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猛地扑到脸上，让赵巧娘剧烈挣扎起来，可她哪是卫竹月的对手，扑腾了几下就被压制下来。
赵巧娘只能努力憋着呼吸，在她即将呛水的时候又被拽出来，耳边是卫竹月阴狠的声音。
“狂啊，怎么不接着狂了？仗着我家小康安没人就欺负她呗？谁给你的胆子！”
下一秒，就被压进了水里。
河边水花四溅，岸边的一群小孩面面相觑，安静如鸡。
王泰初看不下去了，试探着靠近。
“姐姐，她都道歉了，就算了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竹月狠厉打断。
“你给我闭嘴！老娘待会再来收拾你！”
看着暴怒的卫竹月，王泰初瑟缩了下脖子，不敢说话了。
赵巧娘感觉自己要死了……
卫竹月把她拎起来丢到了一边，赵巧娘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卫竹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尽数落到了赵巧娘脸上。
“你家大人是谁啊？可以去告状了，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推刘康安下水！”
说完，她环顾了一圈挤成一团的小孩，面露不屑。
“毛都没长齐就学会欺负别人了？小心晚上我怕你们家的窗户把你们喂给水鬼！”
小屁孩们面露惧色。
赵巧娘狠狠盯着河面，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了地面。
娘说的果然不错，她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贱女人！
卫竹月上前把刘康安抱进怀里，细声安慰着。
“没事了宝宝，我们回家。”
“他们不配和我们玩。”
王泰初在身后纠结不已，他又想接着玩又怕现在不表示表示到时候回去会被教训的更厉害，毕竟是他把刘康安带出来的。
眼看着卫竹月即将走远，王泰初眼一闭心一横跟了上去。
“等等我！”
到了家，王新筠还坐在凳子上，王元春应该已经回家了，苏庆生不知所踪。
卫竹月把刘康安抱进了屋子里。
王新筠听到声音也跟了进来，接着是王泰初，也一个劲地想往里面挤，被卫竹月赶出来了。
“滚，你现在离康安远点。”
随后她转头朝王新筠说道。
“大小姐在这里帮我看着点小康安，我去给她烧个热水洗澡。”
王新筠这才看清刘康安的狼狈模样，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
她又想到刚才卫竹月对王泰初的态度，心中也有几分明了。
卫竹月在厨房烧着热水，烧开后就一瓢一瓢朝着房间走去。
刘康安终于泡进了热水里。
卫竹月还想给她煮姜水喝，可奈何家里根本没有生姜。
她打算去找王元春借几个，顺带把王泰初也拎回去。
“大小姐，你会帮人洗澡吗？”
王新筠还没反应过来，刘康安倒是先听懂了这句话。
氤氲的热气中，刘康安微微瘪嘴，眼泪就大滴大滴滚落下来。
“姐姐，你别走——”
看着小康安这个样子，卫竹月也心疼不已，忙蹲下身捂住她冰凉的小手。
“好，姐姐在这，姐姐不走。”
王新筠在一旁开口道。
“我带那个混小子去吧。”
卫竹月点了点头。
“好，那你顺带帮我借两块生姜，就说我急用，以后会还她。”
王新筠耷拉着眼，比了个“OK”的手势，就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了。
卫竹月一点一点地往刘康安身上舀水。
“还冷吗？”
刘康安缩在桶里，双手环住膝盖，卫竹月知道真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她也后悔不已怎么就轻易让王泰初把小康安带出去了。
刘康安落着泪，声音哽咽。
“我想阿婆——”
卫竹月也忍不住红了眼。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可能再让他们欺负你了。”
——
王泰初一进院子看到王元春，就万分自觉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王新筠都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王元春倒是没什么反应，冷眼看着王泰初。
王泰初嘴一瞥，就装模作样地嚎起来。
“娘，孩儿知道错了！”
王元春双手环胸，冷冷开口。
“又犯什么事了？”
王新筠轻咳一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呃，好像是他把苏胖丫的妹妹推下水了……”
王泰初不可置信地抬头瞪着王新筠。
不是，这人怎么乱说话呢？
还没来得及辩解，一棍子就狠狠甩在了自己背上，疼的王泰初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嗷！娘你听我说！不是我把她推下水的！”
王元春可不听他解释，又是一棍子狠狠甩了下去，王新筠连忙往后退，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让你保护不好小姑娘，嘴里饭都没咽下去就猴急地装着人往外面跑，那河边到底有谁在啊？！”
“当初送你去读书也不读，一天天就知道玩！”
王泰初知道他娘这是新仇旧仇和他一起算了。
“娘，我错了，我真错了！别打了，好疼！”
眼看打的差不多了，王新筠上前一步阻拦住了盛怒的王元春。
“姑，差不多了。”
“我到这来，还有件事，就是来借几块生姜，给小姑娘驱驱寒气。”
王元春一听，立马停手了，二话不说就从厨房里拿出四五块姜出来。
“你看这几块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
“哪有什么借不借的，就这几块姜能算什么事？”
见东西到手，王新筠也不想多做停留，挥挥手转身走了。
“姑，你这儿子还真得好好管教管教。”
于是她走出去好几米，还能听到王泰初的惨叫。
回去的时候，刘康安已经缩进被子里了。
卫竹月在收拾她的湿衣服。
“正好我们可以穿新衣服了。”
手上这衣服小康安也不知道穿多久了，已经看不出颜色，甚至打满了布丁。
王新筠一脸嫌弃地把手里的生姜递过去。
“给，感觉我的手都染上辣味了。”
卫竹月笑着把姜接过，随后微微弯腰轻轻嗅了嗅王新筠抬起来的手。
“没有啊，还是香的。”
王新筠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一出，“欸”了一声才像触电般收回了手，脸已经红了。
她不满地嘀咕道。
“突然这样，是想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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