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极具年代感的公寓，当然这是秦子龙比较委婉的说法。
进入大堂，一阵不知名的味道迎面袭来。
进入电梯，老陈按下去往顶楼的按钮7。
随着高度不断抬升，电梯发出了有些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吓得秦子龙赶紧紧贴着电梯壁，生怕这个老掉牙的家伙来个自由落体运动。
这一幕看得老陈的心里一阵发笑，“呵呵，这也没什么，习惯就好了！”
"这破电梯估计比我的年纪还大，"他拍了拍有些生锈的栏杆，"这样也有好处，安全且没监控。"
秦子龙不知道说什么，一想到老陈一直住在这个老掉牙的地方，他的心里也是挺佩服的。
叮的一声，两人到了顶楼。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老陈分别用三把不同的钥匙打开门。
出乎秦子龙的意料，老陈住的屋内竟然出奇地整洁，跟公寓的其他地方相比，完全是判若两地。
在客厅的中央，摆着两个大的木箱，老陈踢了踢其中一个箱子说道：“都是你的装备，柳队送来的，两天前运到的。”
秦子龙弯下腰，只见木箱上用的是密码锁。
秦子龙用柳青提前告诉他的密码开箱后，见到里面整齐码放着符合交换生身份的衣物、文具和教材。
他拿起一本国际版的《宏观经济学》，随手翻到137页——果然如柳青所说，夹层里藏着一个透明薄膜键盘。
"所有的教材都做了手脚，"老陈点燃一支烟，"第53页的批注是密写，用紫外线灯照才能看。"
秦子龙点点头，继续翻查了起来。
箱底有个暗格，里面躺着支普通的书写笔，但旋开笔帽却露出的是微型窃听器。
"好东西。"秦子龙轻声赞叹道。
"别高兴太早。"老陈吐着烟圈，"猴国的大学最近升级了全新的安检系统，这些玩意带进校园的风险还是很大的，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估计会被立刻羁押，我可能都没有时间来操作就你。"
秦子龙也知道，这是猴国刚刚实行的'预防xing/ju留'措施，徐倾城不久前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老陈紧接着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扔给秦子龙，"储物柜518，靠近经济系的图书馆，紧急的物资装备都在里面。"
“啊？老陈，你这么神速？”秦子龙有些惊讶，这个老陈还是有些手段。
“嘿嘿，那你以为我在猴国混了20多年是白混的？”老陈有些得意地笑着说。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老陈看了看表："走，带你见识一下猴国的龙国风情街。"
“那感情好！老陈，我是真饿了。”秦子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
龙国风情街距离公寓不过两个街区。
霓虹灯下，火锅店、茶馆、各种菜系的菜馆应有尽有，甚至连兰州拉面的招牌都有，恍惚间让秦子龙误以为回到了国内。
"这家'巴蜀人家'很地道。"
老陈一边跟秦子龙介绍，一边推开一家餐馆的玻璃门，麻辣的香气扑面而来。
老板娘是巴蜀口音，一见到老陈就立刻热情招呼："陈哥，老位置给你留着呢！"
不用说，老陈是这里的老客户了。
看着老板娘这个半老徐娘的zi/色，秦子龙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角落的卡座，老陈大马金刀地坐下，直接对跟过来的服务员说："两瓶'烧刀子'，要高度的。"
服务员会意地笑着离开，很快端来两个茶杯和两瓶没有标签的白酒。
老陈拧开瓶盖，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北方规矩，"老陈给两个茶杯倒满，"三杯开场，不许吃菜。"
他举起茶杯，"第一杯，接风。"
秦子龙闻了闻，这酒少说也有60度。
但他面不改色，与老陈碰杯后一饮而尽。
火线般的灼热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不过，秦子龙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让老陈看到眼里，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讶异，又倒满第二杯："第二杯，壮行。"
“等等，老陈，慢着。我这刚来，壮什么行？”
秦子龙有些懵，这才喝第一杯，老陈就开始说胡话了。
“你明天就要从我这里去大雪了，我说壮行有没有错？”
秦子龙顿时恍然大悟道：“没错，没错，应该的。”
“应该什么，赶紧喝啊！”
两杯下肚，老陈的脸开始泛红，秦子龙却似乎有些面不改色。
老陈看着他的脸色，用筷子夹了粒花生米边嚼边说："你小子酒量不错啊，哪儿的人？"
"东山省。"秦子龙答道，这是"林文龙"背景资料里的籍贯。
"巧了，我老家辽北的。"老陈拍桌大笑，"那正好，第三杯，见老乡！"
三杯高度白酒，超过半斤的量。
老陈的脸色更加红了起来，却还主动给秦子龙添酒："我就说，柳......柳队没看错人。来，说说，为啥派你个生瓜蛋子来？"
秦子龙知道真正的试探开始了。
他抿了口酒，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老陈，其实我......我有个亲戚在上面......"
"放屁！"老陈突然大手拍在桌上，吓得邻座的客人纷纷侧目。
见引起了关注，老陈赶紧面带笑容，“没事没事，大家喝酒。”
随后他压低声音说："柳青的手下从不用关系户。老实说，你是不是为高明远那老东西来的？"
秦子龙心中一震，表面却装作被拆穿的窘迫："你......你怎么知道？"
老陈得意地哼了声，又给自己倒酒："二十三年了，猴国大学每个龙国的交换生基本上我都查过。"他突然凑近，酒气喷在秦子龙脸上，"但你不一样......柳青亲自打招呼......"
火锅上桌时，老陈一人已经干了大半瓶。
他夹着毛肚在红汤里涮，话匣子彻底打开："去年有个小兄弟，在猴国失踪.....就在他接触高明远两周后......"
秦子龙给他添酒，不动声色地说："高明远有问题？"
"问题大了！"老陈猛灌一口酒，低声说道："那老东西表面研究经济，暗地里......"
他突然警觉地闭嘴，摆摆手，"这个不能说了......来，喝酒！"
当两瓶酒见底时，老陈已经趴在桌上，秦子龙知道，今天差不多了。
秦子龙结完账，搀扶着将这个体重近一百八十斤的北方汉子弄出餐馆。
夜风一吹，老陈突然挣扎着走到路边，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秦子龙刚扶他到巷口，余光却瞥见街对面似乎有人在对着他们的方向拍照。
"有人跟踪......"老陈突然清醒了几分，含糊地说，"蓝......蓝色轿车......"
没想到老陈醉了，竟还能这么警惕，这令秦子龙对老陈高看了一眼。
不过他假装没发现对面的人，继续扶着老陈踉跄着前行。
经过一个岔路口时，他猛地拽着老陈拐进了一旁的小巷，迅速躲进了一家通宵营业的便利店里面。
透过橱窗，他们看到那辆蓝色轿车缓缓驶过，副驾驶有人举着长焦镜头正四处张望着。
"安全局的杂种......"老陈咬牙切齿道，"看来，他们盯上你了......"
秦子龙没有回答，他知道既然他过来，这种盯梢不可避免，自己只能小心谨慎地相机行事。
等两人再回到公寓的时候，已是凌晨。
老陈是倒头就睡，什么洗脸洗脚的都省了。
秦子龙却毫无睡意，他重新检查了所有窗户的锁，又用椅子抵住了门，这才躺下。
黑暗中，老陈的鼾声如雷。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徐倾城的加密消息：“接应人的可信度70%，建议保持警惕。另外，蛟龙已就位。”
“原来，徐倾城已经派人跟踪了自己。”秦子龙的内心突然有些惊讶。
删掉消息，秦子龙翻身面对墙壁。
明天就要进入国立大学的校园，秦子龙的内心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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