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秦子龙的身体就本能地绷紧了。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门口来的人，又迅速看向柳青，却发现柳青正在对他微笑着。
“这......”
柳青没有说话，而是张参赞接过话头。
"秦子龙同志，让你受苦了！"
张参赞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意，"你刚刚和柳队长之间的所有聊天内容，我们都听了，也记录了下来。"
不说别的，就秦子龙的大名，看来张参赞他们早已知晓，说的不好听的，看来这是他们合起伙来，给自己下了一个套。
秦子龙喉咙发紧，他将目光重新看向柳青，希望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解释。
"不用紧张。"张参赞走进了房间，示意警卫们守在门外，"都坐吧，我们谈一谈。"
柳青此时终于开口：“子龙，这一次的交换行动非同小可，zuzhi上要求你必须完全清白，所以才由我出面安排这次特殊的会面。”
“你们刚刚的交流，我也都听到了，现在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的公开身份除了是参赞外，还隶属于国安部的海外分局。”
秦子龙没有说话，他的大脑现在还在消化柳青和张军两人跟他说的话。
见秦子龙保持着沉默，张参赞笑了笑，从内袋掏出一枚徽章——国安部海外分局的银色徽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重新认识一下，张振国，东南亚行动处的负责人，你的新直属的上级的上级。"
这变化之快，令秦子龙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子龙，张处长的平时工作很忙，为了你的事情，特意千里迢迢从国内飞过来处理你的事情，还不赶紧谢谢。”
一旁的柳青见秦子龙突然变得木讷，赶紧提醒他。
“那我现在......”
“完全洗清嫌疑了！”张处长说道。
一旁的李秘书也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李岩，我主要在这里负责技术支援。"
秦子龙深吸一口气，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刚才的......是对我......测试？"
"必要的程序。"张处长点点头，"C/I/A的审讯手段很专业，我们需要确认你仍然是自己人。"
“自己人，呵呵！”
秦子龙在心里冷笑着，明显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柳队，你也同意对我做这样的测试？”他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整个流程都是柳队长设计的。"
作为技术的李岩插话道，手指在平板上滑动，调出了柳青的报告，"包括通风管道的逃生路线和干扰设备的使用时间控制。"
这时候，秦子龙胸口突然泛起一阵刺痛：不知道是真的痛，还是感觉到痛，反正就是一种被非常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
虽然理智上，他理解这种测试的必要性，但被最信任的人设计，还是让他喉咙发苦。
"子龙，你的总体表现不错。"张处继续说道，"面对突发情况能保持冷静，交代情报时能够谨慎和小心，在外出任务时对玛丽安和威廉的心理操控也符合预期。"
柳青见秦子龙的表情有些沮丧，她明白是自己的行为伤害到了他，她很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于是，她赶紧补充道：“子龙，张处对你的评价很高，所以经过他的考察，他同意你继续担任交换生，同时在猴国执行情报任务，做名义上的双面jian/谍。”
紧接着，张处又补充道：“你们柳队对你一直是非常信任的，但她为了打扰zuzhi的疑虑，所以她主动要求并亲自下场帮助我们完成了测试，所以你千万不要怪她，重新鉴别你，这是非常严肃的工作，我相信你有这个觉悟。”
"所以接下来怎么做？"秦子龙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任务上。
"计划稍微调整一下。"张处从李岩手中接过平板，调出一张校园地图，"你明天回猴国国立大学继续学业。"
秦子龙皱眉："C/I/A已经接触过我，再回去会不会......"
"正因为他们接触过你，才有价值。"张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玛丽安还有一个身份是C/I/A东南亚的招募组长，威廉是亚太区的老大。你已经被他们标记为'可发展对象'，这可是你绝佳的情报渠道来源。"
随后，李岩递给他一块智能手表说："升级版装备。表面是普通智能表，长按侧键三秒进入加密模式，输入密码即可以单向联系总部。"
"还有这个。"张处从公文包取出一个小型金属盒，"皮下通讯器，植入耳后。紧急情况下可以通过骨传导接收指令。"
秦子龙接过装备，感受着手表的重量。
这比他之前用的基础型号先进太多，意味着任务的危险系数也成倍增加。
"具体任务目标是什么？"他问道，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一，监控玛丽安的招募活动，特别是她接触的其他留学生。"张处竖起一根手指，"二，获取威廉他们的行动情报，据我方的情报显示，他们最近在猴国军方有异常活动。"
李岩补充道："三，保持你的'被策反'状态。CIA给你的任何任务，都要先请示总部得到同意后再执行。"
"柳队的工作呢？"秦子龙突然问道。
"她会以大使馆文化处干事的身份定期访问学校，是你的唯一联络人。"张处笑着看了看柳青。
秦子龙也看向柳青，正好两人的目光相遇，两人的眼中似乎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张处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拍了拍手："好了，今天的任务就到这里。柳青留下做详细交接，我们都出去，外面的人也全部撤走，明天开始，秦子龙可以回学校。"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秦子龙和柳青两人。
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
"必要的程序。"最终柳青打破沉默，重复着张处的话，"C/I/A可能对你使用了药物审讯或催眠，我们必须确认......"
"我明白。"秦子龙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专业操作，没有私人感情。"
柳青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边缘："我之前跟你聊的大多数都是真的，比如高明远教授和费尔南多的部分，他们确实为你的获释出了力。"
秦子龙抬头看她，突然问道："如果我在测试中失败了，会怎样？"
柳青的瞳孔微微收缩："那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我，而是反jian/谍组的人了。"
这个回答让秦子龙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想起国安部对待叛变者的传闻——没有审判，没有辩解机会，只有永远的消失。
"明天早上八点，大使馆的车会送你回学校。"柳青转移了话题。
"还有......"柳青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秦子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古朴的铜钱。
表面布满了铜锈，显示出这个玩意应该是一个老物件。
"这是......"秦子龙有些吃惊，他不清楚柳青给自己这个玩意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位老特工给我留的纪念，他在猴国出过很多任务。"柳青的声音很轻，"记得当时他跟我说过，一旦遇到无法解决的危机，就去龙国城里的一间'金孔雀'古董店，把这枚铜钱给店主看，店主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
"谢谢。"秦子龙将铜钱紧紧攥在手心，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交换我回来是你跟上级提的吗？"
柳青摇摇头："是组织决定换你，不是我个人......"
"但报告是你写的，对吗？"秦子龙直视她的眼睛。
柳青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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