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拽住苏念的手腕,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来。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她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指尖能感受到她的脉搏在跳动,“要不我陪你去医院?”
苏念轻轻挣开我的手,转过身来。她的眼神坚定中带着一丝焦虑:“你留在这里更重要,陈虎的情况不能没人看管。而且米不够了,你得想办法。”
我看着她眼底的疲惫,知道她说得对。这种时候儿女情长反而会误事。可是医院离这里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山路崎岖,夜晚更是难行。
“路上小心,有情况立刻打电话。”我松开手,声音有些沙哑。
陈老哥已经找了可靠的人送她,但我依然放心不下。看着苏念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我的心悬了起来。
甩了甩头,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事。陈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大米。这是陈老哥想出来的土办法,暂时能压制住他体内的邪气。
我给陈虎换了一次米,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大米越来越少,必须尽快想出其他办法。
陈老哥端着热水走进来:“先生,喝点水暖暖身子。这山里夜里冷,您别着凉了。”
“叫我林夏就行。”我接过水杯,温热从掌心传来。突然间,我灵光一闪。
这几天跟着黑七爷练习符咒,虽然进展不快,不过现在绘制的法印已经可以发挥作用了。黑七爷说过,他教的是最霸道的镇煞咒法,或许可以一试。
我向陈老哥要了根筷子,端着水杯进了隔壁的卧室,反手锁上门。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盘腿坐在床上,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左手端杯,右手持筷,按照练习时的方法在水面上画符。筷子尖划过水面,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
“不错嘛,已经开始触类旁通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我一惊,差点打翻水杯。抬头一看,发现黑七爷的尾巴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台上,在月光下泛着青色的光芒。
“别紧张,这不过是我的尾巴罢了,本体在闭关。不过看你能动脑子了,我也就放心了。”说着,那条蛇尾巴就要离开。
“七爷留步!”我连忙喊住它,“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还请指点一二。”
我将陈老哥一家的遭遇简单说了,但黑七爷的尾巴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轻轻摆动着。
“就这点事就让你愁眉苦脸?我教你的本事足够应付了。好好想想这些天学了什么。”蛇尾在窗台上轻点,“再教你个招魂术的法子。”
它深深看了我一眼:“明白了吗?”
我恍然大悟:“多谢七爷指点。”
端着香灰水回到陈虎房间,我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最后的手段,现在还不能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大米的清香。
翻了翻灵器囊,除了些许朱砂外一无所获。不过这也够了。我将朱砂用清水调开,小心翼翼地把陈虎背上的米取下,然后用朱砂水轻轻涂抹。
朱砂虽有驱邪之效,但有毒性,只能薄薄刷一层。我的手有些发抖,生怕用力过重伤到陈虎。陈老哥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焦虑。
“林先生,这样管用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正要回答,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苏念。
“林夏,那边怎么样?”她的声音透着疲惫。
“暂时稳定。你那边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我找到医生了。他说陈老哥弟媳确实怀孕,但车祸不可能导致胎儿消失,除非......”
“除非是人为。”我冷声接道,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你说得对。医生还说,最近半个月,周边村子里有好几个孕妇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苏念压低声音,“我总觉得不对劲。”
“你先回来吧,外面不安全。”我看了眼窗外越发浓重的夜色。
刚挂断电话,陈老哥突然一声惊呼:“林夏,小心!”
我猛地转身,一股大力扼住了我的喉咙。陈虎不知何时醒来,双眼血红地掐着我的脖子。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肉。
窒息感瞬间袭来,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眼前开始发黑,耳边传来陈老哥的惊呼声。他虽想帮忙,但陈虎力大无穷,根本不为所动。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拼命指向桌上的香灰水。陈老哥会意,抄起水杯朝陈虎泼去。大半杯水灌进了他大张的嘴里。
“呜......”
陈虎松开了手,倒地不停抓挠后背。我剧烈咳嗽着,大口喘气,喉咙火辣辣的疼。
陈老哥一把将我拉起:“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我强撑着把陈虎扶到床上,香灰水渐渐发挥作用,他的挣扎逐渐平息。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你...你的脖子......”陈老哥突然惊恐地后退两步。
我疑惑地照向镜子,瞬间愣住了。脖子两侧,赫然印着两个漆黑的手印,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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