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走廊没有灯，林落雪打开房门，拉开电灯线。
泛黄的钨丝灯下，她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毯子，手里在看账本。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脸蛋更加漂亮。
风轻轻地吹动窗帘，夜深了。
少女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浴室里面洗澡，蒸腾的热气肆意弥漫，水流声掩盖住木门咯吱咯吱的响声。
洗着洗着，她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林落雪心头一紧，她放轻脚步，浴室继续放着水，她用毛巾包裹身体，悄悄走出来。
她直接走到柜子前，快速拿起一把刀，望向四周，客厅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她又再一次检查了一遍门窗，门是紧紧关上的，窗户反锁，窗帘也是拉上了，确认毫无问题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洗完澡后，林落雪擦干净身体，头发用毛巾包好，从浴室里走出来。
客厅有点冷，她打了个寒战，快步走到卧室里面，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屋外寒风呼啸，十二月的天气，快要下雪了。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亮屋内，床上的少女逐渐睡了过去。
卧室的门轻轻被推开，一个男人走进来，他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工装，身形消瘦。
男人沉默地走到她的床边，有些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好久不见。”
床上的少女仍然沉沉地睡着，没有醒来。
男人脱下自己的衣服，沉默着上床，把她抱在怀里。
......
寒风冷冽，清晨的光芒照向屋内。
林落雪醒来的时候，被子里面很柔软，她感觉头枕的地方硬邦邦的。
有一个人躺在她身边，她抬头一看，身体僵硬。
男人漆黑的眼眸正盯着她，他露出一个僵硬古怪的笑容：“醒了？”
林落雪认出了这个人，身体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怯生生地说。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好久不见了，让我抱抱你。”
他声音沙哑，“你可以大声喊，叫其他人来救你，只要其他人来了后，你能想到理由解释我是谁，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她不会这样做，他知道她爱惜自己的羽毛。
“你想干什么？”
林落雪尽力克制自己的害怕，声音轻轻的，很稚嫩。
男人低声笑了两下，古怪道：“我能干什么？我的老婆在这里，我能干什么？她还没和我领结婚证，还没嫁给我......”
林落雪冷静下来：“这几个月在严打，你现在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男人没有出去，他抬头望向墙上挂着的钟表，喃喃道：“早上八点，结婚登记处应该开门了。”
“陈屿。”
林落雪按住他，她抚摸他瘦削的脸庞，“我知道你在里面吃了苦，你冷静冷静，好不好？”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来看我一次？”
陈屿声音沙哑：“你有没有一天想起我这个被你抛弃的可怜人？”
林落雪没有说话。
男人阴冷地笑了笑，刚要开口，就看到她流下眼泪，他用粗糙的手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凶巴巴地说：“你枕头下的刀，我都收走了，你以为我没防备吗？”
“再说了，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凭什么你把我抛弃了，还能一直清清白白的。”
.........
接下来几天，陈屿似乎没有一点顾忌，他对邻居散了喜糖，声称他们结婚了。
男人开始照顾她的生活，给她洗衣服，给她做饭。
林落雪开了一家小型的服装厂，她的大半身家都投了进去，她走不了，也不可能走。
男人偶尔也会消失，但如果发现她晚上没有及时回去，就会逼问她去哪里了。
“快吃。”陈屿恶狠狠地说。
林落雪慢慢喝粥，她在想他最近消失去哪里了，也在想移居香港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的户口本藏在茶几的格子里，她对陈屿说户口本丢了，陈屿没有找到，而补办户口本至少要半个月。
“明天去一趟办事处，我们领一下结婚证。”
陈屿注视着她吃完饭后，冷不丁说。
林落雪心提了起来：“户口本还没找到.....”
“找到了，就在茶几下的格子里，你给忘了。”
陈屿平静说，“对了，去香港没那么容易，去国外是自己遭罪，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第二天，下雪了，他们一起领了结婚证。
陈屿打着伞，和她一起回家。
在大雪纷飞的时候，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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