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汹涌,拥挤的人群里,人声鼎沸,墨生香沈易山花月意三个人早已经被人群冲散,花月意仰着头凝视着高高的城墙。
百姓们兴奋地山呼着九王爷,山呼着常胜将军,山呼着那个为他们带来太平盛世的定国王爷。
百姓:“看呀!王爷在那呢!”
花月意惦起脚尖,仰头努力的寻找着他,终于,她依稀见得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太远了,她根本看不清楚,她拼命的想往里面挤,可她如今的身体早不如从前,她的手难以自持的颤抖着,两只眼睛里蕴含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她在人群里试图喊他:“江镜庭!”
可她的声音淹没在了百姓山呼的常胜将军的声音里。
百姓:“看呀!那是王爷的王妃!好美啊!当真倾国倾城!”
花月意霎时僵住了,像是被人狠狠掣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措手不及。
百姓:“听说这个王妃巾帼不让须眉。早年还曾与王爷一齐上阵杀敌呢!”
百姓:“王妃穿着紫色的衣服,果然如传闻所说呢,王妃最喜紫色,多少人效仿王妃也买紫色来穿,所以咱们京中的布料紫色是最贵的。”
花月意错愕的抬头去看,终于,她认出了那个女人。
果然是聂朝云。
落日的余晖洒在聂朝云的身上,衬的她一袭紫衣光耀灼人,她走在他的身后,有着王妃应该有的端庄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雍容华贵。
花月意痛苦的摇头,撕心裂肺的唤他:“江镜庭!为什么!”
花月意的手难以自持的抖动着,人生中,她第一次体会到何为万箭穿心,何为肝肠寸断。
她从炼狱一样的日子里走来,犹如赤脚踩过遍地荆棘,这一路上,她从未叫过一声痛,喊过一次委屈,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比她更痛,比她更煎熬。
可是今日,若非亲眼所见,她怎么能相信他竟然娶了聂朝云。她痛苦的呐喊着:“为什么——”
她挤在拥挤的人群里,一遍遍的喊,几乎喊得她心内俱焚,痛心入骨。
身旁的百姓不知她在唤谁,只觉得这是个疯女人。甚至开始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
身后有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阿意!你怎么在这?”
花月意回头,看见了穆涵之,她恍惚着,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噩梦:“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痛苦的声嘶力竭的问着穆涵之:“为什么?他为什么娶了聂朝云?”她的耳畔嗡鸣着,心跳得急促而仓皇,心口一股热血向上涌着,她仰头呕出了一口鲜血,栽到在了穆涵之的怀里。
当她从客栈里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坐着沈易山,墨生香和穆涵之。
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晦暗,只有墨生香,脸上的怒气一览无余。
墨生香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了穆涵之的衣襟:“既他早让你去给我妹妹带话,你为何不去?啊?”
穆涵之一把扫开了墨生香的手,沉声道:“你发什么疯?她肯听我的么?”
“他让你带什么话。”花月意从床上慢慢做起,望着穆涵之。
穆涵之冷声道:“那年我从灵水村回来之后,处理好了穆国的事情苏宸玉找过我,他让我带你回大漠,让你忘了他。”他冷着脸,沉声道:“他还给你写了封休书,不过被我撕了。”
墨生香:“你撕什么?”
穆涵之没搭理墨生香。
墨生香冲着穆涵之嚷嚷:“问你话呢!你撕什么?”
穆涵之冷声道:“我还没问你,秋秋说要我带她来京师转转,没想到是你们约好的是吧?”
墨生香自觉理亏,闭上了嘴巴。
良久的寂静过后,墨生香才对花月意道:“我们回去,一起去大漠。”
花月意艰涩的开口:“我要去找他。”
墨生香错愕的看着花月意,沈易山都有些意外,而丝毫不意外的却是穆涵之。
墨生香沉声道:“为什么?你没看见吗?他娶了聂朝云为妃。他休了你!”
花月意摇头,语气坚定:“他一定有难处的。”
墨生香:“难处?你事到如今还能想到他的难处?他想没想过你的难处?”
花月意:“我不用他想我的难处。”
墨生香气得语结:“你.....”
花月意抬头,坚定的看着墨生香:“他和我说过,待他做好一切,生与死已经不再重要。”
她低下头,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一字一句道:“他只是想让我忘了他。所以这是为何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找我。所以这是为何他让小穆带我去大漠。他又在为我铺路了。”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沈易山开了口:“如果他真是这样的用心,那么你回去也未必见得到他。相反,还会让聂朝云知道咱们在这里。”
花月意望着沈易山:“你回去吧,告诉他我来了,如果他不愿意见我,让六子来找我。”
三天后,花月意见到了六子。
已经是夜里了,客栈里的一盏烛光忽明忽暗的。
她听见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推开门的刹那,六子已经长成了个少年,六子脸上的轮廓逐渐分明,剑眉之下的双目噙满热泪:“娘!”
六子奔到了花月意的面前,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花月意也哭了,拉着六子起身,低声呜咽着。
六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对花月意道:“娘,你带我走吧。”
花月意诧然的望着六子:“怎么了?聂朝云给你委屈受了?”
六子看着花月意:“从姓聂的进了王府的那天起,我再没喊过他爹了。那时候我就告诉他,我当年是个臭乞丐的时候,是花爷终日里接济我,我喊她一声娘从心里就拿她当成我真正的娘,就算跟着花爷上街要饭我也跟她,可是那时候王爷说他也不知道你在哪,然后我就搬去皇宫跟我哥住了。我如今是御前带刀侍卫了,娘,你跟我走吧,我养你。”
花月意眼波流转,望着六子:“他何时娶的聂朝云?”
六子:“一年前,我哥亲政之后,是我哥下的令。”
这就对了。花月意眼里没有意外,平静的看着六子:“你爹有难处。君王有令他如何违抗。”
六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花月意:“什么?娘,你是这么认为的?”六子抿了抿唇,抬眸看着花月意,欲言又止。
花月意望着六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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