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意悄然而至，十一月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飘落在韩家村的上空。
雪花轻盈地落在枯黄的草叶上，转眼间便覆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柳芸站在新建成的书房门前，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今天是书房暖房的日子，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院子里飘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木材的清香，让人心情愉悦。
“娘，你看！”四娘蹦蹦跳跳地跑来，小手捧着一团雪花，兴奋地递到柳芸面前。她的小脸被冻得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都湿透了，快去换衣服！”柳芸皱眉，看着女儿和身后跟着的几个孩子，个个都是一副玩疯了的模样。
她伸手摸了摸四娘的衣服，果然已经被雪水浸湿。
韩壮站在后面傻笑，脸上还沾着几片雪花。
被柳芸瞪了一眼，他立刻缩了缩脖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这就带他们去换。”
“都去厨房喝姜汤，一个都不许跑。”柳芸的声音不容置疑，眼神却带着几分宠溺，“小心着凉。”
厨房里，炉火熊熊燃烧，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郑氏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看到韩松端菜经过，她赶紧从案板上抓了块刚炸好的肉塞到他嘴里：“多吃点，忙活了一上午了。”
韩松被突如其来的投喂吓了一跳，脸一红，慌忙四处张望：“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拒绝郑氏的好意。
“怕什么，又不是偷的。”郑氏笑着说，眼里满是温柔，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对了，我想着咱家也修个走廊，把前后院连起来。这样下雨天走动也方便。”
“都听你的。”韩松端着菜匆匆离开，耳根还泛着红。
郑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继续忙活起来。
书房里，宁仙官正襟危坐，陪着少阳润说话。两人面前摆着一壶温热的茶，茶香袅袅升起。大郎在门外朝他使眼色，他找了个借口出来。
“给你。”大郎神秘兮兮地递过一团雪，眼中带着几分调皮。
宁仙官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接过：“你从哪找到的？这雪竟然还没化。”
“东边田里。”大郎得意地笑笑，“那边背阴，雪化得慢。”说完，他转身跑开了，留下宁仙官捧着雪发呆。
院子里，几个妇人正在闲聊。她们说起村里的变化，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们瞧瞧现在的日子，谁能想到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在发愁过冬的柴火呢？”
“可不是嘛，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余粮，连着几天办暖房宴，吃得那叫一个好。”
“这都得感谢柳姑娘啊，要不是她，哪有咱们今天的好日子。”
柳芸听着这些话，心中暖暖的。
如今墨具厂开起来后，不少村民都有了固定的收入。孩子们有了新衣裳，村民们建起了新房子，连着几天的暖房宴，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好日子。
韩木匠家的新宅就要完工了，建在墨具厂对面的山腰上。
那房子颇具匠心，飞檐翘角，处处都能看到韩木匠的心思。他把自己的手艺发挥到了极致，连门窗上的雕花都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芸娘，快进来暖暖。”郑氏端着一碗姜汤走来，递给柳芸，“站在外面干什么，小心着凉。”柳芸接过姜汤，热气腾腾的，驱散了些许寒意。
她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她精神一振：“婶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哪里哪里，”郑氏笑着摆手，“还不是跟着你学的。对了，我听说镇上的商户想来咱们村设铺子，这事你知道吗？”
柳芸点点头：“嗯，已经谈好了。等开春就能开张，到时候村里人买东西就不用跑那么远了。”郑氏眼睛一亮：“那敢情好，省得每次去镇上都要耽误大半天。”
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
柳芸站在书房门前雪，还在继续飘落，书房里，烛光摇曳，映照着一排排整齐的书架。
柳芸轻轻抚摸着书架，想起当初提出建书房时，村民们反对。
但现在，每天都有孩子们在这里读书写字，就连一些大人也会在闲暇时来这里看看。
院子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柳芸走到窗前，看见四娘正和其他孩子在堆雪人。
她们穿着厚实的棉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雪花轻轻落在她的肩上，融化成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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