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青年流浪汉腿脚不好，见菊丫居然又往前挪了几步让他追不上，心底顿时更是气愤，便想着说狠话来刺激她。
小姑娘嘛，胆小得很，吓一吓就脚软了。
可惜想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先前还大喊大叫的菊丫，听了这句话后居然好像没怎么怕了，甚至还喊的更大声、更起劲了？？
这个发现，险些没给青年流浪汉气死。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难搞！
若非场合不对，菊丫甚至想配合的玩个梗，叫几声“破喉咙”，但无奈胸口那压抑的感觉越来越重，就快让她呼吸不顺了。
若是逃不了，那她会死在这条漆黑的街道上吗？
等明儿一早，或许有人会看见她被落雪掩埋的尸体，届时若是她爹娘没事且安全回来了，见到的就只会是她那具冰冷的尸体了吧。
想到这里，菊丫顿时也没有玩梗的心情了，左脚的疼痛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在这个又冷又黑的夜，菊丫忍不住哭出了声。
“哼，终于吓哭了，老子还当你完全不知道怕呢。不过哭有什么用，谁让你一个女人这么不检点，大半夜的出门是私会情郎，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子见一个杀一个！”
这话直接给菊丫整懵了，她哭喊一声：“你踏马的，杀人就杀人，居然还造我的谣，我找什么情郎，老娘是去找爹娘！”
上一秒还在哭唧唧的菊丫，下一秒就发出一声怒喝，直接让青年流浪汉呆愣了一瞬。
“草！你说找爹娘就找爹娘？老子才不会信你的胡话！你们这些女人，为了活命什么谎话都说的出来，什么恶事都做的出来！”
眼前的人仿佛一个思维走进死胡同的疯子，菊丫的话不仅没有让他清醒过来，甚至还让他往牛角尖里更进了一寸。
“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过来把人按住，老子腿脚不好，你腿脚又没毛病！”
这话是对着缩在阴影里那个苍老流浪汉听的，菊丫心里一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从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穿着，也是一个流浪汉。
还有同伙！
菊丫额上冷汗密布，心底的恐慌就快将她淹没。
这下，是真的跑不掉了吧。
“你不是想要她的斗篷和钱吗，我不要了，都给你。我还承诺等你走远了再杀她，不让这事儿跟你扯上一丁点关系。”
那苍老流浪汉咽了口唾沫，被同伴的这句话说动了，“……条件呢？”
“没什么别的条件，我腿脚不好，现在发病了挪几步都难，你得帮我摁住她，扒了她的衣服就把她交给我。”
“成交。”这么好的条件，他根本没有拒绝的必要，反正他手上又不沾血，得些衣服和钱都算是应当应分了。
苍老流浪汉虽然看着瘦弱，但步伐却很是稳健，三两下就走到菊丫面前，抢过她手里的灯扔在地上，下一瞬就将菊丫按到在地上。
紧接着一只枯瘦的手就开始扒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她能明确的感知到这两人对她都没有男女那方面的想法，但不代表她就能忍受。
“不要——”
菊丫惊叫一声，开始疯狂地推搡面前的男人，推不开她就疯狂吐口水恶心那个苍老流浪汉。
“靠，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做事这么糙！居然还吐口水，恶不恶心啊你！”
“老娘巴不得恶心死你，就算要死，老娘也不要死的这么丢份！靠，你再动手扒我衣服，老娘就扣你眼睛！啊——有没人来啊，救命啊！！”
“叫叫叫，叫魂啊你！都说了这大半夜的不可能会有人来救你！”
青年流浪汉见同伴帮他按着人，一时倒也没有动作，而是原地坐着，让腿脚能得到休息。
此时，不远处，盛青则正撑着伤运功赶去。
约莫几分钟前，他就听见了菊丫的叫喊声，若是换做平常，这个距离他十几息就赶过去了，但是现在他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就连运功都十分勉强。
盛青则靠的越近，越是心急如焚，他耳力好，早在另一条巷子那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他们要扒她的衣服，还要杀她，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得有多害怕？！
盛青则不敢想，生平从没这么悔恨过自己，若是他身体再好一些，假死脱身时少受一点伤，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菊丫受到伤害？
“等等，先等等，先别扒我衣服，我有好东西给你！”菊丫急中生智，开始反谈条件。
苍老流浪汉已经把她的斗篷扯下来了，正打算扯她的棉衣，闻言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不过是你找的借口罢了。再说了，你一个小姑娘，哪来的好东西。”
“谁说我没有好东西！我这件斗篷可是狐裘的，虽然是拼接的，但没个几十两根本买不到！你不扒我身上的棉衣，我就把我荷包里的票根给你，再告诉你我取钱的号码！”
这个票根自然是胡诌的，取钱只要本人带着印信去就行，但是这俩人都落魄到当流浪汉了，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所以，她这就是在拖时间。
果不其然，苍老流浪汉来了兴趣，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凶狠，“不就是票根嘛，我直接拿了就是，还用听你废话？”
此言一出，菊丫就知道她这慌说对了。
“你拿了也没用啊，如果没有专属的号码，票号根本不会给你钱，再说了，你识字吗？票根上的字你认得全吗？
咱们县城可是有两三家小票号，各个都守备森严，若是你一次没有跑对地方，你猜别人会不会疑心你偷盗，将你移送见官？”
苍老流浪汉果然停住了，手已经松开了菊丫的衣领，但还是没让她爬起来。
“你把票根给我，再告诉我号码，我可以让你走的体面点。”
“但你要是敢骗我，我们一定在你死后将今晚的事大肆宣扬，怎么难听怎么说，你倒是一了百了，可你的情郎，你的爹娘听了总会难受的吧？”
不得不说，这招确实挺脏，也确实拿捏住她了。她可以死，但是身后名也很重要，她不想死了还要连累家人遭受唾骂。
最后，她真的很想反驳一句，她没有情郎、没有情郎！靠！
菊丫心里暗啐一口，虽然恨不得慰问慰问这人的祖宗十八代，但面上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顺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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