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这么说，手底下却是越缝越丑，走针飞线的乱来，就连松云松霞两个平日里性子温和的姑娘这会儿都恨得咬牙，恨不能自己也上去缝两针。
等沈嬷嬷终于收手的时候，涂月香的嘴上已经惨不忍睹，针孔遍布，线走的交错，密密麻麻沾了血迹裹在她嘴上像个蛹。
这整个过程中，元晔始终没有往那边看一眼，看似这件事与他无关，其实拳头一直紧紧捏着，他只是不忍心去看。
涂知州被绑在架子上，嘴里堵着破布，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女儿被这么折腾，心疼的呜呜乱喊，又什么都做不了，眼泪都出来了。
季家人一个个冷眼看着涂月香被缝嘴，都觉得顾朝这样还是太仁慈了。
只有堂上坐着的楚君珩，一副悠闲自在看戏的姿态，就差吩咐人给他沏茶了。
东方看了几眼就不忍继续看下去，叶归隐倒是看的挺带劲儿的，还品评了两句：“这手段够劲儿啊，待会儿我得去研究研究被缝了嘴是怎么个样儿。这种事儿我下辈子都想不出来。”
说的东方白了他一眼，怪不得他能和顾朝那么聊得来，两人一样都是便态。
沈嬷嬷退回季月娘身后，松云松霞小声夸她干得好。
被缝了嘴的涂月香疼的发抖，嘴巴肿了一圈，血还在往下滴，已经没法说话了，还依旧用不服气的眼神瞪着顾朝。
她抖着手试图去摸摸自己的嘴成了什么样子，可因为太疼了，终究还是不敢碰一下，只是手心接着嘴上滴落下来的血迹。
若是不知道她干过什么事儿，这样子看着还真是可怜的很。
不过顾朝可不会因为她这个可怜的表象就打算放过她。
且不说为了陷害自己而对顾念安下药让他发狂失了理智，又白白搭进去长工栓子一条命，她哪里可怜了？
她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
更别说还有念兰的仇还没报。
这个她要亲自动手。
家丁将涂月香的双手捆在一起，将她压牢了，顾朝也不挑捡，就用刚刚沈嬷嬷给她缝嘴用过的针捏在手里，走到涂月香面前蹲下，忽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像是风中摇曳的曼陀花，美丽中透着毫不遮掩的危险。
涂月香哼哼了两声，大概是想问她想干什么。
顾朝善解人意的说了句：“我想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她一刻也等不了，一把抓住涂月香的手对准了她的指缝把针扎了进去。
涂月香疼得受不了的哼哼起来，她只能哼哼了，嘴巴张不开，尽管这样还依旧被扯得生疼，额头沁出细汗来，一层接一层，汇聚成一条汗珠流下来。
顾朝依旧笑着问她：“很疼是吗？”
当然很疼。
顾朝拔出针来，对准她第二根手指头又刺了进去。
涂月香又是一阵哼哼，喘息的更厉害了。
顾朝手上不停，一路扎完了她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头。
涂月香已经快要晕过去了，脸色白的不像话，整个身子都在抖。
若不是手上只有一根针，顾朝并不打算拔出来，这真是便宜了她。
她目光渐渐冷下来：“你觉得你很无辜？你为了逼我承认我杀了人让人在我面前对念兰用酷刑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涂月香没法说话，整个人已经被折腾的瘫软，唯独一双眼睛依旧透出倔强，如果这时候她还能说话的话，大概依旧还是会说各种不服气的话出来。
顾朝厌恶极了她这样的眼神，这就是个恶魔，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做错。
“你觉得自己很冤是吗？觉得一个奴婢罢了不配向你寻仇是吗？且对念兰动手的又不是你我凭什么报复在你身上是吗？你越是这么觉得我偏就要越是这样做，你怎么不痛快我就对你怎么来，因为你便是这样对别人的，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这般滋味！”
楚君珩置身事外似的也不打算管她，这是她自己的家务事，她要出口气就让她出，顶不住了他再上，只要她还玩得转，他负责看戏就行了。
他还真的吩咐人去沏了一壶茶来，怡然自得的自斟自饮，随意翻着桌案上摆着的案卷，惬意的像是身处花园小径一样。
叶归隐啧啧啧，竖起了大拇指，够狠。
顾朝说着又对着涂月香的另一只手又扎下去一针。
涂月香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顾朝将针拔出来一半又快速的怼了进去，直至没柄。
她捏着涂月香的下巴，掰着她的脸看向自己，咬牙切齿的问道：“我要让你当面去和我的侍女念兰道歉，你道不道歉？”
高傲如涂月香如何肯答应，自然是倔强的偏过头去，不肯道歉。
“好！”
她又扎了涂月香另一根手指，扎一根问一遍，涂月香也是个死命抗的，都这样了就是死活不道歉，始终保持着她的高傲。
顾朝冷笑：“你这样的不去做间谍可惜了，这么能受得住酷刑，即便是被对方抓到了你，你也一样会守得住秘密。”
她换了个策略，直接掀掉了涂月香一个指甲盖。
这招简直够绝的，涂月香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儿，嘴巴上缝针的好几个针孔都因为控制不住的想要张嘴喊叫被撕扯出了细小的口子。
涂月香终于晕过去了。
顾朝吩咐人拿水将她泼醒，自己让开位置，让人给她上夹板。
她说过，念兰遭受过的苦，她要十倍百倍的还给她，少一分都不行。
当初念兰出去之前她亲自看过，念兰至少断了三根手指，那么今儿涂月香就必须断六根手指，必须是被夹断，少一根那就继续夹，就是她疼死了，也要夹断才罢休。
涂知州在边上已经不忍看了，一个老男人哭的眼睛通红。
拉夹板的依旧还是季家的家丁，涂月香疼的身子扭曲，几个大男人都有点按不住，顾朝蹲在边上一遍接一遍的问：“道不道歉？”
可涂月香是宁死也不放下她的高傲，她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顾朝重生以来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冲动过，她恨不得抓着涂月香的头在念兰面前撞地，给念兰磕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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