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太心疼的直抽抽，虽然厌恶冯瑾窈，可她说的话，实在太在理了，自己养大的女儿，她自己清楚。
可不就是个赔钱货嘛，这不争气的东西。
冯珍珍还不知亲娘如何心痛，对冯瑾窈一脸厌恶：“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妒忌我有个好娘亲，怎么，你故意找茬来的？你抢了我娘的银子，又打算抢我的了？”
冯瑾窈一愣，就忍不住笑了：“祖母的银子？你的银子？”
冯家这些年的花用，完完全全都是安氏的嫁妆，冯成业那点俸禄都不够他摆几桌宴席款待同僚的。
她看了一眼冯老太太，冯老太太冷冷地转开眼神，故意一个眼风也没往这里看，如果不是冯瑾窈，她不会直面自己养大的女儿这么蠢的事。
冯瑾窈想了片刻，索性直接就开了口：“既然姑母这样想的话，也对，话说，姑母八年前从我母亲这里借走的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借走的银子，还钱？
冯老太太猛地一个激灵，转头就看向了冯瑾窈，也不怕扭了脖子：“你在问你姑母要账？”
冯珍珍也顿时就炸了：“娘，你听听她说的话，她竟然在问我要银子呢，我还是不是冯家的姑奶奶了，就用大嫂一点银子她还问我要？有她这样做大嫂的吗？”
“娘，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是不是这个家里……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她语气都颤抖了起来，原来的她，可是冯家呼风唤雨的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就因为她嫁出去了，这一切就变了吗？
看着自己女儿害怕的模样，冯老太太立刻就心疼，张嘴就说：“你别听她的话，她胡说呢，这个家有我一日在，就没有她安氏说话的份儿。”
“冯瑾窈，东西都已经给你了，你还来我这里干什么，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冯家母女仇视地看着她，冯瑾窈却一点都不在乎，只看着冯珍珍：“姑母，你可要搞清楚，当初，是你要风风光光的嫁到郑大户家去的，又说郑大户家里富得流油，祖母给你的那点体己不够体面，非得要我母亲帮你添箱，可你这是我母亲的小姑子，又不是亲生女儿，再是添箱，也给不了几万两之多吧，你们就说了是借。”
“祖母，姑母，何为是借呢？”
“借，就是有还的意思，而且这一借，就是八年，光利息你们算算，都多少了，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才不会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我母亲跟你都不是一个娘生的，跟你谈什么感情？”
冯瑾窈说话一直都这样直白，刺激的冯老太太心在胸口噗通噗通的跳：“你，你这个孽障，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冯珍珍也一脸被羞辱的模样：“我就知道，她平时对我的好，都是装的，看看，这就现了原形了。”
想当年安氏刚进门的时候，那是什么好东西都记着给婆婆和小姑子一份，就是京城里送来的好东西，也匀出不少给她们。
可她们一点都没有念着她的好，反而暗中说了许多难听话：这些都是安氏对她们的羞辱，安氏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她们，这些东西也一定是她剩下不少的，拿她们当叫花子了，只配捡她剩下的。
“亏得你娘从前还说，对我们怎么怎么好，我们对她不好，就是白眼狼，呵，这下子看你娘还有什么说辞？”
心里想什么，就说了，冯珍珍十分得意，她这次可算是认清楚了安氏的真面目。
冯瑾窈觉得冯珍珍，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脑子形同浆糊：“如果你这样说的话，我刚好昨天已经整理清楚了账目，那就把我娘这些年送给你的东西都还回来吧，这样你指责我母亲还能更理直气壮些，省得传了出去，别人说你是……”
“说我什么？”冯珍珍瞪起眼睛，气势汹汹，一点都不怕的样子，看架势，好像冯瑾窈要是说点什么她不顺耳的话，她就要扑上来咬她一口。
“说你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冯瑾窈呵呵一笑，她会怕她？
冯珍珍气炸了，豁然起身，指着冯瑾窈就骂道：“这就是你的教养，你果然是乡下长大的，就是这样无知、粗鄙，不堪入目！”
被人指着鼻子骂，冯瑾窈也变了脸色：“比不得你，自称好教养呢，不也活活拆散了一对恩爱的好夫妻，自己恬不知耻的去接收别人的丈夫！”
冯珍珍傻了眼，脑子被刺激的一片空白。
屋里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冯老太太气的哆嗦起来：“你，你给我闭嘴，谁准你这么说的？”
冯珍珍是怎么嫁给郑瑞文的，冯府的人心里都清楚，只是因为这是冯家主子们的逆鳞，身为下人没人敢说就是了。
这已经过了七八年了，两人已经成了夫妻，生了一对儿女，就真的以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堂堂正正嫁到郑大户家中去的吗？
“娘，我不活了，被一个侄女给羞辱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冯珍珍回过神来，就哇的一声哭了，一头扎在冯老太太的怀里：“娘，你给我打她，你快给我出气啊，呜呜。”
“不哭了，不哭了，我可怜的女儿，回了娘家还能叫你受气，娘才不配活着呢。秦嬷嬷，给我打！”冯老太太早就想收拾冯瑾窈了。
一时间气上头，忘记了从前想跟冯瑾窈动手的时候，她成功了没有。
可她们母女忘记了冯瑾窈的厉害，秦嬷嬷却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大小姐就给她的一巴掌，犹犹豫豫地过来，眼里却还忍不住闪着期待，给她一巴掌，她一直都记着，今天竟还有机会还回来。
“大小姐，老奴也是不，啊——”她才抬起手来。
她眼前就是一花，竟然是白芷越前一步，一巴掌甩了过去，清脆响亮：“放肆，你一个下人胆敢对大小姐动手，不想活了吗？”
秦嬷嬷吓得急忙往后退，果然这大小姐动不得啊，这跟前伺候的丫头都跟个母老虎似的。
“老太太，姑太太，这，这大小姐她……她不愿意……”
反正她是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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