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处理好了，需不需要提审杨老头？”林望问道。
周衍摆手道：“不必，再关他两天，届时就什么都说了。”
特意将几个主谋关押在小黑屋里面，没有窗户没有空气流通，每个一顿吃食，这样压抑的环境下，任凭如何心智坚定的人都会如实招来。
如果嘴硬不说，那就是关押的时间不够长。
“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周衍问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玉真公主。
这个时候她都到草原了，实在不必亲自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玉真公主撅撅嘴，她原本是想让侍女过来的，她相信周衍的实力，这里的人肯定伤害不了她。
结果听闻赵王与瓦刺有合作，其中还有自己大哥的事。
顿时气的跳脚，心里又觉得委屈。
他们瓦刺虽也会争夺可汗的位置，但是大哥对她一向都好，宠溺非常。
她的性子有一半都是大哥惯出来的，可如今却说大哥和赵王合作要杀自己的未婚夫婿，
玉真公主不相信更不愿意相信，怎么都得过来一趟。
若是假的刚好为大哥澄清，若是真的她非得去当面质问不可。
“公子，公子。”
冬梅过来，她和秋菊也在帮忙处理事务。
“那老头嚷嚷着要见您认罪，吵的不行。”
“他真这么说？”
冬梅点点头。
周衍嗤笑道：“行，那就升堂。”
说是升堂，实际就是周衍做主位，两边下首第一位分别是二哥和玉真公主，再往下则是林城刺史和余下的人。
一场别开生面的三堂会审就此开始。
杨老头一到堂上就被众人的架势吓得不行，险些尿了出来。
众人都是常年身居上位之人，诸位将军常年上战场更是肃杀，眼下不收敛气势，恐怕没几个人要受得住数十双满含杀意的眼神。
杨老头当场就什么都招了。
“三公子，大人，您想知道什么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没有分毫的欺骗，还望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条小命。”
“小的贱命不足为提，唯恐玷污了三公子的手。”
“对，对，林城势力错综复杂，有好几段密辛和难对付的家族，有我在可以帮您处理林城事务，一定尽职尽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衍一句话还没说呢，这老头就要上刀山下火海了。
看来多关两日都是高看他了。
不过周衍确实没打算杀了他，毕竟他还有些用处。
老头说的也不错，恐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林城局势。
“你先说说赵王之事吧。”
“是，是。”
杨老头连连磕头道：“这些年我一直为赵王做事，我们有单独的联络网，就是怕信被皇上或者政敌拦截。”
“赌场的银子和林城的收入也都是送给赵王，帮助他招兵买马，图谋造反的。”
“前段时日赵王传信让我们，让我们截杀您，只给了路线图却没说明具体时间，所以我一直派手下的人在兴城盯着，一旦接近立刻汇报。”
周衍若有所思，他相信杨老头的说辞。
正是因为只有路线图而不知道行路时间，这才导致出现时间偏差，他们已经到了林城许久，赵王才传信。
他们看见兴城的人，只不过是玉真公主和二哥特意假扮的队伍。
综合来看，至少能够证明他的队伍中没有内鬼。
周衍长呼口气放下心来。
没有什么比有人暗中时时刻刻盯着你还能掌握行动情况更可怕的了。
“那赵王和瓦刺大王子合作是怎么回事？你若是说不出点东西，本公主就让你成为鞭下亡魂。”玉真公主迫不及待发问。
杨老头浑身一抖，一股尿骚味若有若无传过来，他全身冒冷汗，跪下磕头道：“小的没有胡说八道，确实是赵王传信说与瓦刺大王子谈好合作。”
“瓦刺大王子想要可汗之位，可以借着三公子死在路上的机会引起瓦刺和大夏的斗争，届时他趁乱逼宫，就是一举拿下可汗之位。”
“瓦刺大王子和赵王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便合作各取所需，万事俱备却没想到在咱们英俊非凡英明无比的三公子身上栽了跟头。”
杨老头还不忘夸赞周衍两句，为了这条命真可谓是豁出去了。
玉真公主自然不肯相信，她从小敬爱的大哥怎么能干出这种罔顾人伦的事情来。
“不对，你肯定在说谎！”
“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哥和赵王合作，空口无凭，至少也得拿出证据来。”
事实上玉真公主潜意识已经相信了这件事，但总是抱有希望。
“这，这……”
杨老头慌乱，大脑拼命运转。
“有了有了，瓦刺大王子和赵王谈合作就是在林城，还特意留下一柄瓦刺的匕首作为证明，我，我这就派人去取。”
“公子，三公子，就在密室里！”
事不宜迟，周衍一行人直接去了密室。
前面两次过来都是戴着眼罩没有好好看看。
这才发现进去的石壁上都镶着金，整个通道金碧辉煌，比他还要奢侈。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到了密室，杨老头转动机关。
只见黑石墙壁从中间分开，露出里面金碧辉煌的宝库。
杨老头谄媚道：“这都是我杨家百年基业攒下来的东西，若是三公子喜欢，便全当孝敬您的了。”
“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我的东西就是三公子的。”杨老头面上殷勤，却心如刀割。
他取下摆放在中间的精致匕首。
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闪亮的宝石，正是瓦刺的审美和工艺。
玉真公主不可置信，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闪过迷惘。
“不可能，这不可能。”
打开匕首，上面镌刻着两个瓦刺小字，玉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部族的东西。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心中悲愤交加。
若此事成功，周衍一死，两国定会掀起战争。
匕首是她部族的，大哥是想让她部族打头阵去给大夏送死。
想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铸成他登上可汗宝座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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