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洲轻轻点头,从她的身边走过。
门关上,颜瑾宁扶着玻璃门,看着清澈的水面发呆。
几分钟后,她才开始脱衣服。
她慢慢地挪进浴缸里,身体被热水包裹住,舒服得让她不禁轻哼了一声。
目光移到双腿,颜瑾宁按了按,是她熟悉的疼痛感。
好久都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了,这次要持续多久呢?
她靠在浴缸后出神。
从前,她每次腿疼的时候,季怀洲比她还要着急,她只是皱个眉头,他都能慌了神。
如今,他应该不会在乎了吧?
正如他说的那样,只是怕她在他的家里出事。
颜瑾宁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本想着和季怀洲好好聊聊,目前看来,他能把她带回来,已经是他给的恩赐了。
她再提起其他的要求,岂不是会让他更加讨厌她?
清理好就走吧。
颜瑾宁默默想着。
她相信还会有机会靠近季怀洲的,一次性追到底,势必会引起他的反感。
只要他还在京城。
外面,季怀洲站在客厅内,目光看向玄关的那双高跟鞋。
总感觉怪怪的。
他按了按眉心,努力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中药送到后,季怀洲开始准备热敷的东西。
一切都收拾好,他才反应过来颜瑾宁竟然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泡澡怕这么久,不担心头晕吗?
季怀洲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颜瑾宁?”
里面没声音。
他呼吸倏然一窒,提高了声调,“颜瑾宁!”
颜瑾宁没有给予回应,里面甚至连水声都听不见。
季怀洲咬紧牙根,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颜瑾宁,你说句话。”
四周安静得诡异。
季怀洲内心无比挣扎。
他一边担心颜瑾宁真的在里面晕过去,一边又觉得贸然进去不妥。
他再次敲门,“颜瑾宁,你好了没?”
没得到回应的紧张感渐渐变得浓烈。
季怀洲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去取来了钥匙。
门打开后,他刚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停住。
只见颜瑾宁一条腿站在浴缸边,一手扶住墙,正艰难地把另一条腿抬出来。
开门的声音让她顿时惊慌失措。
她猛地回头,眼眶发红。
她身上没穿衣服,除了被长发遮盖住的后背,其余地方都彻底暴露在季怀洲的视野中。
季怀洲立刻移开目光,语气不禁带了怒火,“我叫你几次了,你没听见吗?”
颜瑾宁无措地低下头,“抱歉。”
她以为泡了热水澡后,双腿的不适感应该会很快就消散。
没想到她想要起身时,却发现比先前还要变本加厉。
脑子里也晕乎乎的,哪怕身体泡着热水也止不住的发抖。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因为淋了雨,发烧了。
她只想快点起身,也就忽略了外面的声音。
颜瑾宁并不介意自己被季怀洲看见,扶住墙后再次看他,“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浴巾好吗?”
一股莫名其妙的火堵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季怀洲冷着脸扯过浴巾,上前将她包裹住,抱出了浴室。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沉闷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
颜瑾宁攥着浴巾一角,声音很轻,“我不是。”
季怀洲低头看了她,眼神凌厉。
找来干净的衣物扔给她,他冷冷地说:“苦肉计对我没用。”
他用力把房间门关上,让颜瑾宁换衣服。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季怀洲无比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双手叉腰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早知道这么麻烦就直接叫救护车把人拖走就行了。
估算颜瑾宁应该换好衣服,季怀洲把准备好的热敷东西推开门。
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脚步声靠近。
她转过头,看清季怀洲手里拿的东西,眼睛微微睁大,“季怀洲,你......”
这个东西她无比熟悉,他竟然还会给她准备吗?
“自己弄。”
季怀洲无视她亮起光的眼睛,把东西放下后就走。
颜瑾宁想伸手拉他,指尖却只堪堪划过他的衣角。
从进来到出去,半分钟都没用到。
她还惊喜于他不是表面看起来的冷漠,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然而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瞬,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赶紧走罢了。
但凡他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呢?
鼻间有些发酸。
暂时先这样吧。
......
季怀洲一手拿着手机给林渊打电话,一手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颜瑾宁在我这,你过来把他接走吧。”
林渊小心翼翼试探道:“颜总心情还好吗?”
他要是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人啊?
“不知道,你给她带一套干净衣物。”
季怀洲没心思去猜颜瑾宁的心情,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待着。
和她同处一个空间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是心神不宁。
他们之间最合适的关系,就只是简单的上司和下属。
不管延伸出什么,都会让他不适。
林渊在那边,五官有些扭曲。
这两个人发生啥了?怎么还要换衣服的?
挂断电话,季怀洲深深吸了一口烟。
外面的雨势稍微小了一些,天色却还是昏暗。
林渊抵达的时候,季怀洲干净的烟灰缸里多了三个烟头。
“季先生。”
林渊打了一声招呼,当即就闻到了空气中有尚未散去的烟味。
季怀洲侧身让他进来,随手指了指一间房子。
林渊没敢多说,走上前抬手敲门。
手刚抬起来,门就朝内打开。
有中药的味道。
颜瑾宁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
林渊垂下眼睫,将装好衣服的袋子递过去,恭敬地站在外面等。
热敷过后,疼痛退去不少,颜瑾宁换好衣服,出来和林渊一起离开。
季怀洲始终站在窗边,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颜瑾宁走到玄关处,抬眸朝他看去。
他高大的背影在顶灯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不管她走不走,他就在那里,不带任何留恋。
颜瑾宁心中闷着疼,“季怀洲。”
“弄好了就走,我累了,要休息。”
季怀洲嗓音冰冷,明显的在下逐客令。
颜瑾宁穿好鞋,迈出一步复又停住。
“季怀洲,你记住,这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
季怀洲疑惑,转头时,门刚好被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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