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人不待她说话，就走了。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最后只好不情不愿地上前。
偏偏她没给人梳过头，手忙脚乱的越忙越乱。
楚泠玥倒是难得的好脾气，没怪她，甚至自己上手挽了头发。
等春杏回来时，见着这一幕，狠狠地剜了万蓉好几眼。
万蓉 一脸委屈。
楚泠玥却只当没看见。
她身边容不下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想要她的帮助，那就得求她！
万蓉的性子，确实是还得磨磨。
春杏扶着楚泠玥下楼时，江燕行已经等在了桌边，明显是在等她。
吃饱了饭，楚泠玥心情大好。让春杏拿了本地的好酒过来。
“阿晏，来，咱们喝一杯，已经许久没有与你对饮了。”
有九厉与春杏，而且他们身边应该也还有其他的暗卫，偶尔放纵一二，倒也无妨。
江燕行有 些怔愣。
与楚泠玥对饮，那还是很多很多前年的事。
他没有拒绝。
他的时日已不多，像这样与阿玥一样安静地坐在一起用饭的时间，很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了。
江燕行也不忍心拒绝。
两人干脆拎了酒到客栈顶层的露台去对饮。
万蓉被春杏赶回了房，其他的暗卫也都布置好。
春杏倒没那么担心了。
楚泠玥没开口，江燕行也不开口，只闷头灌酒。
楚泠玥见他如此，笑道：“你如今，酒量倒是涨了不少。”
江燕行也笑：“边关冬日寒冷，喝了酒会暖和些。喝得多了，酒量自然就好了。”
楚泠玥回想他这一生，确实是大半时间在边关。
从年少那年他一言不发与她决裂，到后来直接在边关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很少回京。
甚至多年从未曾娶妻。
在某个午夜梦回之时，楚泠玥也曾想过，他……不成亲，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
可是在次日清醒之时，又将这个想法压了回去。
毕竟，他当年走得那般绝决……甚至一个解释也没有，想来，那段年少的情谊，在他心里也是什么都不是的。
既然这样……那她也没有再问的必要。
只是，这一回，她被困旱海之中，江燕行又这样匆匆地寻 过来。
开始他说只是顺道，她还信了。
可是今儿他又说要提前离开，她再傻也知道，江燕行应该是特意为她而来。
楚泠玥顿了顿，终于在无数杯酒下肚后，问出了口 ：“阿晏，你此回，是为我而来，是吗？”
江燕行的酒量很大。
这几杯酒，并不能乱了他的心神。
可楚泠玥的话却乱了。
他沉默许久，才答：“不是 ，都说了，是顺道，你想多了……”
他别开头，去看远处的烛火，去看头顶的星月，就是不敢去看楚泠玥。
楚泠玥轻笑出声。
她猛地倾身上前，一把拽住了江燕行的衣服，将他往自己跟前拽了拽：
“阿晏哥哥，你要说实话……”
这一声阿晏哥哥，叫得江燕行脸上冷冽的表情四分五裂。
女子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江燕行又想起了那一夜的美好……他闭了闭眼，也没抑制住耳极渐渐染上粉色。
楚泠玥笑得更轻快了几分：“你就是来救我的，所以，你在担心我，是不是？”
江燕行无奈地伸手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阿玥，别闹。明日我还得早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送你回房。”
楚泠玥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有一种预感，她今日就想得到一个答案。
若是得不到这个答案，也许，以后都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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