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拜高踩低的狗奴才,等有一日她翻了身,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季洲在这里住了许多日,也不曾急着离开,每日里也依旧去慈荣堂给老太太请安,不过是避开了顾家女眷去晨昏定省的时辰罢了。
老太太因着同余雪的故交之情,对季洲也是十分喜爱,加上季洲本就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十分会做人,来了没几日把顾府里的下人都哄的服服帖帖的。
季月娘病了这些年,除了濡韵阁死忠的下人,其他对季月娘态度爱答不理的下人们如今态度整个来了个大翻转。
日常事务事无巨细的一应拿去濡韵阁请示季月娘示下,弄的季月娘不堪其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反倒主动推着下人们去找林岚定夺。
此番倒不是为了捧杀林岚,乃是真的不想管。
她不管事已经许多年,过惯了清闲日子,如今又对顾峥死了心,这许多繁琐事务摆在眼前越发觉得头痛无比。
既然林岚那么愿意操心这些俗事,那就让她去操心好了。
如此一来,季月娘一个宽厚待下的美名更是远扬出去。
到如今,及笄礼已经过去七八日的光景,季洲一次也未曾见过顾峥来濡韵阁,甚至连后院都不来了,他虽嘴上不说,心里也是窝着火的。
顾颜老老实实的每日去祠堂罚跪,抄写女则送去慈荣堂给老太太过目。
起先老太太还耐着性子让冉秋点点数,查看她是否偷懒,后来直接懒得理会,只要顾颜抄写了送去,便算她完成。
倒是顾朝,这段日子以来从季洲口中听说过不少季月娘少女时期在南方时候的趣事,那简直和她认识的季月娘不是同一个人。
她从未想过一直以来看着仪态端庄的季月娘,曾经也有那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少女模样,她以为季月娘一直便是这个样子的。
足可见嫁给顾峥,磨去了季月娘多少棱角。
这日姐弟二人陪着季洲在花园里闲坐,季洲忍不住又说起季月娘小时候的趣事,末了感慨了一句:“你舅母同你母亲倒是反着的,尚未嫁给我时是个仪态万方的大家闺秀,后来同我成了亲,反倒越来越像个小孩子,时常爱做出些幼稚之举来,我便也就纵着她,日子过的倒也开开心心。看阿月这样子,我心里头实在不是个滋味……”
顾念安年纪尚轻,于这些事情上一知半解,听的昏昏欲睡,倒是顾朝,心里头一个想法愈发强烈,趁机问季洲:“舅舅,若是有法子能让母亲再回到从前那般快乐的模样,舅舅可愿意去做?”
“这还用说?咱们季家捧在手心里养起来的姑娘,要宠自然就要宠到底的。”
“母亲是与父亲成亲之前的一年才来的京城,此后再也未曾回去过江南,想必对江南家乡想念的紧,若是能让母亲余生都在江南老家度过,她会不会开心点?”
季洲也没往深了去想,只是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那是她长大的地方,若真能如此,倒也是不错的。”
顾朝心中有数,这话题便就此打住了,再也不往下说。
倒是顾念安一听江南来了劲儿,一个劲儿的鼓动顾朝:“姐姐可一定要去江南瞧瞧,江南风光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可不是京城的繁华能比的。若不是母亲在这里,我下半辈子定要留在江南不回来了。”
顾朝笑着逗他:“若是你能留在江南不回来了,你待怎地?”
顾念安还真的想了想:“便在江南置办下一番家业,再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以后世代便做江南人了。”
他年纪小,想的倒也简单,季洲大笑不止,说他年纪小小就想着娶媳妇,爷俩开起玩笑来。
唯有顾朝在一旁陷入沉思。
这一日,已经伤愈的林岚忽然毫无预兆的跑到濡韵阁来,大哭不止,闹着一定要见季月娘。
沈嬷嬷将林岚拦在外头不许她进去,让她有事便说,她可以代为转达。
林岚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闹腾,非要见到季月娘才肯说,最后动静太大没了法子,季月娘只能将人放进来。
林岚见了季月娘,普通一下子就跪下了,弄的季月娘措手不及。
她本就厌恶林岚,自然不会上前去亲自扶她起来,只吩咐沈嬷嬷将她拉起来,让她有话好好说。
林岚哭的泪人一样,就是死命的不肯起来,只是喊着:“求大夫人饶恕我们,求主母饶恕我们吧,可怜可怜我们命苦的母女两个……”
季月娘恶心吧啦,看她实在不愿意起来,也就干脆由着她算了。
“我何尝对你们母女如何过,又何来饶恕一说,你这样让我很是为难,有什么不对的,你自去找老爷便是,我做不了你的主。”
她越是躲避,不想惹祸上身,林岚越是来劲儿,只喊着:“只要大夫人一句话,便可以救我们母女脱离苦海,求大夫人大慈大悲,慈悲为怀,可怜我们命苦的母女一次吧……”
季月娘听的头大:“自及笄礼之后,我便再也未曾见过你,更别提惩罚你,你总说让我饶恕你们,这又从何说起?你把话说清楚。”
此时顾朝姐弟与季洲都不在院子里,林岚自然无所顾忌,起先还有几滴眼泪,这会儿就只剩下干嚎,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却就是不把话说清楚。
沈嬷嬷看的不耐烦,上前试图驱赶她:“林姨娘连话都说不清楚,让我们夫人如何处理?我看你这就是来恶心我们夫人的,快滚回自己院子里去吧!”
她早就看林岚不顺眼了,这会儿也懒得跟林岚讲究什么礼节,她也配。
林岚也不和沈嬷嬷闹,就抹着已经干了半日的眼泪,一个劲儿同季月娘说好话,怎么可怜怎么说,除了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季月娘终于耐心耗尽,茶杯狠狠的往旁边一放,声音也带了怒意:“林岚,你口口声声说你自己命苦,我却不知道你究竟哪里命苦。老爷不嫌弃你出身青楼,硬是顶着别人戳脊梁骨的压力,大婚三日便将你接进府里,一度成了京城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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