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看到儿子脸色灰败,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生怕他就这么去了的湖阳长公主,顿时悲痛的一声呼喊,扑过去就搂着儿子哭了起来。
钟氏木讷的站在一边,也没有说话,她不得婆婆喜欢,伺候不好久病的丈夫,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杜延年上前扶着钟氏,示意她放心,才过去搀扶湖阳长公主殿下:“祖母,您先让太医们给爹看看吧。”
湖阳长公主殿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抓着杜延年:“阿年啊,你瞧瞧,你爹是怎么了,他不会真就这么去了吧,呜呜,这是挖我的心哪。”
她已然年迈,自从有了儿子,这一辈子都为这样一个病弱的儿子提心吊胆,别人看她荣华富贵,可谁知道她心里的苦。
她宁肯去做一个平头百姓,只求儿子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不要再这样折磨她了。
杜延年顺势将祖母扶起来,几个御医立刻涌上来,纷纷替杜老爷把脉,结果,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色沉重。
“殿下,哎。”为首的是太医院院首钟太医,对湖阳大长公主欲言又止。(这里开始改成大长公主,皇帝的姑姑,按着史料查了下,应该叫大长公主。)
湖阳大长公主顿时傻了眼,可她到底经历了太多常人没有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没有一下晕过去。
杜延年本以为这又是一次惯例的兵荒马乱,看着不行了,几副汤药又能救回来。
一听这架势,是真的不行。
他顿时觉得腰间挂着的东西,变得沉重起来。
“就没有药可治了吗?真的没有了?钟太医?”
钟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的儿啊,啊啊。”湖阳大长公主哭出声来,撕心裂肺。
“我这里有药,可以试试。”杜延年突然出声。
湖阳大长公主一听,顿时扭过头来,眉眼间满是厉色:“阿年,我不是要你把那种女人研制出的药给扔了吗,她来历不明,才多大的年纪,谁知道她弄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杜延年曾想过给父亲喂药,可父亲被祖母安排的人,日夜十二个时辰,不错眼的盯着,每日入口的食水,全都是他们先尝过,才能让他父亲入口。
生怕他父亲吃错什么东西,命就没了。
他找不到机会,不得已之下,才主动将药拿出来,果然如他想的那样,祖母她不准。
“祖母,父亲已经这样了,就试试吧。”他恳求她。
湖阳大长公主此时已经悲痛交加,见孙儿竟然忤逆她,气的含泪说道:“阿年,为了那个女人,你就亡故你父亲的性命于不顾吗?”
话都说到这里了。
仿佛杜延年是个为了女色,不顾亲爹安危的不孝子。
钟氏摆了脸色:“母亲,阿年不会这样。”
“你住嘴,我们天家的人,就没有阿年这样优柔寡断的心肠,一定都是随了你们钟家的根。”
“我从小到大苦心教养他,都比不过你这个亲娘的给他拖后腿,你就是见不得他好,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钟氏别骂的摇摇欲坠,跪了下来:“我并不敢。”
一旁钟太医,正是钟氏的亲堂叔,此时一把年纪,胡子花白,也被骂到他脸上来,脸色也有些难看。
湖阳大长公主仍要哭骂不休。
杜延年脸色青白,已经十分难看,他从小到大,就知道母亲的日子有多么艰难, 在钟家是最不受宠的,死了的原配生的女儿,嫡亲的兄长都被送到江南族亲那里去学医,孤苦伶仃一个人,长公主选儿媳妇冲喜的时候,钟家才把她推了出去。
好歹是三品官的嫡女,娶这样的儿媳妇,也说的过去。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病秧子,该配不上人家清清白白,健健康康的女子,她却依旧觉得是委屈了自己的儿子,要是自己儿子好好的,才不会娶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
可她从来不会想想,人家姑娘嫁过来,过的什么日子?那就是贴身丫头的日子,走运坏了身孕,活生生被当个孕育孩子的容器,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醒来,该怎么坐,该怎么躺,全都不由她的意愿。
生下孩子,就直接被抱走,每个月只能远远地看一眼,说是她伺候病人的,怕给孩子过了病气。
“祖母糊涂了,扶殿下坐到一边去。”他抬起头来,俨然眸光中满是冰冷。
湖阳大长公主已经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钟太医几人面面相觑。
杜延年已经拿出瓷瓶,掏出其中一粒拇指大棕色的药丸,按着赵瑶儿信上说的那样,用热水化开,便开始强行撬开他爹的喉咙,一点点的灌进去。
“住手,住手。”湖阳大长公主回过神来,顿时扑过来拦阻。
可已经来不及了。
“阿年,你!”湖阳大长公主仿佛大受刺激,觉得孙儿怎么会是这种人。
“祖母,已经到这个时候,为何不能一试呢。”杜延年耐着性子,继续劝着他越老,越糊涂,越顽固的祖母。
“我说过,赵瑶儿是个名医,多少大夫都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都她手里都能够救治的了,她的药,起到的效果就是一般的药要快,要好,您不是已经派人去调查过她吗?”
湖阳大长公主却听不得这些解释:“你别跟我说这么多,你就是瞧上了她的美色,为了个女人,你就迷了心窍了。”
“我告诉你,若你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要那狐狸精也给你父亲偿命,我看你怎么跟她好。”
听着她歇斯底里的话语,目光里凶恶嫌弃的冷光,杜延年只觉得浑身疲累。
他这给父亲喂药,明明是救人,明明父亲已经命悬一线,太医都说没救了,她也依旧将责任归结到赵瑶儿的身上去,让她去死。
“且等着吧,祖母还是想想,若是她的药,救醒了父亲,您又该怎么谢她。”
信中赵瑶儿对父亲的病,推测的大九不离十,言语间对丸药很有信心,所以,他也选择信她。
钟太医眼珠转了转:“公子可否将药丸拿出来,让我等一探究竟?”
杜延年摇头:“不行,她说要密封保存,在光线照射和空气中容易损失药效。”
钟太医只能闭了嘴。
“就这样神秘,呵,八成就是个骗子。”湖阳大长公主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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