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的嘴角狠狠地一抽，正色回应：“当然不是。”
他和阿斐生娃需要搞什么秘方？
要真有秘方，那也是生女秘方。
儿子明显顽劣多了！
在娘亲肚子里就上蹿下跳，日后还得了？
听说女儿比较乖巧。
楚王忙帮腔：“六弟这是头一胎，是男是女都一样。”
“这倒是。”晋王觉得颇有道理，“六弟还是有福气。”
这话一出，楚王连忙挺起胸膛。
说起福气，他和他家王妃第一胎也是儿子好伐！
而且，第二胎就顺利得了个大胖闺女，他才最有福气！
不过众人皆无视楚王求夸奖的神色，很快就又转了话题。
一场除夕宫宴顺顺当当，因为是大年三十，用完宫宴帝后便起身散席，让众人可以早些回府操持各府晚宴。
于斐依旧是和楚王妃、秦王妃相偕往外走去。
“过了年马上就要春闱，”秦王妃讲道，“我家王爷被皇上指命监督春闱，这虽然到了年关，可日日还是忙碌得很。”
“听说秦王和各大书院的山长都极是熟悉，”楚王妃知晓一些情况，“早些年还听楚王说过秦王年幼时还想做个书院山长来着？”
秦王妃连连点头。
这事虽然成亲后未曾听秦王说过，但出阁前她却是打听过的。
王爷平日里赋闲了便喜欢去书院和那些山长们探讨文章歌赋，吟诗下棋。
就连王府的选址，亦是选在了清幽的山脚之下。
“若真是开个皇家书院，倒也是件雅事。”楚王妃笑道，“回头咱们府里孩儿大了，可以送去让秦王教导。”
这……扯得就远了。
三人相视一笑，往宫外缓缓步去。
她们走得慢，待临近宫门处时，就隐约听见外头传来了阵阵闹嚷声。
“外面是怎么了？”楚王妃拉住一个从宫门外匆匆往里跑的小太监问道。
那小公公神情紧张：“恒王侧妃在宫门外摔倒了，奴才奉命去请太医过来。”
大公主摔倒了？
三人心念斗转，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外头恒王府的马车前围了一圈人，马车边上大公主依旧坐在地上哎哎喊着痛，她的婢女皆慌了神，想上前去搀扶，却又被大公主挥退。
“本宫的肚子……好疼。”大公主丝毫不敢动，“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
许是动静闹得不小，几位王爷匆匆而至。
恒王拨开人群看见大公主摔坐在地上，吓得脸色一变，急急上前去将她抱起：“血……有血……”
他刚将大公主抱起，就感觉到了手心一阵濡湿，伸手一看是血，不由怒吼一声，“太医怎么还没来！”
“王爷，臣妾已经让人尽快去叫太医了。”恒王妃站在一侧并未靠近。
恒王睇她一眼，颔首道：“春燕，还不快扶稳王妃，这里人多，护好王妃！”
大公主听了恒王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便抬起头看向恒王妃：“是你，是你让人往上马车的路上泼了油，才害我摔倒了！”
恒王妃脸色一青，连连摆手：“王爷明鉴，臣妾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臣妾亦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她继续道，“又怎会让人在路上泼油？且臣妾本是先要上马车的，见侧妃身子重，才让她先行。若臣妾真那样做了，岂不是害了自己吗？”
“你有了身孕？”大公主抓住了恒王妃话里透出来的秘密，“你什么时候怀了身孕？”
恒王妃下巴微抬：“本宫怀没怀身孕，难不成还要向侧妃娘娘报备？”
大公主神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又觉得肚子更疼了：“王爷，我的肚子好痛……”
恒王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咬牙将大公主抱起：“咱们进宫去找太医。”
众人唏嘘不已。
有贵妇低声说了句：“你们还记不记得去年恒王妃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正是在这宫里遇上了大公主，被她给闹腾没了的事？”
这话一出，刹间不少人就都想起了那件事。
那阵子大公主成日往太子府跑，众人都以为她进太子府是铁板钉钉的事。
不曾想竟然做了恒王侧妃——
这还真是缘分。
现下大公主在宫里没了孩子，莫不就是老话里说的一报还一报？
只不过那地上的油是不是恒王妃泼的便就不得而知了。
进宫赴宴的宾客都是人精，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人人心中自是有底。
恒王既然不想将事情闹大，众人便就很快散去了。
于斐本想等燕然一起回府，然刚上了马车，就见徐公公过来禀说燕然被皇上留了，让她先行回去。
遂便独自回太子府。
进了明月宫刚换下身上的宫装，就见巧儿神色凝重地进了来：“娘娘，咱们府里遭贼了。”
遭贼？
于斐眉一挑，这还是头一回听说的事。
太子府里守卫森严，一般贼人哪能随意进来？
“是明月宫后院收纳药材的库房被人翻了。”
于斐蹙眉站起身道：“走，本宫去看看。”
自从桃花娘子收她做了徒弟，从桃花坞回来时，就曾将桃花娘子精心收藏的毒材库全部带回了太子府。
于斐平日里得了空时常会去毒材库亲自整理毒材，包括晾晒和捡拾，甚少假手她人。
只除了坐月子期间未曾去过，出了月子后便细心打理过一遍。
因为知道她精通毒术，喜好收集毒材，于羽不时会让人从各地收集到的毒材送来太子府。
他不懂毒，也不知晓收集的毒材好与不好，只吩咐下人尽心收集，然后交给于斐甄别。
其中还真是有不少珍稀罕有的毒材。
于斐将殊为难得的毒材另外用了一间小库房收藏，不仅重重落锁，而且还会有侍卫在附近把守。
今日被翻的库房是普通的毒材库房。
于斐过去检查了一遍，发现库房里的毒材并没有少，但确实有被人仔细翻看过的痕迹。
“可有追查到是什么人？”
她将库房重新收拾了一遍，褪去手上的羊皮手套，才看向巧儿问道。
巧儿摇头：“有嬷嬷过来这边扫洒时候发现门锁被人动过才发现的。”
于斐眯眼：“传令下去加强把守和巡查。”
那人未曾在毒材库房里找到所要的东西，说不定还会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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