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多次中毒
他的嘴角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
“科塔尔综合征，多么优雅的疾病。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生与死。”
陶婉婉没有回答，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环境。
档案室比想象中要大，排列着数十个金属档案柜，中央是一张长桌，上面散落着各种文件。
“放下武器！”江子墨厉声喝道，向前逼近一步。
陈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武器？江警官，你以为我需要武器吗？”
他插 入磁盘，投影上立刻开始播放一段模糊的视频。
画面中，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正在紧张忙碌，监护仪上的生命体征显示患者情况危急。
主刀医生额头布满汗珠，突然，他手中的手术刀一滑……
视频戛然而止。
“你给我们看这些东西做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婉婉站在门口，现在紧张的感觉自己快要昏厥，但还是强忍着开了口。
陈默没有讲话，只是又按下一个键，画面切换到另一个角度，“看仔细了。”
这次画面聚焦在器械台上。一个护士打扮的人正背对镜头，似乎在准备什么。
当她转身时，手中拿着的手术刀明显有异常的反光。
“她在刀上涂了东西。”陶婉婉脱口而出。
陈默的笑容扩大了：“氯化钾溶液。只需微量就能导致心脏骤停。而这个护士……”
画面放大，显示出护士胸牌上的名字，“林雪”。
陶婉婉倒吸一口冷气：“和你母亲同姓？”
“我的小姨。”陈默的声音突然充满恨意。
“我父亲的共犯。他们一起策划了这起医疗事故，就因为我母亲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江子墨的脸色变得惨白：“什么秘密？”
“非法器官交易。”陈默吐出这个词时像在说某种秽物。
“我父亲和小姨经营着一个地下网络，就是因为被我母亲发现了证据，他们就制造了这场意外。”
陶婉婉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江子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陈默说的这些有点奇怪。
“所以呢，这些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所有人陪葬？”
江子墨手中的手枪从头到尾都瞄准了陈默，就怕他会对陶婉婉做出什么动作。
陈默低下头笑了笑：“陈志明是我人生当中唯一的希望，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还有救的。”
“但是现在陈志明不在了，我当然要你们所有人来陪葬！”
他的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
“包括这个医院，警察局，甚至你们最信任的人！”
他按下按钮，档案室深处突然传来机械启动的嗡鸣声。
与此同时，天花板的通风口开始喷出淡蓝色的雾气。
“毒素！”陶婉婉大喊，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江子墨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但陈默早有准备，一个翻滚躲到档案柜后。
“五分钟后，整个档案馆都会充满毒素。”
陈默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选择吧，江警官——追我，还是救你的陶医生？”
“拦住他！”江子墨对门口的警员吼道，同时冲向陶婉婉，“我们得立刻出去！”
陶婉婉却挣脱他的手：“不行！原始记录还在里面！如果被毒素污染……”
“比起那些东西！你的命更重要！”江子墨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强硬地拽着她向门口移动。
陶婉婉回头看向档案室深处，隐约看到陈默的身影正消失在紧急出口。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注意到某个档案柜上贴着一张照片。
江豪豪的校园照，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江子墨！豪豪有危险！”她失声喊道。
就在这时，通风口喷出的蓝雾越来越浓，陶婉婉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视野边缘开始模糊。
她踉跄了一下，被江子墨及时扶住。
“呼吸尽量浅！”江子墨撕下衬衫一角沾水捂住她的口鼻，半拖半抱地带着她冲向出口。
走廊里已经乱成一团，警员们正组织疏散。江子夜迎面跑来：“陈默从东侧楼梯跑了！已经派人去追！”
“豪豪……”陶婉婉艰难地开口，“他可能目标转向豪豪……”
江子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对着对讲机快速下达指令，同时抱起已经半昏迷的陶婉婉冲向救护车。
“坚持住，”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别睡，陶婉婉，看着我！”
陶婉婉努力聚焦视线，却看到江子墨身后不远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正悄然混入医护人员中。
她想警告，但毒素已经侵蚀了她的神经系统，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江子墨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害怕一松开就会永远失去她。
而更远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左眼下的泪痣在急救车的闪光灯下格外刺眼。
江子墨先是把陶婉婉送到了医院，确定了所有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之后，这才拨通了江子夜的电话。
“哥！你们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江子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和江子夜解释清楚了：“我让你去陪着江豪豪，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吗？”
陶婉婉晕倒之前说的话，江子墨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
自己可是费劲了心思才把江豪豪带到了现在这个安全的地方，绝对不能轻易地被江子夜找到。
“我现在就在豪豪身边呢，你就放心吧，只是这孩子着急想找你们，我们两个本来就不太熟。”
“如果你们现在能够过来陪着他的话是最好的了。”
听到这句话的江子墨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这个道理自己自然是清楚的。
“现在还是要麻烦你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抓到这个陈默。”
现如今，很多地方已经因为陈默陷入了恐慌。
陶婉婉说的那个精神疾病，江子墨记不住那么专业的专业术语。
他只知道，现在在他看来，这个陈默就是一个赤果果的反社会人格。
警方甚至已经开始布控，江子墨身边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把这个江子夜抓回来已经不是什么难题。
只是陶婉婉让江子墨觉得头疼。
短时间内这么多次的吸入有毒气体，也不知道这次陶婉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仔细算算，江子墨也已经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入睡了。
现在坐在陶婉婉的病床旁边，江子墨不由得有了些许困意，趴在床边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江子墨猛然惊醒。
看了看时间，居然才过去两个小时不到。
现如今的这个情形，江子墨就算是在梦里也还是在和陈默交手。
实在是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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