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打成17度,穿件短袖短裤,你现在肚子是不是很疼?”
大掌覆盖在她的肚子上,陷进肉里,看着她,提醒她记起上次痛经时的样子。
上次痛经,生不如死。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捂着肚子,盖着被子,浑身都是汗,疼的,热的。
梧其下班回来之后,坐在她床头,替她捂了一晚上的肚子。
没有一句怨言,只在清晨阳光照射进来时,淡淡地说了句,“以后记着点时间。知道自己快来月经了,就不要吃冰的。”
妹喜微抬下巴,平静又执拗地看着眼前的梧其。
两人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对上。
“你今天去和喻姿棟看谁?”
梧其觉得有些可笑,“就因为这?”
“是。”
梧其收回手,从茶几的抽屉里抽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又将烟盒随意地扔在茶几上。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吸了一口,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脸都白成这样,还敢把空调打这么低。
他弯下腰,将烟碾灭在烟灰缸内,“这件事情,和你没关。”
“但是和你有关。”
几乎就在梧其话落时,妹喜这话紧接着就说出了口。
“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
“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是。”梧其坦然地承认。
妹喜也坦然地告诉他,“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梧其觉得她这语气过于的决绝,微皱着眉。
紧接着,他就看着她,从身后拿出一把美工刀,看着他,手指慢慢推着卡扣,锋利的刀片慢慢从塑料刀壳中亮出来,刺拉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威胁我?”
“我不威胁你。”
就在话音落的那秒,她平静地,当着他的面,抬起左手,右手向下——
鲜血汩汩地从她纤细的手腕处流出,手腕处的细金手链被血浸满,血液顺着她的手腕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大腿上。
梧其看着那正在冒血的伤口,又看着她,彻底沉下了脸,“这么想死?下手再重点,死得更快。”
妹喜笑了,明明脸色苍白,但笑得却无比艳丽,她拿起那把泛着寒光的刀,刀刃上还有着红色的血液。
她当着梧其的面,毫不犹豫地朝着那纤细的手腕——
刀停留在空中,鲜红的血液慢慢从梧其的手掌处滴落。
梧其从她手上拿过那把美工刀,将美工刀扔在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哐当一声。
“你还是舍不得我。”妹喜直视着他。
明明疼的都在抖,脸都呈现出不正常的白,但仍得意地笑望着他。
梧其心中不知道哪生出一股怒气,正在滴血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腕,手掌收紧,像是捏碎她的手腕。
鲜艳的血液顺着她的皮肤,和她的血液纠缠在一起,纠缠不清,不分彼此。
两个人都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直视着对方,像是在剧烈地撕咬对方,又纠缠不已。
……
梧其松开她的手,缓缓站起来,高大的身形像是一团浓重的黑影,看不清他的想法,但是令人无端地感到害怕。
妹喜仰着头,平静又坚持地盯着他。
“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
很平静的语调。
“如果你娶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同样平静的语调。
甚至,面上都是同样淡漠的神情,只不过妹喜淡漠的神情中更多了一点“早就知道答案”的了然。
她甚至都不期待梧其的回答,反正都是一个她早就知道答案。
又回到前一个话题,“你和喻姿棟去看谁?”
“喻行长。”
“他要死了?”
“暂时不会。”
“那要多久?”
“看情况。”
“你会睡她吗?”
前面的话,几乎都是快问快答的模式。
等到了这个问题,梧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无声地望着她。
妹喜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腹部疼到像是所有的血管都扭曲在一起,手腕处的鲜血流到掌心,浸润着掌纹。
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她依然挺直了腰板,坚定地看着梧其,“庄梧其。”
这是,妹喜第一次喊他全名。
“我的底线。你不能睡她。”
妹喜没说其他,没威胁他,没说你要是睡了她,我就爆出去你和你妹睡在一起。
华容对他那么重要,对她父母也那么重要。
就算那天来临,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再说,到那个时候,威胁有什么用呢?他都不喜欢她了。
即使疼的快晕过去了,她还是挺直着腰背,往卧室走。
身后传来梧其的声音,“我要是睡了呢?”
手腕割了一刀,她没有哭,痛经疼到快死了,她没哭,而现在,就这么一句话,眼眶竟然有股酸胀的感觉。
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梧其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那我就不要你了。”
身前的人,突然说出来了一句这样的话。
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
妹喜抬步,往卧室走。
“怎么不要我?”身后的越来越近的步伐平稳,声音平静。
他不像是找她要解释,而是平静地告诉她现实,“我们两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就算我和喻姿棟结婚,你也得管我叫哥。你再不愿意看见我,你也得回庄家。就算我死了,每年清明,你都得替我烧纸。”
他越过妹喜,站在她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或者说,也挡住了她的退路。
“你现在吃的、住的,认识的人,管的酒吧,哪个不是和我有关。”
他微低下头,视线和她水平,“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也无法离开我。”
他甚至都不是威胁,而是平静地告诉她,平静到令妹喜感到害怕。
妹喜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第一次认识到这样的梧其。
自私,偏执,将她视为他的所有物。
他一直都是这样。
但是,这次,却是以威胁她的方式来将这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以为,这种情况,永远都不会发生。
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梧其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妹喜感觉到滚烫的鲜血在她脸上移动,很烫,像是烙铁。
——梧其在以这种方式打下他的印记。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他轻声说,神色温柔,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在警告她。
妹喜直视着他,“我们不会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我总会嫁人的。”
梧其面对她的挑衅,笑了,那笑容似乎觉得她自不量力,他甚至还问,“你想嫁谁?方庭?”
妹喜不想把方庭扯进来,“这个和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我总会嫁人。你是我哥,华容未来是你的,同辈之间,也没有人敢惹你。”
“但是,”妹喜停顿一下,她的眼中升起更为坚定的信念,“总有一个地方,是你管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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