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老贺,这一仗你是咋打的,快说说。”
侯小白听得心里直痒痒,连连追问道。
此刻,李辰也带着金恩珠走了过来,贺金虎先向李辰覆命。
至于金恩珠,他连半点兴趣都欠奉——在他的心中,金恩珠成为俘虏才是正常,如果没成为俘虏,反倒是有些不太正常了。
随后,他讲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那些守军太过放松随意,自认为半点危险都没有,连个岗哨都没有放出去,晚上就在岸边呼呼大睡。
贺金虎带着人悄悄摸了过去,趁着一群人熟睡,悄悄地下黑手,结果可倒好,快把人都杀光了,活着的那些守军还在呼呼大睡呢。
直到有两个出来起夜撒尿的人发现了他们,惊恐地叫了起来,这才惊动了剩下的人。
可一切都已经迟了,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
千余貊族兵,就算是堆也把他们堆死了,更何况,满地血腥,那些人刚从梦中醒过来,都快吓傻了,哪怕是醒了也不敢反抗。
就这样,杀了七百多,擒了近三百人,直接搞定。
第二天,贺金虎将所有物资收拢完毕后,灵机一动之下,留出五十艘船来在水里系泊,将每艘船的舱顶包括外舱都倒上了照明用的油脂,涂了个遍。
至于剩下的船,全都让人拽到别处搁浅了,留做以后使用。
等到他刚刚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结果,那些残兵败将就在下午的时候跑回来了,足有千余人。
贺金虎根本就没有进攻,而是带着人秘密在旁边潜伏着。
等到那些人慌不择路之下全都登上了留在水里的那些船时,船刚离岸,都不到十丈远,贺金虎便带着人,万箭齐发,当然,箭矢都是点着火了的。
再接下来,那五十艘船猛烈地燃烧了起来,当场就烧死了百来个新济罗战士。
剩下的战士不得不跳船逃生,又淹死了不少,而好不容易扑腾到岸边的那些新济罗战士早已经精疲力竭了,被貊族战士一个个不费吹灰之力就捆了起来。
又抓了七百多俘虏,加在一起,近千人,就这样绑好了赶鸭子似地带回来了。
“你这一仗打得也太轻松了,还抓了这么多俘虏。早知道这样,我领命带队去执行这个任务好了,也省得在这边打生打死的了。”
侯小白颇有些羡慕地道。
“那没办法,反正就白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贺金虎哈哈大笑道。
旁边的金恩珠听得五内俱焚,脑袋简直都要插到裤裆里去了。
那些该死的守军,居然这般麻痹大意,连个岗哨都没派出去?
活该他们死啊。
可是,一万大军啊,就这样全军覆没了?哪怕是一万块石头扔水里也能听个响溅个水花儿出来吧?
一万人,半点动静都没闹出来,就这样被全歼了?
金恩珠简直想去死!
“小白,这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要懂得因地制宜、随机应变。
老贺,以最小的损失换得了最大的战果,这才是战场上最正确的选择。
只有傻子才喜欢动不动拎着刀跟敌人玩儿对冲,看似热血,实则莽夫。
真正的常胜将军,全都是用脑子打仗的,而不是仅凭个人勇武。”
李辰向侯小白语重心长地道。
“是,辰哥,我记下了。”侯小白不停地点头,将辰哥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统计全体伤亡情况,休息半个时辰,看好这些俘虏,我们回陌城。
同时,每隔十里留下一组警哨,每半天传递一次信息,以防新济罗大军再次突袭。”
李辰再次下达了命令。
“喏!”
一群将领重重点头。
这一战,共伤亡八百四十三人,其中伤者近四百,牺牲者四百余人。
这个数字一出来之后,无论侯小白还是贺金虎全都沉默了下去。
在他们看来,这是不可接受的。
因为玉龙河打了那么大的仗,也才接近这般伤亡而已。
可仅仅只是打了个新济罗,就伤亡了小一千的战士,做为带兵的将领,尤其是秉承着李辰爱兵如子这种情感与理念的玉龙河将士,全都沉默了,集体致哀。
“伤亡,太大了!”
贺金虎长叹了一声道。
侯小白面色惨痛,“主要是我们这边的伤亡太大了,我指挥不力,这是我的错。”
“战损确实不小,回去好好地总结吧。”
李辰也点了点头道。
旁边的金恩珠开始四下里找石头,想一头撞死。
糟你玛啊,你们胜就胜了,也不带这么寒碜人的?
你们可是三千人打老子一万人啊,老子全军覆没,可是你们仅仅伤亡八百多人,居然就吵嚷着损失过大?
不过,当他看到李辰带着一群玉龙河战士亲自给那些受伤的貊族战士包扎、亲手去收敛每一具战死的貊族战士尸体时,他眼神怔然了起来。
他们刚才的那种表现,好像,不是伪装,而是,真的!
隐隐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又好像没太弄明白!
“辰哥,要不要我们先派人回去送个信儿?”
在起程的时候,侯小白向李辰问道。
“不必。”
李辰摇了摇头,望向了远处陌城的方向,微微一笑,“就给东闾一个惊喜吧……也是一个小小的考验,看他现在还有没有留在城里。”
“懂!”
侯小白咧嘴一笑,带着人,拉着所有的辎重和战利品,驱赶着那些俘虏,得胜回陌城!
……
李辰出城而去,已经是第五天了。
这五天里,陌城的人几乎全都要跑光了,十几万人口的城市,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还全都是护卫大领主东闾的部队。
“大领主,还要再等下去吗?只怕,再等下去最后也只是等到新济罗的大军到来而已。”
旁边一个还算忠诚、一直没走的部落首领低声向东闾问道。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我,还想再等等,哪怕,只逃回一个战士,我也想问问清楚情况。”
东闾形容枯槁,声音嘶哑地道。
其实他很想跑,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跑,而是一直等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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