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抹泪,可把冯老太太给心疼坏了。
“别哭,别哭,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呜呜。”冯珍珍赌气的一甩手:“我回家去,一点小事儿,娘家都办不了,我还舔着脸留在这里干什么?”
冯老太太急了:“秦嬷嬷,快,快拦着姑奶奶,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 ,你是我女儿,你说这话,不是挖我的心嘛。”
她都要心疼哭了。
冯珍珍扭糖似的抱着冯老太太的胳膊:“娘,你就给我想想办法吧,再说,你不也想知道她的医术到底行不行吗?这次只要一试,不就知道了?”
“跟蔡老姨娘有一样病的人可不好找。”
“好好好,我想办法,我想办法。”冯老太太哪里不依的。
在她眼里,一百个孙女,也没有她一个女儿重要。
冯瑾窈离了老太太的院子,就想起自己还携带在身上的银针,刚刚到手,她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这银针用的顺手不顺手。
“去街上走走去。”
说走就走。
冯府的人,谁也拦不住她。
安氏听门房的婆子过来告状,并不在意:“随便她,她又不听我的话,我何必做一个恶人。”
身为一个母亲,这就是她对亲生女儿说的话,仿佛冯瑾窈就是一个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她还为了掩饰自己的薄情,先把责任推卸到冯瑾窈的身上,因为她怎么样,所以我才怎么样。
安氏不管,对冯瑾窈来说,倒还省了许多麻烦事。
冯瑾窈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就到了荆州府最大的仁济堂。
仁济堂的张大夫,见着冯瑾窈来了,就笑了:“大小姐来了,这次是要什么药?”
冯府的上下人等,还有许多不明真相人云亦云的百姓们,都觉得冯瑾窈一个小姑娘家,可能就是个“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治好了别人几次病,以后肯定治不好别的病的骗子。
可他们却不知道,荆州府的这么多大夫们,大多数见了冯瑾窈,那都是开开心心的。
没别的原因,那就是冯瑾窈她有真本事,她还不藏私。
问什么,只要她知道,便会实话实说,还生怕他们听不明白,想要把人教会了再说。
因为仁济堂是最大的药铺,药材最全,冯瑾窈常来常往,便跟张大夫最是熟悉。
“这次不是拿药的,我是来给你帮帮忙的。”冯瑾窈微笑说道,顺便给他看了一下自己得来的银针。
张大夫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银针,只觉得怪异,想起冯瑾窈专治疑难杂症的话,便说:“正好,我这里就有一个不太好治的病人,要不,你试试。”
冯瑾窈点头,也想看看,多看看病人,也多积累一下治病救人的经验。
张大夫请冯瑾窈在角落里一张桌子前坐,不多时,就带了一个口眼歪斜的中年男子来。
“这位,就是冯大小姐?”中年男人听说了冯瑾窈的名字,但是没有见过人,但是当她在这里坐着的时候,下意识就知道她是谁。
张大夫点头:“周老爷,这位就是冯府的大小姐。”
周老爷就笑呵呵地点点头,把手伸出去,给冯瑾窈把脉。
冯瑾窈也是奇怪了,按说,自己这个四品官嫡长女的身份,一般人,就比如是秦氏,刺史夫人,她见了她,也得客气两句。
但是这位周老爷,倒是格外淡定,张大夫也对他很客气。
冯瑾窈就明白了,这也是一个不简单的病人。
冯瑾窈把了脉,心里就有数了,银针上手,便开始给他针灸。
治疗中风偏瘫,中医针灸效果最好,但是,这也是一个长期的事,短时间是治不好的。
周老爷原本就是试试,自己这个病,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了,都治不好,她说能治,那就试试。
死马当作活马医。
等针灸结束,周老爷感觉了,头上确实轻松了许多。
“冯大小姐,你可有把握治好我的病?”
这可是束手无策的张大夫推荐的大夫,他抱了一点希望。
冯瑾窈正在开药方子:“得先治半个月再说。”
听她这口气,仿佛是可以治,周老爷脸上就带出笑来:“冯大小姐,真是年少有为啊,冯大人有你这样的乖女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冯瑾窈微微一笑,就递了药方子:“以后,每隔两日,就在这里给你治病,周老爷记得来。”
周老爷含笑满意地点点头,便在随从的护送下出去了。
张大夫忙问冯瑾窈:“能治好吗?”
冯瑾窈点头:“八九不离十。”
中风引起的口眼歪斜,尽早治,效果会很好,如果是头上神经和血管引起的病变,那就比较困难了。
张大夫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此时药铺里的人也不多,但是都忍不住注意了角落里发生的事。
等周老爷一走,有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悄悄议论起来。
“连周老爷都让冯家大小姐给他看病了,那她是个神医的事,就是真的了?”
“是啊,周老爷也是从前做官的人,他大哥还是群英书院的山长,她要是敢骗到周老爷的头上来,就是冯知府也不好交代了吧。”
群英书院,是荆州府十三州县里挑选出来的顶尖学子学习的地方,如今的山长,更是名扬天下的群英先生,他诗书画,俱都是在书画大家里能排得上号的名作。
周老爷口眼歪斜之前,曾官任六部给事中一职。
冯瑾窈要是骗了他们,那就擎等着一家子身败名裂了。
冯瑾窈几乎是还没出门,就知道自己又接触了什么样的人物,她照样不疾不徐,不慌不躁的。
白芷到底出了门,腿还打颤,万一,万一,治不好,坐实了大小姐是骗子的话,那真就抬不起头来了。
“别怕,我能行。”冯瑾窈抬手拍了拍她害怕弓起来的腰背,让她站直了说话。
白芷登时眼前一亮:“真的?”
冯瑾窈笑了笑:“真的。”
白芷紧紧抱着一包袱的药材,眼泪都要出来了:“那就好,那就好。”
原本跟着大小姐,看她治病救人,被病人不停感激的时候,她也忍不住跟着脸上有光,觉得兴奋。
可一旦发现,如果不行的时候,承担的后果,又有多么可怕,真就是她从前听说过的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主仆两人去了,却是在人群里,一个眉头紧皱的年轻人,眼里满是不安地看着冯瑾窈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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