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个什么意思,疼爱公主,却连个名字都没有。不喜公主,院子里只差她没打板子了。
封了和硕公主又怎样,葬于园寝,没有坟包、碑亭一类的建筑,还是简简单单,草草率率。
金菊想着,早殇皇子公主的礼仪,一向都是简单的。早殇皇子,一般用朱色小式棺木入殓下葬。几位皇子,皆是如此,相比其他公主,七公主已经算是不错了。
又见着娘娘......如今只是小主了,这情形,她没再落井下石。
今日,也不好出去了,她也听不得那些声音。
可是,偏偏也是不速之客的。
良贵人来了。
挺着大肚子,进了永和宫的门,扶着后腰,步子摇摆着就到了淑慎殿。
当初的事,良贵人琢磨得也八九不离十了。
惠嫔说过,乌雅氏数次陷害瑜妃,瑜妃没招惹人,除了眼热些,就出了几次事情。这个人,怎会好心救她,巴不得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才开心。
来得那么及时,想必早就在附近了吧,既在附近,这戏也是看得差不多了。
落水后,走了便是,却舍着生死去救自己,太医说再晚一步,乌雅氏就被呛死了。那么一个往上爬的人,如何会舍得性命去救挡在她前面的阻碍。
晋了嫔,良贵人才猜测知乌雅氏的用意,就是想利用她来获得皇上好感,赌一场滔天富贵,便是不成,也有个功劳在身,皇上念着情谊,也会多看人几眼。
更说不准,兆佳答应也是帮着人做戏。
良贵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气。
我觉得要有一点偏差,猜测,
因为这事,皇上对她的喜欢淡了许多,若不是她在惠嫔眼中还有用,趁着年关大喜与她美言解除了禁足,指不定得在屋子里闷多久。
“你怎会来?”诧异过后,乌雅氏轻笑一声,没有神采的瞳孔倒是有了一点波动,“是来看我笑话的,笑话我又怎的,我好歹是生了四阿哥和......的,你呢,怀着孩子,日后,说不准,连我也不如。”
说着笑声渐大了,“我伤心得糊涂了,竟说这些话,气到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不是了,望姐姐恕罪。”
良贵人只觉那笑容挑衅又轻蔑,气道:“你在得意什么?瞧着,你最厌恶的人,如今高高在上,你,唾手可得的嫔位,也离你而去,明明,当初,你还是个贵人。”
刹那间,乌雅氏脸上惨白失色。
疼痛而麻木的心脏,这一刻,血液迸发,乌雅氏目光垂落,浑身都是不甘心。
是啊,她当初还是个贵人。
现在,云泥之别,戴罪之身。
良贵人才舒了心,“知道自己身份就好,我问你,那时,你是真心救我?”
“真心如何,不是又如何?”乌雅氏呢喃道。
良贵人用帕子捂了下唇,眼里带着一点嫌弃。
也不想再谈了。
唯一一件开心的事,就是让她明白与别人的差距,瞧见她这落魄的样子了。
“虽是春末了,今儿天还是冷着,这屋子里寒气重,小主别冻伤了身子。”
良贵人打击完人,自不会再待下去。
金菊在一旁瑟瑟发抖。
如今,是谁都能来小主头上踩一脚了。
小主打了四阿哥,皇上罚了,皇贵妃的气还没出。
这么一想,金菊伤愁不已,未来的日子怎么办。
又听:“扶我起来,给我梳妆。”
寝宫里的朝服还挂着,尊贵、华丽,都是身份的象征。
只一两个时辰,一步之遥,她就是真正的嫔了。临门一脚却触碰不到,落差感如巨石降落。对权力的欲望,在此刻,大过对公主的悲伤。
乌雅氏问道:“外边,大典如何了?”
金菊对此事闭口不谈,却不想小主自个问,只得看了一眼外边,犹豫道:“这个时辰,想是僖嫔娘娘等已差不多结束了。”
乌雅氏敛下眸子。
只是夺了封号,贬为答应,还没进冷宫,她就不算彻底丧失机会。
她还有四阿哥,总会有办法的。
四阿哥......乌雅氏心又痛了下。
公主好些了,偏偏是四阿哥来了后,才得了风寒,若不是四阿哥,公主,说不定......
承乾宫里,四阿哥不时呓语。
佟佳氏给他的脸擦着药,忧心又自责:“本宫想着只是惊吓,天亮再请太医也不迟,不想竟......是我的错......”
“昨日太医都在永和宫,七公主那情景,也离不得太医。四阿哥年纪小,挨了痛,又见了妹妹......一时被吓到也是有的,阿哥性子活泼,身子骨也好,又有娘娘庇佑,会没事的。”云嬷嬷也是看着四阿哥长大的,心里也难受。
“娘娘也要顾念自个身子,阿哥好了,见到娘娘倒下,又该难受了。”
佟佳氏愈加后悔:“四阿哥想去看七公主,我当初就不该拦着,不拦着,知晓四阿哥的动向,怎会叫他被人打了?那个贱人,好歹毒的心!”
云嬷嬷心叹,谁也没想到四阿哥还会再去,更是甩了身后的奴才自个一个人去了。更料想不到,亲生额娘,竟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乌雅氏,如今,是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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