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有点尴尬。
手机响了，妹喜拿起手机一看，方庭给她发消息，说下班了。
喻姿棟已经在说，今天晚上留下来照顾梧其了。
妹喜：【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要不要？】
方庭：【？】
妹喜：【我哥住院了。】
然后给他发了地址。
“喜妹。”
妹喜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靠在床头的男人，他正漫不经心地回看着她。
她爸妈，还有喻姿棟，都为他的视线，像是专门腾出了空间。
梧其从来都没喊过她喜妹，他对她的称呼，从她到庄家的第一天起，就是“妹妹”。
10岁的梧其，穿着学校统一的校服，一张稚气帅气的脸，气质透着几分超脱于年龄的成熟。
他似乎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的陌生小女孩并不在意，哪怕她的穿着与这华丽的别墅丝毫不搭，哪怕他的母亲在未经他的允许之下，带回来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女孩，让他称呼她为妹妹，“妹妹。我是庄梧其。”
“麻烦帮个忙。帮我从华苑到两个换洗的衣服过来。”
平淡的话中，又透露着一股疏离。
最近这段时间，梧其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
“要不我去吧？”喻姿棟说，“喜妹过去又过来，也挺麻烦的。”
“不用。你最近这段时间也挺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又对妹喜说，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我等下把要带过来的东西发你。”
妹喜没有理由拒绝，“好。”
被拒绝，喻姿棟的表情不是很好，她对着梧其撒娇，“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庄父一向是不理这种事情，就不说话，而庄母听喻姿棟这么一说，“要不就让姿棟留下来吧。”
“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妈，你不用担心。”
*
妹喜开车去华苑的路上，收到了梧其的微信，“把药带过来。”
没有指明是什么药，但是双方都心知肚明。
那药，给她拿到了侧卧。
妹喜拿好药，又问，“要什么衣服？”
梧其没回，可能是在办公吧。妹喜也没等，随意拿了两套衣服给他送去医院。
将衣服放在沙发上，又将药递给他。
梧其看都没看她，从她手中接过药，直接咽了下去，注意力又落回了电脑中的文件上。
那熟练的样子，像是吃药这件事情，很是稀松平常。
妹喜一时间，站在病床前，没动。
“你可以回去了。”梧其对她说。
“……哦。”
妹喜刚出病房，就迎面碰上了方庭。
她以为他才到，于是说，“我哥好像挺累的，就别进去打扰他了。”
方庭点点头，“好。我刚和其哥聊天，也感觉他的精神状态，没有之前那么好。最近华容忙着招标的案子，他应该也挺累吧。”
“你已经见过他了？”
“嗯，我进去和他聊了几句，然后出来等你的……”方庭突然抱着妹喜，喜悦都掩藏不住，“刚刚其哥说，让我好好对你……”
妹喜抬眼，撞上方庭的眼神，又掠过，看向刚站在门口的梧其。
方庭看见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既然其哥已经同意，他也没在藏着掖着，仍旧抱着妹喜，笑着喊，“其哥。”
“嗯。”梧其轻轻地应了一声，按照原来的计划，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
妹喜转头，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梧其的背影有些落寞。
“我们今天去西郊？”
妹喜回头，又被方庭那离她过近的距离逼得往后仰，“不去。我好困，想睡觉。”
方庭表情很遗憾，又不死心地问，“真的不去吗？”
“不去。明天再说吧。”妹喜从方庭怀抱中挣脱出来，“你去看看我哥在干什么。看能不能帮他一下。”
“哎！”方庭长叹一声，“我这地位啊……”
还没等妹喜表现出无语的神情，他又笑嘻嘻地亲了她一口，“我现在去！”
梧其这次生病，妹喜以为一两天就能出院，但是过了一周，他仍旧没出院。
“他还在医院？什么病啊？需要在医院待这么久？”妹喜惊讶地停下筷子，看着庄母，她这一个星期，都没回家。
“发烧。”庄母的脸上浮现出担忧，“医生说，可能是因为之前压力过大，突然之间生病了，免疫力下降，导致反复发烧……”
“不会烧傻了吧……”妹喜正嘟囔，对上了她妈妈锐利的眼神，她很听话地闭上了嘴。
梧其在医院待了将近一个月，喻姿棟也不好再提起将婚礼提前的事情。
“要不，你们先领证？领证，比婚礼更加保险。”喻姿瑶好心地提出另一种办法。
喻姿棟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梧其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喻姿瑶冷笑，本来喻姿棟喊她来商量，她也抱着商量的态度来的，但喻姿棟这嘲讽的态度，又激到了她，“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是个男人，你就能搞到手嘛。怎么，跟在庄梧其身边这么久，人家还是不愿意娶你。”
话音未落，喻姿棟已经将桌上的文件，朝喻姿瑶扔过去了。
喻姿瑶躲开了，但是气已经上来了，大喊道，“喻姿棟，你自己没用，怪的了谁？这么久了，半点进展都没。等到爸死了，将遗产都转给那贱人，你就开心了！”
喻姿棟脾气也上来了，两人又跟往常一样，相互打了起来。
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的打斗，两人也没压着声音。
等双方累了，暂时歇火。
喻姿瑶现在头发被抓乱了，像个疯子，她拿着手机，对着手机整理自己的头发。
她可以和喻姿棟打，但是不会让别人看她们家的热闹，尤其还是被银行内的人看见——她还得得到他们的支持。
“你去。你去买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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