达,但是都藏在柔软的皮肤下面,骨骼很小,所以身材看上去丰满但是娇小。走路的时候,该抖的地方都会抖动,不会让人有僵硬的感觉。
小张哥那天第一次觉得张海琪的身体有些刺眼,就在昨天,或者一周之前,甚至是早上,他都不觉得这具肉体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不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这就是女人啊。
小张哥脑子里第一次觉得,“女人”这个词语有了特殊的意义。
现在小张哥想来,张海琪给他的青春期带来的真是崩溃一样的后果,肚兜,光膀子,裸体穿着围裙做饭。厦门的夏天很热,张海琪精灵一样带着极强性吸引力的肉体,和大爷一样的生活习惯,让小张哥的脑海充斥着泥石流上的一弯彩虹。
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张哥看到身材娇小的女人和大爷,就会出现一样的反应。
他记忆中还有一次,张海琪哭得非常非常伤心,那是她以为小张哥已经死去的时候。当时,小张哥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从训练的山中走了三天才回到了张海琪的身边。张海琪第一次哭了出来,虽然第二天她就恢复了以往所有的各色,但那一天的眼泪,支撑小张哥到现在。
在那之前,没有任何人为他哭过。
那天晚上,张海琪紧紧搂着浑身是伤的小张哥,没有放手。张海琪睡得很香很香,但小张哥靠在张海琪丰满的胸口,眼睛瞪大到了天亮。
厦门的夜晚。海风从窗口的蒲席吹进来,虫鸣,海浪,月光,他记得每一个细节,也记得张海琪长长的睫毛,脖子上的曲线,还有那胸口的丰满。最可怕的是,那天晚上,睡着睡着,两个人都变得滚烫起来。张海琪脸上的红晕和泪渍,让呼出的气息都变得香气袭人。
在抱着张海琪的瞬间,小张哥脑海里走马灯一样狂奔过所有的过往,张海琪也没有强行把他的手掰开,轻声说道:“乖啊,回头娘给你娶媳妇,你和你媳妇琢磨去。”
小张哥这才把手松开,往四周看去,边上锣鼓喧天,似乎没有人听到刚才的动静。小张哥把手伸了过去,张海琪在他手心里写了一句:你远远跟着,静观其变,不要添乱。
小张哥偷偷下马,原路返回到雾琅花渣的边上上马,后者就问他:“什么情况?”
“新娘是我妈,你说什么情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小张哥搂住雾琅花渣的腰部,意犹未尽地摸了几下,长叹一声:“唉,我干吗这么听话,多摸会就好了。”
雾琅花渣面红耳赤地回头:“大爷,我是正经的猎户。”小张哥看了看黑暗中,说道:“走,我们去把刚才的道士找回来。”
何剪西捂住鼻子,看着眼前的人,小张哥他们去南疆已经有一周了,他总算等到了张海琪让他等的那个人。
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篓。背篓中有一捆草席子,他搬了出来,放到何剪西面前的长方形大茶几上。
这就是南洋档案馆重建之后的001号档案。何剪西给来人倒了一杯水,检查了那个人的火车票,确实是从南疆来的。张海琪特别关照,南疆肯定有事发生,存下来的钱收购档案,尽量只收南疆方向的东西。
草席子似乎在地里埋过,发出土星子味和剧烈的霉臭味。何剪西看那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戴倒是整齐,只是皮肤黝黑,看似常年日晒,双眼炯炯有神。他咽了一口吐沫,努力镇定下来,问道:“咱们开始吧?”  中年人喝了三口茶,才放下茶杯,一口西北官话:“马尾山在贡榜的边上,猎户打猎,四年前猎到了第一头野猪,刨开之后,胃里出来这个东西。”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何剪西接过来一看,那是一块奇怪的骨头。骨头上全是奇怪的暗红色疙瘩。
他接过来的瞬间才发现,骨头很重。
“猎户整天打猎,杀的东西多了,但这块骨头,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动物长这种骨头。”中年人继续说道,“马尾山是内陆,没有湖,也没有河,只有泉水。这块骨头一直被放着,一直到后来,有一个鬼佬到马尾山修教堂,他看到了这块骨头,和我们说,这是一块长人骨。山中有一个长人。野猪肯定是吃了长人的尸体。”
长人,何剪西从来没有听说过,应该是传教士根据自己的翻译方式翻译成中文的。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陆续打到野猪和狼,肚子里都有这样的骨头,一块比一块奇怪。”中年人说道,“猎户们很害怕,开始把收集到的骨头拼起来,他们想知道,山里到底有什么。但是他们越拼,越害怕。”  中年人把桌子上的草席子摊开。何剪西看到了草席中全都是碎骨头,如今被人用泥巴黏了起来,形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那是一根脊椎骨头,但是脊椎骨的骨节,远比他见过的任何动物都要长。中年人把七八段脊椎骨拼接起来,形成了一根完整的有三米多长的脊椎。
何剪西后退了几步,他一开始以为是一条大蛇,但是中年人又拼接出了一根腿骨,腿骨也非常长,超出所有何剪西见过的生物的骨头。
这是一个人形的东西,身体非常长,手脚也极其长,看着就像竹节虫一样。
“这就是长人?”何剪西倒吸了一口冷气。中年人说道:“现在马尾山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开始出走了。猎户也不敢进山了。我出来买枪,准备和几个兄弟一起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东西到底是从哪儿出来的。”
何剪西看得手脚冰冷。看中年人看着自己,才把报酬给他,心说:这两个姓张的,每天就一直面对这种事情吗?
