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宫。”
“?”
康熙眉眼染上一抹喜意。
他苦于现状,没有解决之法。
亲眼去看看,兴许......有法子。
一点不拖沓。
翌日。
一道圣旨突降。
一切事务全权交由太子处理,朝臣竭力辅佐太子。
满朝哗然。
太子稀里糊涂地上了早朝。
处理政务。
渐入佳境。
在朝堂上挥斥方遒。
太子呼出一口气,全权处理!
没有皇阿玛在上面坐着,这种感觉,太棒了!
.......
城门外,一辆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出宫让人欢喜,但这速度,这效率,纪宁还有几分茫然。
“去广东待一阵子。”
康熙整宿没睡,此刻脸上浮现几分倦意,头也隐隐作痛。
偌大的马车,足够人躺下来,康熙枕在人腿上,闭上双眸将一切事情隔绝在外。
心事重重的模样映入眼帘。
这个决定太突然。
纪宁脑中开始思索。
这次微服出巡,带的人不多,物资也只两马车,大臣没带,太医只带了两个。
圣旨上书归期不定,政事全权交由太子。
太子监国,全权处政,这事是从来没有过的,之前出门凡重要的政事折子,都是赶送到皇上手里的。
皇上是扛不住了,然后把摊子丢给儿子?
纪宁嘴角抽了抽,应该不至于......
隔天,让勿念的太子就寄来了书信,请安念父的信笺厚厚一沓。几大篇的信,还夹杂着哥哥弟弟的趣事,事无巨细,公事私事,一应俱全。
文字之肺腑。
这些也只能让康熙聊表安慰。
不到半程时,每日必有一封书信送来,康熙耐心耗尽,思念之意变味,愈发烦躁气堵,太子这般不堪重任,如何继承大统?又化作一声叹息,太子仍需磨练,索性他还在。
落笔毫不留情,凌厉的笔锋一见仿佛触怒龙颜。
研墨的是纪宁,眼睛瞥见那些个字,嘴角扯出了笑意。
前些日子,父子间的你侬我侬
就在两天前,信上还你侬我侬,皇上事无巨细地交代事项,解不解之惑,这会儿,又开始嫌弃了。
但不得不说,太子处理得很好。
皇上没有要求太子将政事汇报,太子主动做了。
父子间的隔阂,在彼此拉长的距离中似乎因亲切慰问的文字而淡去。
马车装潢得很舒适,路程中的颠簸依旧叫人难受,皇上的身体状况更不允许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夜里难眠,白日昏沉,还要强打起精神指点太子诸事,操不完的心。
纪宁不希望他终日沉浸在痛苦之中。
时常唠叨。
“都出来了,也不知好好放松。”
“这病又重了。”
.......
可皇上是个犟种。
想要在附近找个地方养病,不干。
让他少操劳,不干。
纪宁骂骂咧咧一通。
“......你是想让臣妾年纪轻轻当一个寡......”
康熙身体上和精神上本就受尽折磨,听到后,狠狠瞪了人一眼,心里不通畅,气得晕了过去。
一番鸡飞狗跳后,纪宁坐在床边,眼眶染上红色血丝。
康熙意识回笼,听见人的低声哭腔,倒不忍心再说她。
“一点小毛病,没事的。”
搭在床沿边的手被握住,纪宁嗔怨:“不许再看信。”
话罢抽出手,端来药给他灌了进去。
康熙差点被呛住,心里哼,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他不跟自己的女人计较。
纪宁怕这人倒在途中,针对康熙的身体情况遵从太医的嘱咐列出一系列规矩。
并以此指标完成程度来决定让不让皇上看信。
此事关乎皇上龙体,又有瑜妃担责,整日为龙体健康提心吊胆的其他人纷纷表示眼瞎。
在他们沆瀣一气下,康熙只好夜里起来,偷摸翻看。
太子的信笺,闻者落泪。
阅后嘴角上染上一抹轻松的笑意。
纪宁怎可能没察觉,仍装作不知。
心中叹息。
太医说的没错,这病,在心里。
太皇太后临终时的那番言语历历在目,现在,扩大开放带来了巨大利益,同时亦埋下了祸乱,编织出来的大业被阴霾覆盖。
纪宁只当皇上是出来恢复身心健康放松的。
去程遥远,两个多月后,他们一行人才慢悠悠到了广东。
在临海附近买了一处宅子,养了几日后,选了一日天晴日丽,康熙带人去到海边。
海边的港口热闹繁忙,船只往来不歇。
纪宁还没反应过来。
她没看过这里的海。
简直是视觉的盛宴。
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从天际铺展下来,肆意地绵延开去,交融于海。一艘艘帆船穿梭行于海上,海浪波涌而来,闪烁的银光在浪尖上疯狂跳跃。咸湿的海风扑到面上,撩动头发,带着丝丝凉意。
这种全新的气息与内陆的尘土味、草木香截然不同。
纪宁沉浸在大海的磅礴生命力中。
康熙瞧着她的神情,忧郁的目光中染上柔意。
眺望远方时,内心涌现无尽的敬畏与渺小,在沧海面前一切烦恼与琐屑都变得微小。
......
新鲜的事物让人愉悦。
他们时常出门游玩。
康熙总是喜欢与百姓交谈,渔夫走贩,官吏士商,了解到许多从前看不到的东西。
邻居是一位商户。
康熙偶聊到西方天文奇观,些微之语“先哲观星之哲理,西洋仪器测天之精妙,二者相参,可探天地至理”令李湖眼睛放光,当下便引得人诚挚相邀。
纪宁先回了宅子。
她颇为感叹,皇上接触西洋已久,见识深刻,那人若是有眼睛,想两人一定相谈甚欢。
皇上对于西方学术知识的渴望叫她大为震撼,出门巡游,还不忘带着书学习,更有两个传教士来回授课,不出门的时候就埋在其中钻研。纪宁没办法,只能投其所好,表示出一定的兴趣,在自己薄弱的基础上,勉强不算是一问三不知。
也是最近才知道,首要出发地的选址是照顾了她的意见的。
但不知归期,不问政事,不见官员,她有点摸不准皇上出门的目的。
一顿饭功夫,纪宁就见着人回来了。
眉宇间夹杂着淡淡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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