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一愣:“怎么了?”
墨生香带着花月意迈步去了,果然见到了金雁阿昭玉凤和虎丫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她紧走了两步,和墨生香迈步去了她们面前:“怎么了?出何事了?”
金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军,金雁闯祸了。”
花月意把金雁扶了起来,沉声道:“什么事?”
“落羽为我折返回去找我的烟杆子,到现在没有回来。”
花月意脸色一变,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得墨生香诧然道:“我的老天爷,那傻大个死了?”
花月意没工夫搭理墨生香,只沉声道:“我带着狼丫头去找他。”
墨生香一把将花月意拉了回来:“找死去?我不打仗的都知道眼下敌方一准在清点打扫战场,你这时候去,那就是自送人头!”
花月意沉声道:“那落羽怎么办?!”
墨生香眼珠子一转:“那是你夫君的亲信,怎么办你该去问你夫君啊。”
花月意面露难色:“他这才醒转,我如何去问,若是他情绪激动,又该如何?”
墨生香摇着脑袋:“人家九王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亲信就情绪激动,那他早就都吓死了,你该去问他,别自己以身犯险。”若不是眼前有外人在,墨生香多半还得加上一句,那傻大个根本也不值当的。
花月意朝着江镜庭的营帐跑去了。
她一进营帐,江镜庭看见她的惊惧神情便就知道出了事,心中一沉:“出事了?”
“嗯。”花月意沉声道:“落羽折返....”她猛地止住了声音,一时之间拿捏不准若是说出了这句话,江镜庭是否要怪罪到金雁的脑袋上。
不过这须臾之间的停顿,仍被江镜庭所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心中掠过一抹悲凉,复又柔声安慰着花月意:“没事月儿,无妨,你不要怕,我不会怪罪任何人。”
花月意这才开了口:“金雁的烟杆子丢了,是她爹爹的遗物,落羽折返回去帮她去找,到现在没有回来。”
江镜庭心中不好的预感应了验,从他睁眼那一刻没有见到落羽的身影便就隐隐觉得不安,他思忖了片刻,沉声道:“眼下不能回去,正是敌人打扫战场的时候。”
“那怎么办?”花月意焦灼的踱着步子。江镜庭沉声道:“待到夜深,咱们同去。”
花月意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出声劝阻,她知道江镜庭的性子,劝也没用。她打着去找女兵商议的由头不动声色的转身出去了。到了晚上,江镜庭人已经支撑着从床榻上坐起了,他身形憔悴的捂着胸口想要站起,鼻腔里充斥着一抹诡异的香气,他很快意识过来,目光转向营帐外的瘦小身影,低喝一声:“月儿!”
花月意两只鼻孔堵着白布条,将手中的迷魂香踏灭,利落的把江镜庭扶回了床榻上,在他耳畔飞快的说了一声:“睡个好觉,不要担心我。”
深夜,坠雾山。
金雁站在了先前落羽替自己挡箭的地方,悄声道:“当时就是在这里,落羽应该知道是此地。”
花月意低头看着狼丫头,见得她朝着一处凝固的血痕爬去了,花月意跟在狼丫头的身后,心口一寒,望见了好大的一滩血迹,很明显,她们之前并没有在这里与敌人动过手,这滩血迹很可能是落羽留下的。
花月意摇头,沉声道:“落羽一定是被人抓走了。”
金雁悄声道:“怎么办?”
花月意道:“金烟杆子也没有了,一定是落羽找到了金烟杆,想要回去的时候被敌人抓去的,虽只有一滩血迹,但我觉得落羽应该还活着,他跟随九王爷多年,当是九王爷最信任的亲信,这种情况敌人应该不会错过这么绝好的机会要挟咱们,所以落羽应暂无性命之忧。”
花月意定了定神,神情凝重半点未消:“先撤,此地久留不得,回去看看敌人是什么打算。”
花月意领着女兵撤退了,一路昼夜奔驰,赶回至虎骨岭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果然如她所料,营外依稀见得一个一身白衫的男人站在营外静默着等候,而那男人手中拿着的金色烟杆子格外的显眼。
花月意对女兵们使了个眼色,独自翻身下马,走到白衣男子身前,二人视线相交,男子脸上展现着一抹善意的笑容。
看上去善意,可花月意只扫了眼那男人的面门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
陈三午迈步走来,对那白衣男子道:“九王爷有请。”
男子不急迈步,只提手对花月意虚让了一把,花月意走在前方,进了营帐,见江镜庭笔直的坐在案几前,轮廓分明的脸虽比往日白了几分,可精气神半点没有消,若是不知情的,谁也没想到他身负重伤,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苏宸凌。
江镜庭眯了眯眼,看了看花月意的右膝,见她右膝无恙,肩膀微微松了不少,暗中朝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坐在苏宸凌的身畔。花月意坐在苏宸凌身旁,下意识的扫了苏宸凌一眼,苏宸凌轻咳两声,不见往日戏谑神情,双目里还带着几分森森的恨意。
白衣男子笑着迈步来了营帐:“宸玉!一别数载,回首当年恍如昨日啊!”他扫了一眼苏宸凌,人却是一愣,笑容凝固了几分,又恍然道:“哎呀,十四弟!见到你无恙真是太好!”
苏宸凌勾了勾唇,慢声道:“老七,没想到,我还有命活着吧。”
苏宸凌不给对方答话的机会,指了指身前的白衣男人,对花月意道:“这是老七,苏宸羽,当年谋害我兄弟三人,此人‘功不可没’。”
苏宸羽并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哂然一笑,朝着花月意颔首:“想必这位就是弟妹了。”
花月意微微颔首,眼波流转,却不答话。
苏宸羽抬眸望着坐在案前的江镜庭:“宸玉,你清楚,当年七哥实在逼不得已,兵至皇城,我若不顺应,只怕也要去见父皇了。”
苏宸凌笑了:“话说的真漂亮,可做的事情真是腌臜。”
江镜庭象征性的喝止了一声:“十四。”
苏宸羽低头笑笑:“宸玉,这么多年我知道你过的大概不会很好。可我也一样。兄弟们死的死,贬的贬,人人自危,人人无不怀念大哥在时的日子。那时候,我记得我们四人最好,我母妃位份低,饱尝冷眼,我还记得,你多次为我挺身而出,我也记得,昔年秋狝,咱们兄弟几人纵马弯弓,意气飞扬。”
江镜庭垂在桌下的食指转动着空空的拇指:“老七,如果你只是来叙旧的,我大概没有这么多的功夫。”
苏宸羽笑了笑,奉上了手中的金色烟杆,放在了案前,后退几步,垂手道:“落羽的东西我带回来了,人暂时不能带回。只要宸玉撤兵虎骨岭,我们自然会将落羽安然无恙的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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