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想着走之前买点人的，不然菊丫那肥皂生意真做不起来，幸好媳妇你想明白了。”
“可不嘛，再不想开也不能指望老宅那边了，二嫂那娘家可是个不定时炸弹，指不定啥时候就炸了。”
许福全明白媳妇心里的顾虑，她本来也想趁着做皂拉近老宅和他们家的关系，让几个哥嫂看他们家不用表现的那么敬重，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你也想开点，老宅那边又抓了好些鸡鸭崽子来养，大房二房还得轮流去摆摊，再加上家里现在修房还要人盯着，计算让老宅一起做肥皂估摸着也做不了多少。”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放心吧，我没那么小心眼。”
菊丫没听懂父母在打什么哑谜，干脆自己识相地去厨房架柴烧火。
等锅烧热后，许福全夫妻俩就进来接手忙活，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
菊丫见他们忙的过来，便干脆去到庭院里，将制皂的干贝壳等材料烘烤磨碎，做出了好些碱粉。这样明日交张家人做皂的时候就不会轻易暴露秘方了。
本来菊丫也不习惯那么防着人，但这是跟县令夫人合作的，要做到府城的生意，配方可得保护好了。所以就算是自家买来的人，也不能完全交底。
等二郎下工回来的时候，家里的饭刚做好，大家就那么坐在餐桌前静静地吃饭。
吃完饭轮到菊丫和二郎收拾厨房，兄妹俩都是干惯了活儿的，三两下就收拾规整。另一头许福全夫妻已经烧好了两大锅热水，够家里人洗澡洗漱得了。
二郎依旧如往常一般将沾满了油烟的衣服换下来洗，现在有了菊丫赠送的茶油皂，他再也不用搓那么多遍了，工作量减少了许多。
冬日里黑的很快，一家子忙活完时天色早已黑沉，便各自打灯回了房间，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普通的结束了。
第二日一早，天色明显比前一天更加阴沉，依照现在的温度，估摸着十一月底就能见到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
依照县里的老人们的说法，今年的益州可比往年冷的多，得早早预备厚实的棉被和棉衣哩。
许福全想着过两日便离开，所以这几日的烤鸭都是他包了，于是天才微微亮便带着二郎出门了。
打开门时，发现门外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双手缩在袖子里，整张脸冻得通红，一呼一吸间在空气里带出了好些白气。
那少年见着门开，眼睛唰的一亮，上前便行礼叫老爷和少爷，给许福全和二郎都整懵了。
许福全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
“回老爷的话，奴才名叫张小五，是昨日夫人买回来的奴仆，夫人和菊丫小姐吩咐我今日一早等在门外，跟着老爷一起去食肆。”
许福全这才明白原来是昨天媳妇和闺女买的人，多半是昨儿忘记跟他说这回事了。
“行，那你跟上来吧，日后不用这么早来，踩着点也无所谓。还有，不用自称奴才，也不用叫我老爷，叫我东家或是掌柜都行，咱也不是那等规矩的富贵人家。”
张小五低头应是，心里明白东家跟夫人一样，都是好相处的性子，心里顿时便松了口气。
跟在许福全身后时，一旁的二郎好心解释道：“我也不是什么少爷，东家是我三叔，真少爷在兰庆书院读书呢，月底就休沐回来了，我们差不多大，你叫我二郎就是了，我更没什么讲究。”
张小五自然是欣然应是，虽然互叫姓名，但是张小五还是对他十分敬重。
等到天色完全亮起时，母女俩也起身了，吃过早饭后便一起去了新租的小院，却见张小六已经打了好些水，将几个大水缸都灌满了。
菊丫眼瞧着这样子，心里还猜想他们昨夜到底睡没睡呢。张氏和张小秋也不捡懒，一大早就拿着扫把和抹布打扫庭院，恨不得扫的一点灰尘都没有。
见到李淑兰母女俩过来，母子三人俱都过来行礼招呼。
“不用多礼，都吃过早食了吗？”菊丫将一桶自制的碱粉放在桌上，随口问道。
“托夫人和小姐的福，我们终于吃饱了，今早我们煮了好几个土豆和红薯哩，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张小六很有眼力见，见李淑兰还背着背篓，便赶紧过去帮忙卸下来。
“夫人，日后这种粗累活儿让我们来做就是了，怎么能劳烦您来做呢。”
李淑兰道：“正好，我们那院子还有好些竹筒和材料没搬过来，小六和张氏，你们俩去帮我搬过来吧。”
“好的夫人。”
最终，张氏一家子都跟着去了，连最小的张小秋都知道不能不干活儿，尽管力气还不大，但还是帮着搬运不是很重的竹筒。
一行人就这么跑了几个来回，这才将菊丫之前屯好的基本材料搬运过来了。像是药材粉和珍珠粉这种贵重的材料，都是交由李淑兰掌管的，她只要每日放出来一点就是。
张家人看着院子里堆放的材料，俱都好奇的紧，还以为夫人和小姐要做什么吃食，毕竟那猪板油、羊油和羊奶等看起来都很馋人。
李淑兰问道：“张氏，可有烧热水？”
“烧好了一大锅的，不够的话我再去烧点。”
“够了够了，你再去起个炭盆吧，放在院子里忙活的时候也暖和，再拿个小炉子和一些瓢盆来，等会儿要熬制羊油和猪板油。”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
菊丫在摆弄院里材料的时候，抓着机会便跟张家人讲她们的工作内容，顺便来个恩威并施。
“带你们回来就是想让你们来做皂，希望你们在制作的过程中能够严守配方，若是泄露出去，我们就算处理不了也会直接报官，到那时可就严重了。”
菊丫这番话给张家人吓得不行，她们连连发誓，表示绝不会做出有损主家的事。
杀完了威便要施恩了，菊丫道：“这皂是我家一门重要的生意，做好后会运送到府城直售，面向的人群都是富人和大家子弟，希望你们做的时候要注意干净卫生。”
“昨日我娘说了会给你们发月钱，只要你们卖力做皂，到了节日和年底我还会额外给你们每人发上一百文的奖金，这一年到头有多少节日，你们心里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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