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口,便可以让一方知县父母官,给自己认一个干女儿?
这干女儿也不是好认的,将来干女儿出嫁,他们也要出嫁妆,干女儿有麻烦,干爹干娘也是有责任去维护,相当于姑娘家的第二个爹娘。
胡知县凭什么要多一个女儿去养?他又不是没有女儿。
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能让胡知县听他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语气郑重起来。
慕绝尘微微垂下眼睑,轻轻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能告诉你。”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赵瑶儿不喜欢这种被人安排的感觉。
慕绝尘搁在桌面的手,手指动了动,忽地一笑:“以后吧。”
赵瑶儿头一次觉得,他还真会气人。
“慕公子,慕少爷,我不需要你安排我的人生,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任胡知县夫妻当爹娘,她是还嫌自己的人生不够乱吗?爹娘不够多吗?
她紧了紧拳头,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困难,我能够解决,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她语气情不自禁的生硬起来。
她知道他是好意,但是这样的好意她不要。
赵瑶儿情绪忍耐不住下,语气就显得格外生硬,冰冷无情。
仿佛据他与千里之外。
慕绝尘的神情僵了一下,随即,他眉目渐渐沉寂下来。
他逼不得已,跟着自己的亲舅舅离开紫云县,虽然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身份,却只是悄悄地在宗室玉牒上记下了自己的,他还有些陌生的名字:慕绝尘。
父亲不缺儿子,母亲也不缺儿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们找他回去,却又处处冷遇他,排斥他,那还认他回去干什么?
抚养他长大的养父,也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亲舅舅处处关照他,可亲舅舅眼里,他的妹妹才是第一位,让他处处理解他母亲的各种不容易。
他以为的亲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若是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他宁愿只是紫云县里一个小小猎户的养子“赵明义”。
现在的他,无力对抗在自己背后当推手的人。
今晚他悄悄前来,已经实属不易。
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他只记挂着一个她。
搁在桌上的手,缓而有力地攥紧,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姑娘,黑沉沉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狠厉,仿佛灼烧着火焰:“我是为你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你以为你找了杜延年当靠山,以后就可以万事无忧了吗?不可能!”
“湖阳长公主最恨有女人悄悄靠近她的宝贝孙子,他给了你一块令牌,对你如此特殊优待。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湖阳长公主不知道吗?她只是现在忙着,没工夫找你麻烦,等她腾出手来,你知道你的后果吗?”
突然的愤怒。
赵瑶儿却愣住了:“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那块令牌的事,她谁都没告诉,难道城门口那会儿,他亲眼看到的?
他一直在紫云县吗?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反正你在紫云县的事情,我都知道。”
赵瑶儿顿时整个人都警醒了,那以后,岂不是她做什么,他都知道,那他会不会发现,她总有许多“先见之明”。
她会被他当邪祟看待吗?
赵瑶儿觉得浑身发冷,坐着一旁椅子上,回不过神。
看她大受打击,慕绝尘勉强忍住心中的妒恨:“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就是摆布的人生吗?
“你走!”
突然,她抬头冷冷地看着他。
这辈子,她找回自己的人生,让该死的人去死,保护自己该保护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赵明义不重要,就是他现在变成了皇亲国戚的慕公子,也不重要。
她不管他是谁。
“你走!”
夜半三更,她不想叫喊起来,惊动了无关的人。
慕绝尘脸色微变,看着赵瑶儿的目光满是不敢置信,她在赶他走。
“以后我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请你离我远一点。”赵瑶儿忍不住了,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摆布她的人生,还监视她。
她也想不到,湖阳长公主会专横到这种地步,把杜延年看管的严丝合缝,早知道,她就该拒绝了这块令牌。
可现在,想去还,也没用了,已经到了她的手里,就等于承认了她和杜延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这姓慕的,他都觉得是了吧。
赵瑶儿觉得心被他扎的满是血口。
她生气了,非常生气,慕绝尘张了张口,想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
赵瑶儿却决绝的一个转身,毫不留情。
“瑶儿。”他忍不住唤她一声。
赵瑶儿站住了,背对着他:“以后不要再来了,至少三年之内,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也想不到,他忽然变得这么霸道。
听他言语,她已经差不多猜测到了他现在的身份,他是姓慕的,与皇家一个姓氏,且听他言语,对杜延年这个安平郡王,也张嘴就是直呼名讳,且语气不屑一顾,身份上至少能与杜延年齐平。
他言语不屑杜延年,似在嘲讽他还是个祖母湖阳长公主护在怀里的孩子。
三年后,她必定出现在京城,且还能在承恩侯府站稳脚跟,那时候,就算他是皇亲国戚,再说她的什么事,她也能对其他的状况应对的起来。
“三年吗?”
慕绝尘喃喃自语。
小黑爬在他腿边,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主人走了很久,才回来,小黑把他看的很严,仿佛是走失的孩子,它得跟紧了他。
“好。”
他答应了。
但是。
“但是,你说的,有一点我做不到,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我要留下两个人保护你。”
眼见着赵瑶儿猛地回身,怒容满面。
他语气冰冷,不容拒绝地说道:“我也可以发誓,我不会再交代他们汇报给我你任何的一件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他们只会听从你的命令。”
“姓慕的,我不愿意。”她不知道他叫什么,气急了,她只能喊他姓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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