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宇集团。”
卢映棠的回答,证实了傅一珩的猜想。
这个女人竟然真是澜宇集团的员工,怪不得白天她会出现在那儿。
上午卢映棠拦车的事情,最后一丝不合理之处,也变得合乎情理。
傅一珩再看卢映棠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目光掠过卢映棠耳畔头纱下露出的白色纱布,眸色一凝。
那纱布还是上午她昏迷后,司机简单给她包扎的。
一天时间,她都没有去医院看病么?
“你的脑袋受伤了。”傅一珩说道。
卢映棠伸手轻轻一碰后脑勺,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微嘶声。
上午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多,人也太忙乱,伤口虽然疼,更多的是麻木的感觉。
此刻,疼痛才真正来袭。
“我们澜宇不需要这点儿拼命来维持运转,我送你去医院。”傅一珩闷声道。
这个女人受了伤,精神还不太稳定,这种情况,还想回去加班?不可能!
“多谢傅总。”卢映棠轻声道。
她压抑着自己,才没哭出来。
亲生的母亲尚且能说出让她吊着一口气也要办完婚礼的话,傅一珩却会关心她。
陌生人的关怀,尤其让她难过。
从侧后方看着傅一珩如雕刻出般的轮廓,卢映棠心里升起暖意。
虽然他的面容还是那么冷峻,目光还是那么幽深。
可是,她知道傅一珩是个好人。
她永远记得他吻在她发上的温度。
她也会永远记得,他送她去医院这件事。
他,和曲白敛,和她爸妈,是完全不同的人。
这样的人,只要能看着他,就好像在黑暗中寻觅到了一丝光明。
不管再累再痛,有这束光在,就可以有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第二天早上。
傅一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的报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拨通内线电话。
他把秘书叫了进来。
“小刘,把最近入职公司的新员工名单拿来。”
招聘的事情,傅一珩几乎很少管,今天看这些资料,是因为他想要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他竟然还不知道这女人的名字。
傅一珩几下就翻到了那个女人的资料。
原来她叫卢映棠。
很好!
傅一珩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
看她的简历,学历相当不错。
毕业后,也成功到了澜宇集团上班。
谁能想到,她私底下还有个高级交际花的身份呢?
她的双重面具,让傅一珩对她的兴趣大增。
昨天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傅一珩感觉得到她在后排灼灼望向他的目光。
既然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有兴趣,他不妨碍照顾一下她的“业务”。
反正,陪他上床,总比陪她之前跟着的那个陪暴力狂上床好。
尤其是,他之前尝试过她的身体,她让他非常尽兴。
至于陪她要付出的东西,傅一珩并不在乎。
不管她要钱还是要房,傅一珩都不缺,总能一样打动她。
“叫这个月入职的卢映棠来。”傅一珩兴致正浓,索性决定将事情一次搞定。
过了一会儿,刘秘书进来回话,一脸为难:“傅总,卢映棠的家人一个小时前来了公司,给她办理了辞职手续,说她昨天结婚了,以后要在家相夫教子,不会再出来上班。”
傅一珩的面色渐渐冷硬。
昨天结婚了?
哼!他还以为她昨天发疯了才会穿婚纱,竟然真是个新娘子。
一股恼意从傅一珩的心里蹿起。
“员工结婚这样的好事……”傅一珩站起来,修长的手指整理一下衣领:“今天刚好有空,我去道声喜。”
刘秘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傅总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员工的婚事问题。
何况,这个员工已经离职了呀。
可是,他不敢拦傅一珩。
在傅一珩离开后,刘秘书骤然醒过神,傅总根本不知道那个员工的婆家在哪儿住,他又去哪里庆贺?
卢家,卢映棠被卢妈妈关在屋里不许出来。
卢映棠敲着自己屋子的门板,说道:“妈!你让我回去上班。”
被傅一珩送到医院后,因为她受伤的地方在头部,医生让她在医院住了一晚上观察,早上她才回家。
没想到,才回家,她就被卢妈妈给关起来。
“晚了!离职手续我都给你办妥了。”卢妈妈不为所动,语气里都是恨铁不成钢:“你上的什么破班!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新婚夜,你不回家,曲白敛干脆带了个外头的野女人过夜,你妈这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卢映棠一脸苦笑,挨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曲白敛带别的女人过夜,又不是什么新闻。
哪怕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曲白敛也经常拈花惹草。
她一直不愿意和曲白敛发生关系,其实有一点原因,是她觉得曲白敛太风流了。
哪怕卢映棠已经不吭声了,卢妈妈还在门外不依不饶的教训她:“你快死了上班的心吧。等这个生完,你马上给我怀二胎、三胎,听见没?你这死丫头不开窍,我看你这辈子,只能靠孩子保住大婆地位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懂事的讨债鬼,要是茜茜还在……”
一开始,卢妈妈的话,卢映棠只当没听到。
骤然听到茜茜两个字,卢映棠身上过电一样,嗖的一下站起来。
“闭嘴!”卢映棠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硬起来:“妈,你这辈子,都没资格提妹妹!”
