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意气笑：“告诉你爸，我啊就喜欢睡大马路，还喜欢跟乞丐一起抢垃圾吃。我马上还要找个长得帅有八块腹肌的流浪汉叔叔，给你生个小弟弟。”
说完摁掉电话。
呼，她爽了。
发泄完之后，她也才意识到刚刚那么做，说不定会让顾祈夜觉得她幼稚。
尤其现在听不到身边人的动静，她也不敢看对方：“让师兄看笑话了。”
“你是认真的？”
“啊？”乔南意没听懂，扭头望他。
只见温俊的男人语带揶揄：“长得帅，有八块腹肌……你原来喜欢这种。”
乔南意尬笑：“我……我那随便说的。还有，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有吗？”
“有啊，我刚刚跟一个孩子计较，你不觉得我幼稚，很没有大人风度吗？”
乔南意说完时，就已经准备好挨教育了，谁料——
“勇于发泄，有助身心健康，这很好。而且他们对你来说不过是陌生人，他们既然可以选择伤害你，你为什么不能狠心？”
乔南意茅塞顿开：“对啊，我又不欠他们的，那对渣父子下次再惹到我，我就一手一个收拾他们。”
“嗯，吵架我帮腔，打架我帮摁。”
“哈哈哈好。”
几句一聊，乔南意的状态恢复了许多。
她把先前在病房里的录音给顾祈夜听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顾祈夜问她。
乔南意听他的意思，如果没有打算的话，他大概率会出手帮忙。
但这些事，毕竟是乔南意自己的事。
她也不想做一个事事都依靠别人的废人。
“我想回一趟远航，那天走得急都没来得及确认药品数量。除此以外，我还想查一下监控。既然贺斯丞口口声声说是我给他的饭盒，那么我就要找出监控告他诬陷。”
“好。”
顾祈夜执行力很强，应声后便一脚油门带乔南意杀回远航。
只是返程花了不少时间，他们抵达时已经是晚上。
乔南意熟门熟路地摸到公司后门，在一个花坛后，摸到了一张员工证。
“这是娜娜下班的时候，故意留下的。”她边走向后门，边解释。
顾祈夜跟在她后面：“就是你在路上说的，那个新来的同事？”
“嗯，”乔南意点头，伴随着滴的一声，后门的门锁打开。
她带着顾祈夜进去后，他们一路避开人群，顺利来到了她平时上班的那层楼。
这会儿，他俩已经溜进诊室。
乔南意正在检查药柜里的药品数目。
而顾祈夜也没闲着，他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快速飞舞在键盘上。
只见电脑屏上一串串代码被高速编辑出来，投影在他的眼镜片上，再迅速上划。
当他按下回车键，对面同时传来了乔南意的声音。
“核对完了。”乔南意走过来，“按照娜娜留下的药品进出清单，确实少了十片艾司唑仑。”
顾祈夜：“应该就像你说的，在你离开去救癫痫发作的同事时，忘记锁药柜门了。期间有人进来过，偷走了九片艾司唑仑，并用你的电脑打了单子。”
乔南意拧眉点头：“偷药的人跟发帖人或许是同一个，但他恰好在贺斯丞出事的时候就发布了帖子，时间未免太巧了，就好像知道贺斯丞会出事一样。”
顾祈夜：“如果九片艾司唑仑的量都用在了贺斯丞身上，他在食物过敏的情况下，绝对做不到保持理智，将飞机安全迫降。
所以可以排除那人的目标是飞机上的某一位乘客，或者就是贺斯丞。因为如果想要飞机出事，只要事后把源头火引到你身上，对方就能逃脱嫌疑。
但结果是，贺斯丞并没有在飞机上陷入休克，飞机上的人也全部安然无恙。看似经历了危机，事实上贺斯丞却因此获得了网上一致好评。”
乔南意：“明白了，整个事件梳理下来，受害者只有我一个。有人在针对我。”
“对。”顾祈夜把电脑往乔南意的方向推了推，“这是我调出来的事发当天的监控。”
乔南意眼睛一亮：“你刚刚噼里啪啦，原来是在黑进公司的安保系统？”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录像框：“师兄，你也太厉害了吧？”
顾祈夜看着她脸上突然扬起希望的神采，好似跟他过去的记忆有所重合，欣喜染上眼尾：“我有信心，三个小时内不被发现，可能需要你辛苦一下，自己查看监控了。”
乔南意看清他眼底的疲惫，这才想起对方昨天出差刚回来就去派出所捞她，然后又开车带她去外地找贺斯丞，紧接着又是返回到远航航空公司，帮她一起找证据。
换成其他人，估计早累瘫了。
乔南意也是有眼力见的，当即上前非常主动地将人扶去沙发：“我的错我的错，师兄累坏了吧？你好好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顾祈夜没有推辞，任由乔南意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他一米八八的大高个，躺下去，沙发都没他长。
乔南意拿了张毯子，给他盖上，才转身回到电脑前查看监控，她没有看到沙发上的男人并没有阖眼入睡。
顾祈夜就这么侧过身，无声凝视着对面专注看监控的乔南意，电脑屏幕的光映照在女人那张看似柔弱娇俏的脸上，但她眼里的坚韧和清醒，一如夜幕中破晓的明星，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哪怕远远的注视，也要一直注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乔南意要查的监控也快见底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发现，让她的心都凉了大半截。
如果找不到证据，她就洗脱不了嫌疑，那也就意味着她要回去求贺斯丞改口供。
外面，两个保安正拿着手电拐进走廊。
“我说这儿就不用巡了吧？”一个保安不耐道。
“怎么不用？老大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过，这一层必须巡，尤其是那间诊室。”
“不至于吧，人都被抓进局子里了，还能长翅膀飞出来不成？就算飞出来，也没理由来公司啊，我看你和老大都太紧张啦。”
话音刚落，砰——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
两名保安迅速来到诊室门口。
“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还真有人！”
“门被锁住了。”
“快，拿钥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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