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我真是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原来姑父才是这群人渣的靠山,他简直对他失望透顶。
“逸风,逸风,这都是误会。”冯成业急忙慌不择口地解释:“你不知道,这郑瑞文可不仅仅是城西护卫军的百户(古代领兵120人的军职),他上头还有人,他跟郑刺史可是远亲。”
哦,都是姓郑的。
安逸风想起那群无恶不作的人,就生出侠肝义胆来:“姑父,按着你的意思,这次算我走运,没有被打死,所以这件事就算了?”
“你也可以这样想,你也不想给你爹惹麻烦的,对不对?”冯成业立刻点头,以己度人的替安逸风出主意:“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
“那害死人命的王大锤,就这样放过他?”安逸风冷冷看着他。
“什么害死人命,这女人要是不安分,王大锤能偏偏找上她,还不是她贪得无厌,死活缠着王大锤不放,把人逼急了,才……”冯成业说道这里。
“才什么?”安逸风立刻问道。
冯成业差点说漏嘴:“她才想方设法想要逼迫王大锤,结果自己不下心,假上吊变成真上吊,自己给吊死了,怪谁?”
安逸风被冯成业无耻的嘴脸彻底惊呆了,这个姑父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人无耻和无能,可以到这种地步。
一开始,他觉得可能是他不知内情,被骗了,可现在一看,他分明知道,还在背后替他遮掩。
要是至亲之人,比如他亲妹夫,他可以理解他重感情,舍不得妹妹受苦,感情上过不过去。
可王大锤算什么,他只是他妹夫的表弟而已。
他当个官儿,冯家宗族子弟,还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他妹夫一家倒跟着他鸡犬升天了?
“姑父,这件事,我会自己查。”
他起身就走。
冯成业叫了几声,没叫住,只能丢开手,连连叹气:“这不是为难我。”
安逸风除了衙门,就看到原本该离开的马车没有走,冯瑾窈在车窗露出脸来:“失望了?”
“……”
安逸风默默点头。
冯瑾窈也点头:“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才能屹立不倒,可万一,新长出的枝丫染上病菌,开始腐烂,没有及时把它砍掉的话,他滋生出的病菌就会越来越多,直至连累到其他的枝干,到时候想要斩掉它,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多了。”
“表哥,你觉得呢?”
安逸风悚然一惊,刚才,还只觉得姑父庇护他妹夫的亲眷,现在一看,本就觉得姑父几次连累他家的他,明白过来,姑父这病菌现在还不严重,他自己无能,在官场上,没有功劳,但也没什么大错。
可万一,他那边的人,惹下大祸,连累他,再由他连累到承恩侯府呢。
让他的家人,为了王大锤那样的人,伤筋动骨,根本不值得,那什么王大锤,郑大官人的,根本就不配。
冯成业只是攀附在他们承恩侯府身上获取生存养分的藤蔓,自己还不知足,拉拔着一堆没用的“臭虫”。
安逸风脸色铁青,紧紧攥着拳头。
冯瑾窈轻笑着:“话说,郑瑞文是郑家的远亲,他怎么不找郑家的人帮他出头,爹也真是的,就喜欢干些莫名其妙,出力不讨好的事。”
安逸风一颗心,犹如遭到重创,是啊,那郑瑞文既然是郑家的亲戚,为什么不找郑刺史,找他冯成业,就显他能耐?
冯瑾窈却已经摆摆手:“表哥,男女有别,不好同坐一车,你骑马吧。”
安逸风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冯瑾窈也没有先去冯府,而是去看了一眼那当街产下孩子的产妇,鹃儿在那里累得不轻,这照顾产妇和刚生下的婴儿,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跟同一院子住着的婆媳几个斗智斗勇,身累心更累。
“这几天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随口问道,便拉了这产妇的手把脉。
将产妇面色又看了看,身子亏空久了,又经过在大街上难产的那一次鬼门关,短短几天,也没有补进去多少。
“好,好多了,除了腰疼,其他也没事。”这个叫做尤娘子的产妇,见了冯瑾窈,就觉得心虚,说话都尽量不敢看她的眼睛。
冯瑾窈当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其实你跟某些人的事情,我大概也猜得出来,我自认,救了你母子二人,还叫丫头来照顾你坐月子,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所以,我话的意思,明白吗?”
尤娘子神情胆怯,不由抱紧了自己的孩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所以就要去害人吗,你试想想,如果我是个庸医的话,救不了你,你不光害死了我,自己还会被活活疼死了,一尸两命,这样你也不后悔吗?”
“我……”尤娘子开始抽泣起来,哀求地看着冯瑾窈:“我不知道生孩子,会这么痛,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没了活路,我婆婆都要逼死我了,我没有男人……,我没办法,才听信了那个人的话。”
她刚生了孩子,头上还抱着手帕,瘦巴巴的样子,面黄肌瘦,哭的一双眼睛红肿,泪眼婆娑,看着就十分可怜。
可冯瑾窈却对她同情不起来。
“你知道错了吗?”
尤娘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愿意指认指使你的人吗?你告诉我,指使你的人,长什么样子,他是怎么联系上你的,他给了你多少银子,事成之后,他们打算怎么安置你?”冯芷薇用两条人命给自己挖了这个坑,她要是不抓住机会收拾她一回,就噎不下这口恶气。
尤娘子害怕地看着她:“你一定要说吗,反正,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我也没什么事,孩子也好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
冯瑾窈沉下脸来:“我说了这么多,你也不为所动,看来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糊涂人,你没害死我,就想让我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吗?”
“加害的人,没有替被害的人原谅她自己的资格。”
她豁然起身,对准备给尤娘子送上一杯水的鹃儿说道:“她这个人为人糊涂,不记恩情,我们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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