雾琅花渣在林子里不停地寻找,黑暗中,血从他的伤口不停地流到他脸上。他倒不是怕自己的眼睛瞎掉,而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身后的人已经靠在他背上睡着了,这个人行为过于乖张,事后把他灭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但他又不敢轻举妄动,这个人能力超凡,他没有信心可以真正暗算他。
“你的心跳很快哟。”就在雾琅花渣忽然起了杀心,想奋力一搏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让他犹如跌入冰窖,瞬间所有的杀心都消失了。
他身后的小张哥则觉得事情越来越奇怪。刚才进百乐京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正常的,怎么一下子,这支正常的送亲队伍就变得那么诡异?这里的人行事都是那么的乖张吗?
小张哥只喜欢自己被人看不懂,不喜欢看不透别人。
他不相信巧合。刚才和张海琪走在路上,他有点心猿意马,有点过于激动,现在冷静下来,心说:那个新娘下来咬他,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毕竟,整个闹市只有他行为乖张,吸引了新娘的注意力。他只是偶然顺便被选中的一个人。
新娘非常绝望,在街上随便找了一根救命稻草。
但他哪里长得像救命稻草,他刚才在街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变态。
如果不是这样,事情就变得很夸张了。他不相信随便遇到一个新娘,就能够对他的文身有反应。反推,让这件事情合理的唯一方式,就是百乐京的所有人都认得这个文身,族长在这里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想着他就问雾琅花渣:“哎。”他从雾琅花渣的腋下把身子探过去,拉开自己的衣服,打起火折子,照亮自己拉开衣服的胸口:“你们这儿的人认得这样的文身吗?”
雾琅花渣看了一眼小张哥的胸口,看到了文身,几乎是瞬间,他的脸就白了,小张哥立即知道了答案。而雾琅花渣停了马,从马上下来跪了下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这么厉害,我早就应该想到大爷是飞坤爸鲁的人。”
“飞坤爸鲁?”小张哥想了想。
爸鲁是勇士的意思,是神话中的称呼。
小张哥下马,穿好衣服:“你们这儿的人都认识我们飞坤大爷?”
“这里整个十里八乡,供的都是飞坤爸鲁。信众都在胸口文这个样子的文身,有不平的事情,找他们,飞坤爸鲁就可能会出头。”雾琅花渣低头说道。
“啥?”
小张哥摸着下巴,“宗教领袖?”他眼睛发光,“族长不愧是族长,不仅已经在这里开宗立派,竟然宗教都有了。”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小张哥摸着后脖子,说道:“那你们飞坤爸鲁有神龛?”
“有庙,有好多庙。”
小张哥几乎要笑了出来:“我以为张家已经完蛋了,原来,张家连庙都有了。”
他看了看远处的送亲队伍,心中只想抛下这一切,立即去庙里看看。但张海琪还在队伍中,他皱起了眉头:“那这支送亲的队伍,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雾琅花渣这时忽然说道:“对了,这个新娘,今晚就要在一个飞坤庙里过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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