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嘴角微翘,看着众将那狂热的眼神,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准了。”
说完,他转身,向船舱走去,留下身后一群陷入狂喜的将领。
新的时代,开始了。
......
数月后,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王宫后院的草坪,又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几个已经能跑会跳的孩子,像一群快活的小马驹,在草地上追逐嬉戏。
林瑞和张承宇两个小子头顶着头,正为了一个木头做的陀螺争得面红耳耳赤;
大姐林昕则像个小大人一样,叉着腰,有模有样地训斥着两个弟弟。
林佑宁和林念两个小姑娘,文静地坐在一旁,学着大人的样子,给布娃娃梳头。
林萧斜靠在廊下的躺椅上,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颜若曦和颜若彤姐妹俩,一人一边,正给他捏着肩膀,力道恰到好处。
柳如烟素手剥开一颗橘子,拈起一瓣,送到他嘴边,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嘴唇,惹得她脸颊微红。
不远处,林嫂子、王婶子和张婉清几人,正围坐在一起。
她们一边做着孩子们的新衣,一边聊着家长里短,脸上洋溢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安稳与幸福。
“大人,”柳如烟柔声开口,眼神里带着几分促狭,“姐姐又来信了,问您什么时候再去京城看看她。还说,您再不去,她就要自己跑过来了。”
林萧闻言,笑了笑,刚想说话,妮妮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
她一身军人的干练,但看到林萧,眼神瞬间就化作了绕指柔。
“林萧哥。”她轻声唤道,将一份军报递了上来。
林萧接过,脸上的惬意缓缓收敛。
又是新的一年开春,冰雪消融,那群蛰伏了一整个冬天的鬣狗,又露出了獠牙。
……
登州外海,碧波万顷。
上百艘大小不一的倭寇战船,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遮蔽了海面。
最大的那艘安宅船上,一个身材矮小、穿着一身华丽胴丸的倭寇将领——松下五郎,正举着一具单筒望远镜,贪婪地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海岸线。
“哈哈哈哈!”他放下望远镜,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看到了吗,田中!那就是镇北国的海岸!那里有堆积如山的丝绸、瓷器,还有比清酒更醇厚的美人!”
他身旁,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武士——田中,同样满脸狞笑:“将军阁下,去年我们只是试探,就抢到了足够我们快活半年的财富。这次我们集结了西国最精锐的水军,定要让那些大陆人,尝尝我们大日国武士的厉害!”
松下五郎得意地点点头,眼中满是轻蔑:“他们的水师,不过是一群老旧的木筏。去年一战,我们的快船和佛郎机炮,打得他们抱头鼠窜!这次,我要直接打进他们的港口,把那座城烧成白地!”
“将军英明!”田中躬身,眼神狂热,“我要抓一百个大陆女人,带回去当奴隶!”
船队上的倭寇们,爆发出一阵阵淫邪的哄笑。
在他们看来,这次远征,不过是一场武装游行,一场唾手可得的财富盛宴。
……
登州港。
“呜——呜——呜——”
凄厉悠长的警报声,划破了港口的宁静。
瞭望塔上,负责警戒的士兵,脸色煞白地敲响了警钟,声音都变了调:“敌袭!是倭寇!数不清的倭寇船!”
整个港口,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码头上,正在卸货的工人们,丢下手中的货物,没命地往城里跑。
商贩们尖叫着,推倒了摊位,只想离这片要命的海远一点。妇人们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去年的惨状,还历历在生。那些渔村被屠的血腥画面,是所有沿海百姓的噩梦。
港口的守备军官,带着一队士兵冲上码头,看着海平面上那片黑压压的船影,手脚冰凉。
打?怎么打?
拿什么去跟人家上百艘战船打?
绝望,如同瘟疫,在所有人的心头蔓延。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末日降临时。
“呜——————”
一声与警报声截然不同的,无比雄浑、厚重,充满了力量感的汽笛声,猛地从港口最深处的巨大船坞中响起。
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巨兽的苏醒,穿云裂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尖叫和混乱。
整个码头,乃至半个登州城,都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骇然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无数道震惊、疑惑、恐惧的目光注视下,船坞那巨大的闸门,正缓缓地向两侧拉开。
一头灰色的钢铁巨兽,沉默地、缓缓地,从船坞中驶出。
它没有风帆,只有两根直指天空的粗大烟囱,正冒着滚滚的黑烟。
它的船身,完全由一块块巨大的钢板铆接而成,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而残酷的光泽。
最让人窒息的,是船身上那两座缓缓转动的巨大炮塔,四根黑洞洞的炮管,像四只凝视着死亡的巨眼,沉默地扫向外海。
“那……那是什么……”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船工,哆哆嗦嗦地指着那艘钢铁巨舰,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船……怎么可能是铁做的?它怎么可能会浮起来?”
“是王上的神迹!是王上派来拯救我们的神兵啊!”一个百姓忽然反应过来,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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