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祁恒之亲自看到了，在丞相府的中书侍郎夫人，待中书侍郎夫人出来时，祁恒之便一声令下将人抓了起来。
被抓时齐夫人满脸惶恐，本能的想要大叫。
可是想起自己这身打扮又没有叫出声来。
她看向祁恒之一脸愠色，“你是谁？你凭何抓我？”
“你可知道我是谁？”
祁恒之鼓了鼓掌，“我自然知道您是谁，中书侍郎夫人。”
被祁恒之点明身份的中书侍郎夫人脸色一白。
自己如今做这身打扮被人从丞相府门口抓了起来，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可是眼下别无他法，中枢市郎夫人支行嘴硬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还不赶快放了我，我可是朝中二品大员的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
“你私自将我抓来是死罪。”
祁恒之却不置可否，他嗤笑一声，“死罪？”
“那在此之前，不知夫人可否解释一下，为何做这样的打扮出现在丞相府呢？”
谁料那中书侍郎夫人却十分硬气的说道，“这是我与丞相府的机密，与你又有何关系？”
“你究竟是什么人？招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祁恒之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这进程中关于昨日宫宴种种都是你传出去的吧。”
中书侍郎夫人眼神飘忽不定的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东西啊，我一个长居家中的深宅妇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祁恒之瞧见中书侍郎夫人嘴硬的模样，只是努了努嘴，“深居宅院，那此刻你怎么在外面呢？”
“我......我都说过了，我与丞相有要事相谈。”
祁恒之却长长的哦了一声，“要事，不知齐大人可知道，倘若其他人知道，那这不就是结党营私吗？”
“倘若其他人不知道......”
还没等祁恒之话说完，中书侍郎夫人连忙说道，“他不知道。”
祁恒之眼神戏谑的看着中书侍郎夫人。
“您是说您与丞相私会的事儿，是背着中书侍郎大人的。”
中书侍郎夫人被齐恒之说的老脸一红，一直指着祁恒之，“你，你，你......”个不停。
祁恒之却不惯着她，大手一挥，便将中书侍郎夫人。在上折返回了中书侍郎府。
可没成想，还没等祁恒之到中书侍郎府，便看到前头火光冲天。
路上的行人纷纷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瞧那方向赫然就是中书侍郎府，祁恒之心道不好，加快了步伐。
而被绑住的侍郎夫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眦欲裂。
中书侍郎夫人甚至不顾自己还被捆着，一直冲着外头大叫，“快点，再快点。”
到了中书侍郎府门口，待马车一停。
中书侍郎夫人便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赶忙冲进火海。
见状祁恒之也跟了上去。
这场火实在是太大了，火势是从大厅蔓延出来的。
整个府邸都蔓延着浓烈的油的味道。
祁恒之一手抓着中书侍郎夫人，拉住他想要冲进火海的行为。
一手又随意的抓了一个扑火的小厮问道，“齐大人出来了吗？”
那小厮摇摇头说道，“起火的时候我们大人正在大厅！此刻生死未卜。”
中书侍郎夫人听到这话，两腿一软，直愣愣的竟跪在了原地。
她的嘴里一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祁恒之抓住中书侍郎夫人，拿起水桶将自己浑身上下浇了个遍。
随后便捂住口鼻冲进了火场。
只是这大厅哪里还有那会儿祁恒之走时的模样？
如今已经被烧的变了形状完全认不得了。
隔着浓浓的大火，祁恒之仿佛看到了中书侍郎大人依旧镇定地坐在火海之中。
此时此刻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需要甘愿赴死。
而在火海之中的中书侍郎大人，看到了祁恒之，只是遥遥的说了一句什么话，可是隔得太远，火势太大，祁恒之既看不清也听不清。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中书大人在自己的面前被烧成灰烬了。
过了好久，火势才堪堪被熄灭。
而刚刚腿软在原地的中书侍郎夫人，一步一酿跄的跑到废墟之中，翻找着什么。
祁恒之一步过去将她揪起。
他看着她说道，“你们是故意的，是不是？他早就想好了要死在今日。”
听着祁恒之的话，中书侍郎夫人只是一直的摇头，嘴里不停的说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早知道这样我今天就不会出门了。”
“七郎啊，七郎，你怎么这么傻？”
看着中书侍郎夫人自顾自说话的样子，祁恒之皱起了眉头。
这人难道是疯了或者是装疯？
“你装疯是没有用的，他已经死了，或许是畏罪自杀，你们这些家眷也是逃不过的。”
不知祁恒之哪一句话刺激到了中书侍郎夫人。
她一下子爆起，从头上拔出簪子，对着自己的脖颈狠狠的插了过去。
只是她始终是个柔弱女子，速度和力量始终是比不上祁恒之的。
祁恒之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这自戕的行为。
“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们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意说。”
“难道是神山教？”
中书侍郎夫人口中吐着鲜血，看着祁恒之说道，“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倘若他们成功了，我与我的七郎早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又怎么还会？做如今这样的傀儡呢？”
“你想知道的事，你不都猜到了吗？”
“下辈子，我一定，我一定会做个好人的七郎，七郎，你等我......”