卢妈妈平时习惯了在家大小声,从来没怕过谁,但这次听到卢映棠的话,竟然瘪瘪嘴,偃旗息鼓。
卢映棠握着拳头,坐在床头,好半天没吭气。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卢妈妈高兴的从沙发上一跳老高:“肯定是曲白敛!他来接你回家了,快快快,我给你行李都收拾好了,你赶紧跟曲白敛回曲家去。”
说着,卢妈妈从墙角推出一个行李箱。
然后,她打开了卢映棠从外面锁上的房门,一把将卢映棠拽出来。
箱子被她塞进卢映棠手里,连人带箱子,被卢妈妈迫不及待一起推到门口。
大门被卢妈妈唰一下拉开。
不等看见外面的人是谁,卢映棠就被卢妈妈推进外头那人的怀里。
“把她带走!没见过结婚以后还赖在娘家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卢妈妈一抬头,喜气洋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只剩下一张半张的嘴表达着愕然。
门外,并不是曲白敛,而是一名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高大男子。
他穿着一身一看就很贵的定制西装。
从一丝不苟的发丝到锃亮的皮鞋尖,无一不透出一股和老旧小区楼道格格不入的高贵。
他浑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
他的目光冷冰冰的,带着丝丝阴霾,看的卢妈妈身上一凉。
这人谁啊?瞧着太吓人了。
“傅总,您怎么来了。”卢映棠吃惊的说道,赶紧站直身子,和傅一珩拉开距离。
“这是?”卢妈妈躲到门里,看着傅一珩,问道。
平时里,卢妈妈觉得曲白敛就够有气质了,但是被眼前的男人一比,曲白敛简直像一只土鸡瓦狗。
“这是我们公傅总裁,傅总。”卢映棠解释道。
“就是澜宇集团的总裁?”
卢妈妈吓得连连后退。
她一向窝里横,推出畏畏缩缩的卢爸爸,道:“老卢,你还是不是男人,赶紧招待,贵客上门了。”
然后,卢妈妈就躲到厨房里,头也不敢探出来一下。
傅一珩站在门口,并不进去,声线冷清的说道:“卢映棠,你是被A大推荐到澜宇集团上班的。如果你放弃这份工作,明年起,澜宇集团将会取消A大的推荐资格。”
听到傅一珩的话,卢映棠大吃一惊。
她能得到这个工作机会,是因为吴教授力保。
若是因为她,A大失去推荐资格,那么,这件事肯定会被怪罪到吴教授身上。
从刚读大学开始,吴教授就对她十分照顾,她反倒给恩师带来麻烦,这种恩将仇报的事,她绝不会做的。
“傅总,我没有要辞职的意思。”卢映棠说道。
“那还不滚回去上班。”傅一珩皱眉,冷声说道。
“是……”卢映棠低下头,喃喃道。
卢爸爸听到女儿的话,有些慌张道:“那个傅……傅总是吧,我女儿昨天才办的婚礼,她婆家不需要她上班的。”
“呵!”傅一珩冷漠的瞥了一眼卢爸爸:“办婚礼?领证了没?”
卢映棠还真没有跟曲白敛领证,她摇了摇头。
“办婚礼有用的话,要结婚证干什么。法律没承认她是已婚妇女。”傅一珩道。
按本地的规矩,大部分年轻人结婚,都是先办酒席,等怀孕后要办理准生证明时,才会补领结婚证。
但傅一珩的气势实在太强,卢爸爸一腔话堵在肚子里,说不出来。
傅一珩的话,却好像点醒了卢映棠。
她心中升起一片喜悦!
是啊,她怎么那么蠢。
就算她和曲白敛办了婚礼又怎么样,她不是还没和曲白敛领证吗?
只要一天不领证,他们就不算合法夫妻。
那个婚礼,就只当是笑话看罢了。
她满是感激的看着傅一珩。
傅一珩真的是她的救星,每次都出现的这么及时。
呛的卢爸爸不敢出声后,傅一珩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发现卢映棠没跟过来,他微微回身,长腿轻伸,踢了踢卢映棠的行李箱。
“腿断了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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