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道:“小女都说了,那厮就是垂涎我生的美,惦记上了,国公爷还不信。”
她这一本正经又带了点小娇憨的样子看的楚君珩嘴角忍不住上扬,眼里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宠溺神色。
顾朝说的和他调查到的一般无二,看来顾朝自己对这个窦瑁临确实充满厌恶,毫无想法。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如此甚好,若你真退了国公府的婚事之后却转头嫁给了这种货色,那国公府的颜面当真是被你丢光了。”
他如此解释了一番,顾朝总觉得他这番说辞似乎有些牵强附会,不过想想似乎也在理,国公府和太傅府,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女方主动退婚这么惊骇世俗的事儿,多有意思的谈资。
若真再出了什么反转变故,那这些京城人士茶余饭后又将多几分笑料。
她又问道:“那国公爷是否也可告知小女,您是如何猜到蝴蝶风筝是我的?”
“简单,天空三只风筝,明显燕子那只被蝴蝶和锦鲤两只一起围攻,显然意味着蝴蝶和锦鲤的主人一起排挤燕子的主人,你同你小八交好,那燕子肯定不是你的。方才我过来的时候你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并未去放,是你的侍女在陪着小八一起放,那锦鲤明显蝴蝶要张扬的许多,自然锦鲤的主人就是小八,剩下一个蝴蝶只能是你。”
顾朝听完瞠目结舌,没想到还能这般分析,当真是想法刁钻。
她还以为楚君珩起码会联想到她和蝴蝶有什么关系呢。
“国公爷果然英明睿智,小女佩服至极。”
楚君珩平日里听多了马屁,一般很不耐烦有人吓唬吹捧他,只是顾朝夸了他一句,他却觉得听完通体舒畅。
大概这是真心在夸吧。
“国公爷,方才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我还是不要单独在这里久留的好,以免被人说闲话。”
楚君珩本来还神色轻松,心情不错,一听她这就要离开,不觉有面有不悦之色,但她说的也有道理,楚君珩也不好说什么反驳的话。
两人一道离开了这个小空地,各自身边的下人跟上,顾朝陪着他走了没两步就同他分道扬镳自己回濡韵阁去了。
楚君珩则顺着来路回了前院。
这边常颖把顾颜顾芷带了出来,顾颜就阴阳怪气的道:“恭喜八妹妹,贺喜八妹妹。”
常颖因为林岚的关系对顾颜一向也没什么好感,这会儿没好气的问了句:“喜从何来?”
“方才瞧国公爷的脸色,似乎对八妹妹青眼有加,我估摸着八妹妹怕是不日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常颖一下子就怒了:“闭嘴!胡说什么呢?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将这种话挂在嘴上,果然什么人教出什么女儿来!”
顾颜本来还满脸嘲讽,此时也板起脸来,丝毫没有恭敬之态:“二婶婶也不必恼怒,我说的可也是事实,谁人不知道国公爷是个冷面美男,可曾见他对谁有过好脸色没?八妹妹一说话国公爷便冲着她笑,可不就是瞧上她了么!”
这当真是明摆着侮辱顾芷打二房的脸。
当初顾朝同楚墨订的婚,楚君珩也算是她们的长辈,虽说退了婚了,可曾经毕竟有这么回事摆在这,顾颜一个劲儿将顾芷同楚君珩扯一块,乱点鸳鸯谱都不带这么过分的。
不等常颖训斥她,顾芷自己就忍不住了:“顾承欢,大姐姐因为你的关系退了婚,楚夫人又当场表示瞧不上你,连做妾都不许你进门。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大姐姐能得国公府青睐而你却不能,自己想要攀高枝儿攀不上在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吧?”
“你……”顾颜气的就想要冲上去和顾芷打架,却被香雪拉住了。
常颖先是站出来挡在了顾芷身前,这才训斥了顾芷一句:“你也闭嘴,这般争来吵去的你也不嫌跌了自己的身份!”
她又转头对顾颜说:“你在自己府里这般没教养就算了,若出去了门最好装个哑巴,也省的你暴露了你没个礼教的短板,平白连累了整个顾府的其他姑娘们被人误会!”
常颖霸气的说完,拉着顾芷转身走了,留下顾颜在原地气的发抖,却也只敢等常颖走远了才敢喊一句:“你得意个什么!你们二房不就是个庶出的孬种吗,手里捏了管家权了不起啊?我看你们还能捏多久!”
说着说着顾颜跺着脚落下泪来,咬着嘴唇委屈的不行。
身份身份,人人都在拿着她的身份说事儿,二房本身就是个庶出,她常颖哪来的勇气嘲笑她的身份?
香雪拉着顾颜要她回去:“小姐,莫要在这里哭了,被人瞧见又要有的笑话了啊。”
顾颜瞪了她一眼,撒气似的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用得着你提醒我,我自己不知道吗?他们谁想要笑话便让他们笑话好了,横竖我也已经被笑话了这许多年,还怕多这一句吗?”
可嘴上这么说,身体倒是很诚实,还是重重踩着步子往锦枫斋的方向去了。
直到回到了锦枫斋顾颜才放开了打砸东西,摔碎了屋子里仅剩的几个不值钱的摆件,再无东西可摔。
她还是觉得不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嚎啕大哭。
从一开始计划失败积攒的失望,到严氏出来搅局弄得她心惊胆战,窦瑁临又不见了踪迹提心吊胆,到最后和常颖母女吵了一架积攒下来的所有的情绪一起爆发,委屈又愤怒。
她这番闹腾可给林岚吓得够呛,忙奔出来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顾颜一看林岚出来,更委屈了,一头扑进林岚怀里痛哭起来。
香雪在一旁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之后,林岚皱紧了眉头怒斥了一句:“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他一个大活人还能没了不成?”
香雪跪下连声喊着冤枉。
林岚懒得理会她,一个劲儿安抚女儿的情绪,心思飞快转动着,思索这件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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