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隐的话让我猝不及防,等我回过神来,陈老哥已经倒在了地上。夜风吹过,带着几分阴冷,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陈辉!陈辉!”一个中年男人的呼喊声划破夜空。
我抬头望去,月光下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踉踉跄跄地朝这边跑来。他的脸上写满焦急,目光在我和苏念身上来回打量,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这位大叔,我是林夏,邻村的大夫。”我赶紧解释道,“是陈老哥请我来的。”说着,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陈老哥。
男人弯下腰,仔细查看陈老哥的情况,眉头紧锁。我能看出他对我们还是有所顾虑,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
“陈老哥没事,很快就能醒过来。”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直接切入正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孩子,他家孩子究竟出什么事了?”
中年男人自称是陈湾的村长,让我们叫他八叔。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事说来邪门得很!下午我让陈辉去请你们,就帮他照看孩子。可他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有些放心不下,就把孩子托付给别人照看,想出来迎接你们。”
“结果我刚出门,就听见院子里一阵骚动。那孩子竟然一头栽进了水缸里!”八叔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心里一惊,按照陈老哥之前说的,他儿子陈虎才五六岁,就算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水缸边沿,怎么可能会栽进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最可怕的是,”八叔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狰狞的伤痕,“我们好几个人合力才把他拉出来。这孩子像是着了魔似的,又踢又咬,力气大得吓人!”
月光下,那些伤痕清晰可见,有深深的牙印,还有一道道抓痕,有些地方甚至见了血。我仔细打量着这些伤痕,这股蛮力绝不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使出来的。
“现在孩子被我们绑在椅子上,有人看着。”八叔说完,陈老哥也悠悠转醒。
“八叔?陈虎怎么样了?”陈老哥一个激灵坐起来,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冷汗。
我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别着急,孩子没事,只不过被水呛到了而已。”
陈老哥揉着太阳穴,一脸困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头好疼。”眼神中透着迷茫,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
我没告诉他刚才被附身的事,只是让苏念给他吃了点药。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看看陈虎的情况,其他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说。
离开坟地时,我回头望了一眼,没看到墨隐的身影。但在那片黑暗的草丛深处,我似乎瞥见一双幽绿的眼睛,转瞬即逝。不知为何,那双眼睛给我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夜色渐深,村子里的路上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狗叫传来,更显得这夜晚格外阴森。八叔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把实情告诉了陈老哥。
“陈虎这几天一直不太对劲,”八叔压低声音说,“总是半夜醒来,说有人在叫他。我们以为是做噩梦,也没太在意。”
陈老哥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八叔叹了口气:“你最近为了生计,整天在外面跑,我们也不想让你太担心。”
等我们赶到陈老哥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村民。油灯的光芒在风中摇曳,照出一张张写满担忧的脸。陈老哥一进院子就冲进了屋里,我和苏念紧随其后。
屋里点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陈虎被绑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衣裳上的水还在往下滴呢。我仔细打量着他的身高,确实不可能自己爬上水缸,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林先生,求求您帮帮我家孩子吧!”陈老哥拉着我的手,声音都在发抖。他的手冰凉,满是老茧,一个父亲的焦急和担忧尽显无遗。
我环顾四周,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五娘说过,这种感觉往往意味着真正的危险。更让我担心的是,屋里的每个人脸色都很差,印堂发黑,仿佛被什么东西笼罩着。
“林夏,”苏念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我们得清场,这里的情况不对劲。”
我点点头,对陈老哥说:“陈老哥,能请这些人先回避一下吗?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外面顿时响起一片嘈杂声,有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听到有人说:“就这两个毛头小子,能行吗?”还有人说:“这种事情应该请城里的大师来看。”
八叔看出了我的为难,赶紧解释:“他们不是对你们有意见,只是...”
“只是觉得我们太年轻,对吧?”我直接说破,“八叔,别看我年纪小,本领可不差。现在情况紧急,还请您帮忙清场。”
八叔点点头出去赶人,我和苏念锁上门,拉上窗帘。苏念这次准备充分,连灵器囊都带来了。她从袋子里拿出几张符纸,贴在门窗上。
“把陈虎的衣服脱下来。”苏念说道,语气严肃。
我照做时,苏念突然惊呼:“林夏,你看他的后背!”
我把陈虎轻轻放平,当看清他后心位置的黑色手掌印时,心里一沉。这印记绝不是普通的瘀伤,而是某种诡异的标记。手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就像是用墨汁印上去的,但仔细看又能发现那黑色似乎在流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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