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肩走在夜色中，路灯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钱婷婷看着两个好友叽叽喳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知道，真正有本事的人，不需要靠职位获取资源。今天下课时，就有好几个同学主动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想请教功课。
校门口，钱宁冬正骑着自行车等她。破旧的自行车在路灯下泛着暗淡的光，车铃上挂着一个小铃铛，是钱婷婷去年送的生日礼物。
“哥。”钱婷婷朝两个同学挥手告别，快步走到自行车旁。
钱宁冬拍了拍后座：“上来吧，路上跟你说个事。”
钱婷婷刚坐稳，钱宁冬就开始说起三姐钱宁秋的事。
“你三姐又和你三姐夫闹离婚了。”钱宁冬一边骑车一边说，声音里带着无奈，“这次闹得挺凶的，她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我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就把她接回家了。”
夜风吹过，钱婷婷抓紧了姐姐的衣服。她记得上辈子三姐也是这个时候离婚的，最后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很辛苦。
“三姐现在怎么样？”她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样，哭得眼睛都肿了。”钱宁冬叹气，“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办。”
自行车驶入小区，路边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钱婷婷抬头看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刚进家门，两个可爱的外甥女就扑了过来。
“小姨！”金菊玉兰奶声奶气地叫着，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
钱宁秋端着一盘玉米饼子从厨房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老四，快尝尝，这是金菊玉兰特意给你留的。”
钱婷婷接过玉米饼，掰成两半分给外甥女们。老七老八闻到香味也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
“好好好，都给你们吃。”她宠溺地摸着几个孩子的头，又从包里掏出几颗糖果分给他们。
李红梅从厨房探出头来：“婷婷回来了？快来吃饭，我煮了你爱吃的红烧肘子。”
“妈，谢谢你。”钱婷婷走进厨房，看着桌上的菜，心里一暖。
知道钱婷婷明天要出差，全家都帮着收拾行李。李红梅特意煮了十几个鸡蛋让她带着路上吃，还包了几个馒头。
钱宁秋看着鸡蛋，眼睛都直了：“妈，家里现在伙食这么好啊？我跟俩丫头都馋鸡蛋馋半月了。”
钱婷婷默默地给姐姐和两个外甥女一人塞了一个鸡蛋，看着她们欢喜的样子，心里既甜蜜又酸涩。
晚上，钱婷婷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蝉鸣声。隔壁房间传来金菊玉兰的说梦话，还有钱宁秋压抑的啜泣声。
她翻身坐起，打开台灯，从包里拿出课本。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她轻轻抚摸着书页，眼神坚定。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靠许诺，不是靠期待，而是用实实在在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
她打开笔记本，仔细梳理着即将出差时要自学的内容。窗外的月光渐渐被乌云遮住，但她的心却越发明亮。
第二天，钱婷婷睁开眼，就看见两个小脑袋凑在床边，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她们稚嫩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小姨的头发好软啊，像夏天的柳絮。”金菊小声说着，手指轻轻缠绕着钱婷婷的一缕卷发。
玉兰趴在床边，眼睛亮晶晶的：“不对不对，明明像棉花糖，香香软软的。”说着，她偷偷地嗅了嗅。
钱婷婷忍着笑意，继续装睡。两个小家伙的手指在她头发上轻轻地动作着，痒痒的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只爱蹭人的小花猫。
“金菊，你看，这样编好不好看？”玉兰压低声音问道，手上却不停地摆弄着。
“嗯嗯，像童话里的公主。”金菊认真地点头。
清晨的阳光渐渐变得明媚，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那是院子里栀子花的味道。两个小女孩专注地摆弄着，时不时发出细微的笑声。
“你们在干什么呢？”钱宁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妈妈！”两个小家伙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兴奋地招手，“我们在给小姨编辫子呢！”
钱宁秋走近，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几颗青豌豆：“给，刚摘的，甜着呢。”
两个小女孩欢天喜地地接过，钱婷婷这才睁开眼，看见姐姐正憋着笑看她。阳光从姐姐身后照来，勾勒出她温柔的轮廓。
“老四啊，”钱宁秋笑着说，“你这头发真是随了咱妈，又软又卷，编起辫子来特别好看。”说着，她也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豌豆扔进嘴里，发出清脆的咀嚼声。
钱婷婷翻了个白眼：“姐，你就看我被她们折腾得很开心是吧？”
“那是自然，”钱宁秋眯着眼笑道，“你看金菊玉兰多开心。再说了，等你走了，她们又该念叨你了。”
话音未落，两个小女孩立刻变了脸色：“小姨要走了吗？”
钱婷婷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两个外甥女的脑袋：“让小姨再躺会儿，你们继续玩。”
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直到李红梅在厨房忙活的声音传来，空气中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妈，我闻到排骨的味道了。”钱婷婷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两个小家伙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头发。
“可不是，”李红梅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排骨炖萝卜，你最爱吃的。快去洗漱吧，一会就能吃了。”
钱婷婷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却编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她笑着摇摇头，开始洗漱。
厨房里，李红梅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四溢。钱婷婷凑到锅边，深吸一口气：“妈，太香了。”
“尝尝咸淡。”李红梅舀了一勺汤递给她。
钱婷婷尝了一口，点点头：“刚刚好。”
吃过午饭，钱婷婷就要动身了。李红梅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塞给她：“路上吃的，都是你爱吃的。鸡蛋、玉米饼、饼干，还有你师傅特意送来的杏仁干。”
“够了够了，妈。”钱婷婷连忙阻止还要往包里塞东西的李红梅，“我又不是去荒山野岭，火车上什么都有。”
“那能一样吗？”李红梅絮絮叨叨，“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的放心。”
钱宁秋在一旁笑道：“得了吧妈，老四现在可精着呢，比我们都会过日子。”
两个小女孩抱着钱婷婷的腿不肯撒手：“小姨，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很快就回来。”钱婷婷蹲下身，亲了亲她们的脸蛋，“等小姨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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