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锅后,苏庆生终于有锅炒菜了。
他简单地弄了两道素菜。
吃完饭后,卫竹月开始着手准备煮酸梅汤。
照例先把青梅冲洗干净,沥干水分后,又放入一旁的锅中。
这东西需要冰糖,但是她还没有。
卫竹月当机立断,向系统求助。
“就给一点嘛,一点就够了。”
虽然系统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情愿,但还是扔了几块出来。
冰糖落在锅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待煮的差不多后,卫竹月又拿出之前存放的干桂花,将其均匀地撒在锅中。
刹那间,一阵清幽的桂花香弥漫开来,与乌梅的酸甜气息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
待酸梅汤熬煮得差不多了,卫竹月把它盛出来,放在灶台上晾凉。
洗锅时,她看着被扔在院子角落里的果核,心里又有了想法。
如果她一直种,就能一直熬果酱了。
想法通过,卫竹月准备第二天就找个好地方把东西种下去。
收拾完后,卫竹月搬来几张椅子,惬意地躺了上去。
苏庆生又出去拾柴火了,刘康安吃完饭就跑出去和村里小孩一起玩去了。
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酸梅汤凉到了她喜欢的温度,卫竹月就这样一边躺着一边时不时抿一口酸梅汤。
正昏昏欲睡之时,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卫竹月猛地坐起身,视线还没聚焦,就看到一道人影冲进了自己房间。
哇,现在的贼都这么光明正大吗?
卫竹月忙追上去,发现是刘康安,正弯着腰翻着柜子。
刘康安找完东西,一转头,就看到卫竹月站在门口盯着她。
她当即小跑过去,把刚翻出来的书举起来给卫竹月看。
“姐姐,我去教他们认字。”
说完,又一阵风般地蹿了出去。
卫竹月还在持续懵然中。
认字?教谁?谁教?
她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跟着刘康安来到了河边的纳凉处,就看到刘康安的面前围了一群孩子。
其中少女居多。
她们大多盘腿而作,满眼期待地看着刘康安。
“我们先从这本最简单的学起。”
“其实这本不算最简单的,最简单的是姐姐送给我的那本,但我已经送给别人了……”
刘康安低声嘟囔着,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那我们就开始吧。”
“这些都是我从镇上的学堂学过来的。”
刘康安翻开书,神色专注。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她每念一句,身边人就跟着念一句。
直到最后,刘康安手持着一根木棍,在河边湿软的地上比划起来。
卫竹月怔怔地看了良久,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回到家后,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或许,她应该做点什么。
傍晚,苏庆生扛着一大捆干柴回来了。
“闺女,我刚刚去菜地里转了一圈,发现上面长虫了。”
“我把那些虫都挑下来了,但感觉还是会长。”
这确实是个问题。
看她能不能研究个农药出来。
正等着刘康安回来吃晚饭时,大门又被重重推开。
卫竹月简直要无语了。
这门时今天水逆吗?
一抬眼,却看到背着大包小包的王新筠站在门口。
卫竹月大脑宕机了一瞬。
“还傻站着,不知道来接我?”
卫竹月这才反应过来,迎了上去。
“事情都安排好了?”
王新筠颇为自豪地昂了昂头。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卫竹月骤然松了口气,心中的喜悦后知后觉地浮现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王新筠这次来带了不少东西,包沉的要命。
“行李这么多?”
王新筠随手把包一扔,就往床上扑去。
“一包给你们做的新衣服,一包是我的换洗衣服和银钱。”
“还有一包,是我给刘康安买的书。”
“热死了,死天气,我都走的这么晚了,还这么热。”
王新筠甩掉鞋子,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埋怨道。
卫竹月忙去厨房把酸梅汤端过来。
“喝不喝?酸梅汤,解暑的。”
“喝!”
王新筠鲤鱼打挺般地直起上半身,接过卫竹月手里的碗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一口气直接喝完了。
她满意地喟叹一声。
“仙品。”
卫竹月噗嗤一声笑开。
刘康安是到天黑才回来的。
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和卫竹月分享她今天在河边所做的事。
“姐姐姐姐,我教了她们一首诗!”
王新筠在一旁喂兔子,闻言抬起了眼,打趣道。
“你也教我一首怎么样?”
刘康安这才发现王新筠也回来了。
她惊喜地瞪大眼,唤道。
“新筠姐姐!”
王新筠懒懒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我还给你带了书,要不要去看看?”
刘康安连忙点头。
于是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地进了屋,时不时传来刘康安的惊呼声。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本!”
“随手买的,运气好。”
卫竹月和苏庆生听着里面的动静,相视而笑。
从那天起,刘康安就不怎么在家里待了。
河边好似成了她的“第二个家”,吃完早饭就出门,等到天黑再回家。
有时候王新筠也会去凑热闹。
再去看的时候,那群人只剩下女娃了。
刘康安更加自在了一点。
“我以后也要寻得一个如意郎君,疼我,护我。”
说话的少女眼里满是对爱情的向往。
刘康安抬起手,小大人般地开口。
“且慢,先学了今天的诗再说。”
王新筠躺在一旁的石头上,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闭上眼听着刘康安的讲课。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男子沉溺在爱情里还可以脱身,但女子若沉溺在其中,就无法脱身!”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神色都有些严肃。
待这首诗学完后,才开始了讨论。
“我娘一直说要给我寻个好人家,这样我嫁过去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率先开口的少女微微皱眉,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愁思。
“可我想不通。”
“从我记事起,爹就经常打骂娘,我心疼她,我想让她反抗,可她只是哭,告诉我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忍忍就过去了。”
“日子,真的是这样过的吗?”
一番话,戳中了所有人的心。
她们的娘亲,甚至是阿婆,都遭受过自己父辈的毒打。
“我很敬佩苏村长,她是第一个敢朝冯隆挥出拳头的人,还是个女子。”
“连男人都不敢做的事,她敢做。”
话题不知怎么就被引到了卫竹月身上,瞬间像打开了话匣子。
“我知道我知道,她还鼓励和离,这种事都没人敢想,我听到的从来都是哪家女子被休,被赶出娘家,因为无颜见人而寻短见。”
“而且她之前还专门教我们怎么改烟道。”
“贾宛不就是因为她去学了木匠手艺,在这之前我知道的大部分手艺都是只传男不传女!”
不知什么时候王新筠睁开了眼,直直地盯着某一处虚空,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和我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她勇敢,仗义,还有才华!”
见越说越多,甚至有停不下来的架势,刘康安忙叫了停。
“好了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继续学这首诗。”
吟诵声还在继续,王新筠此刻却听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大摇大摆地往村里走去。
她要去找卫竹月商量个事。
看着王新筠的背影,有人好奇地发问。
“她是谁啊?刚刚一直躺在这,我在村里都没怎么见过她。”
刘康安压低声音,莫名有种做贼心虚感。
“嘘!她也是个很厉害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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