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人总能吃到第一批螃蟹。
一批批小作坊悄然兴起，向城市倾销大量的物资商品。城市的市场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容纳了这些货物。
因为票证制度，工人已经很久没有随心所欲购买了，他们手上有钱，但没有票，而这些个体作坊生产的产品，是不需要票的。
林落雪在浦东买了一处厂房，又买了机械设备。
其实一开始她是想在等等的，但......除了办厂的事情，她已经很难走出房间了。
“我没有关住你，我只是跟着你，早点习惯，我们之间会相处的很愉快。”
陈屿摸着她的头发，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像丝绸一样光滑。他的做法很无赖，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已经好多了。”
男人越靠越近，他们最后紧密贴在一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乖起来。
他确实帮了她很多，不管是买厂房还是买设备，他都有门道。
他可以买到最新款式的缝纫机，也可以找到合适的厂房，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束缚她的办法。
***
周六，陈屿和林落雪一起逛商场。
这是上海最大的百货商场，它足足有五层，几乎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在两条街的交叉口，占据最繁华的地带。
百货商场内部，每层楼之间是用自动扶梯连接的。这在中国许多城市现在都是罕见的。
林落雪很久没有逛商场了，这两个多月她很忙，先办好各种证件，然后找纺织厂的朋友，订购了一批面料，之后又开始雇佣工人。
服装厂的女工是从浦东当地雇佣的，政府限制个人工厂雇佣人数，她不能雇佣很多人，因此，她定的是按件计费。
女工找人“帮忙”，不管找多少人，她都不会阻止，每件衣服都会安排人检查质量，而最后任务多的人，会有额外奖金。
服装厂的工作非常辛苦，但比起钢铁厂、纺织厂又好很多。
因为钢铁厂、纺织厂的机器必须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一旦停下就会亏钱，机器不能停下，人就不能停下。
服装厂开工后，紧赶慢赶，在七月底完成第一批衣服的制作，第一批衣服制作的是喇叭裤、牛仔裤，的确良衫，简单又时髦。
八月，上海举办了一场服装展，她将生产出来的衣服拿去参加，又借这个名头，和百货商店谈好合约。
自此，服装厂有了稳定的销售渠道。
做完这些后，她才有时间稍微放松一下。
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连衣裙，领口是小翻领，细细的白色腰带束在腰间，灵气逼人。
这两个月太忙了，她的腰更瘦了，陈屿每天都要给她炖汤喝。
中午天气热，他们先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然后再到百货商场。
周六，商场的顾客多了，他一直握住她的手腕。
“喜欢什么？我给你买。”陈屿说。
他早已准备好买花园洋楼的钱，但是她开始办厂后，怕她钱不够，一直没有去买。
【下午四点前补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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