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脸色大变,看向洛云舒:“此事和康乐无关,她心思单纯,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赵皇后立刻明白了洛云舒的意思,她看向惠妃,声音冷肃:“康乐是你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与她无关,谁信?”
“此事确实与她无关。我不会让康乐参与这样的事情。”
赵皇后缓缓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空口无凭。本宫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无法查证,很难相信康乐没有参与其中。”
惠妃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她听出来了,赵皇后这是让她供述一切,否则,康乐无法置身事外。
虽然康乐是公主,但是她还没有成亲。
婚事是大事,若是赵皇后从中作梗,会影响康乐一辈子。
最终,惠妃闭了闭眼睛:“好,我说。”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嘴角有黑血溢出。
“她服毒了!”一旁的嬷嬷立刻去抠惠妃的嘴。
但是已经迟了。
惠妃的眼睛和鼻子已经有鲜血流出。
惠妃看起来痛苦至极,却看向赵皇后的方向:“别、别让康乐知道……三、三……”
说到最后,惠妃的身子突然重重地砸在地上,当场毙命。
慎刑司的人很快赶到,确认惠妃并非牙齿里藏了毒,而是来之前就已经服毒。
只是,既然是来之前服了毒,为何能确认刚好在这个时候发作?
洛云舒想不通。
此事,交给慎刑司的仵作去查。
惠妃的尸体被带走,殿内的血迹很快被清除。
洛云舒坐在原地,复盘整件事情。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再次确认,宫里有一位用毒高手。
打算用来给裴行渊下的药,可以让人在没有中毒症状的情况下死去。
现在,又出了惠妃的事。
会是霍贵妃的手笔吗?洛云舒想。
可,如果是霍贵妃,她应该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
洛云舒隐隐觉得,在这座皇宫里,有一个隐藏得更深的人,而且,此人视裴行渊为眼中钉。
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这个人会是谁呢?
洛云舒想不通。
弥留之际,惠妃口中的“三”,指的是三皇子吗?
晚上裴行渊回来的时候,洛云舒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
“在这座皇宫里,我不曾与人交恶。但,我是太子,无形中挡了很多人的路。有皇子的人,大概都想除掉我。”
若是这样,怀疑的对象可就太多了。
宫里成年的皇子有二皇子和三皇子,而没有成年的则更多。
这么多的人,要想一一查清楚,很难。
“不急,护好自己的同时,见招拆招也就是了。”见洛云舒愁眉不展,裴行渊安慰道。
“这个人很狡猾。关于在宫外与谁联络的,柔安郡主供认了吗?”
“供认了,但没什么线索。她只说跟她联络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没有多余的线索。”
洛云舒又问:“那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柔安郡主?”
“如今大楚和大齐并无战事发生,暂时还算比较友好。在这种情况下柔安郡主在大齐为非作歹,是大楚理亏。鸿胪寺会借着这次的事情向大楚发国书,兴师问罪。听闻柔安郡主是大楚摄政王的爱女,或许,大楚会出点血,接回她。”
这也是柔安郡主最后可以利用的价值。
第二日,赵皇后以惠妃得了急病,医治无效为理由,为她发丧。
只是,惠妃的后事办的很潦草,也不可葬入皇陵。
一时之间,宫里也因为这件事变得流言四起。
明曦公主也回来了一趟,从洛云舒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缘由。
“她死有余辜。”明曦公主愤恨道,“就是可怜了康乐。康乐没心没肺的,唯一的爱好就是吃东西。我还挺希望她能继续无忧无虑地过下去呢。”
说到最后,明曦公主有点惋惜。
她没能过得无忧无虑,很希望有人能过上她不曾过过的生活。
洛云舒拍了拍她的手:“别想太多,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事情的因果在于惠妃,和我们无关。”
“嫂嫂,我明白的,我就是觉得可惜。”
“母后已经把康乐接到了翊坤宫,她向来睿智,或许可以帮着康乐度过这个难关。”
“但愿吧。”说着,明曦公主叹了口气。
她往洛云舒身边靠了靠,神情哀伤:“嫂嫂,似乎长大之后,我们都开始有了烦恼,没能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是啊。”洛云舒也跟着感慨起来,“没人能永远做小孩子,也没人能永远不长大。但,长大和小时候最大的好处在于,长大之后,我们可以最大限度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有了改变一切的能力。所以,不要悲观,凡事要往前看。”
“嗯!”明曦公主重重点头。
这一次,明曦公主没有立刻就回大长公主府,留下来陪洛云舒吃饭。
饭菜摆好之后,裴行渊回来了。
明曦公主看到他,直接道:“姐夫回来了,快坐。”
裴行渊瞪她一眼:“乱叫什么?”
“你能回来吃饭,就说明我姐姐认可你。我姐姐认可你,我就叫你姐夫,不然,你就只能是我皇兄。所以,对我姐姐好一点。”
听完,裴行渊的脸色特别丰富,最终化为一句斥责:“胡闹!”
难得见裴行渊吃瘪,洛云舒觉得挺新鲜的。
事实上,明曦公主还是叫她嫂嫂多一些,但为了气裴行渊,她才故意这么说的。
吃过午饭后,明曦公主陪着洛云舒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开。
晚上,裴行渊回来的时候,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洛云舒有点担心:“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裴行渊摇摇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行,你问。”
裴行渊却又不开口了,甚至,耳尖有点泛红。
见他如此,洛云舒约莫猜出他要问什么,就直接说道:“殿下,你的床已经铺好了。”
裴行渊的床在屏风后面,床已经铺好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裴行渊却在这时候看向她,眼神特别无辜:“我不是要问这个。”
这回,脸红的人变成了洛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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