说着，中书侍郎夫人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巴，她竟是咬舌自尽了。
祁恒之看着如今破败不堪的中书侍郎府，不禁有些唏嘘。
听中书侍郎夫人临死前的意思，中书大人，对于他的事情是知情的。
可回想起与中书大人交谈的情景，他并不像一个能够苟同神山教那些人做法的人。
可是他却会为了自己的夫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或许如今的死亡，这是他所期许的。
对于一个心性正廉的人而言，一直为那样的人拼命，或许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过祁恒之想到中书侍郎夫人临死之前的那句话。
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丞相在背后一手操纵的。
不过丞相林今在朝堂纵横多年，他与朝中大臣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十分复杂。
要扳倒丞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齐恒之只是听中书侍郎夫人如此说，可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丞相就是那背后之人。
因此祁恒之决定先将自己的猜想按下不表。
先去拜访丞相，确认一番之后再做定夺。
今日已经有些晚了，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祁恒之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全是浆糊。
他决定好好休息一番。
第二日，朝堂之上。
宣武帝看着下头的一众大臣，他们全都是斥责祁恒之在京城胡作非为，以致中书侍郎离世的事情。
宣武帝是对这事的来龙去脉清楚的，只是看着眼下这一群自发联合起来的大臣。
他的心中不禁一凉。
这就是他的朝廷啊，这里究竟有多少人是神山教的同党，另外一些人都是猪吗？
他沉声看着下头的一众大臣说道，“昨日之事朕也略有耳闻。”
“昨日，是朕叫恒之帮我查一桩事情。”
“那齐怀明是畏罪自杀的，恒之从他府中一走，他担心事情败露便纵火自焚。”
下头的大臣听到宣武帝这样说一阵唏嘘。
他们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中出侍郎居然心怀鬼胎。
他们更没有想到，他居然就这样，你这样可笑的方式走了。
一时之间，场上一片寂静。
宣武帝冷声说道，“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儿？”
“无事便都退下吧。”
看着下面这群糟心的玩意儿，宣武帝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待着了。
如今，宣武帝简直看谁都像是神山教的眼线。
这千疮百孔，漏洞百出的朝堂，真的是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下了朝宣武帝便急忙宣召了祁恒之觐见。
“恒之昨日的事你可有查出眉目？”
宣武帝看到了祁恒之连忙问道。
祁恒之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昨日所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宣武帝。
“不过陛下眼下还并未确认丞相就是神山教背后之人，我准备今日去试探一番。”
宣武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问道，“你准备如何试探？”
祁恒之想了想说道，“暂时没有更多关于陈山教的消息，只能到时见机行事了。”
“不过丞相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倘若真的是他的话，一时之间也很难拿他开刀。”
祁恒之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宣武帝的头就更疼了。
“丞相，怎么居然会是丞相？”
对于此事，宣武帝自然也是头疼的紧的。
只是宣武帝却还是强撑着对齐恒之说道，“倘若真是丞相的话，那他便是肉中之刺不除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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