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瑶捏着裙裾到了傅钧房里。
往日里都是她走在前头,两个丫鬟跟在她后头,可今日傅瑶眉心直跳,便推搡着丫鬟让她们先跨进去。
随云和随雾一张小脸说不出的忐忑。
昨日还在念叨着三小姐房里伺候比在大公子房里好上百倍,结果今日就被迫来了这大公子房里。
大公子若是不知因何发怒了,可会看在她们是三小姐随身丫鬟的份上饶过她们?
随云和随雾不知,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惶。
傅瑶是不管她们这些心思的,小心翼翼跨进傅钧房里当即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气。
她抬手捏住了鼻子,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嫌恶。
她往日高高在上权柄在握满身明月朗怀的大哥哥去哪了?
眼前这个倒在榻边的醉鬼又是谁?
“大哥哥,我是瑶儿,你别喝了!”
傅瑶皱着鼻子上前要扶起他,又忙唤随云和随雾上前来帮忙。
傅钧衣襟微敞露出了一点胸膛,正半倚靠在房中的坐床上。
他手中拎着个酒壶,地上杯盘狼藉,主人却好似浑不在意。
眼见亲妹妹和两个婢女过来,他也不收敛衣襟,不知是不是彻底喝多了的缘故,形态也有些放浪。
随云和随雾眼眸微闪,齐齐别开眼去。
看着眼前虚晃的人影,他打了个酒嗝,含糊道:“瑶瑶?你怎么过来了?”
傅瑶叹气:“父亲让我来看看你,大哥哥,你怎地将自己喝成这样?”
傅钧仰头倒了一口酒,又闭上眼睛笑了笑:“我如今这副模样,连翰林院也不必去了,不在府中喝酒还能做什么?”
傅瑶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直皱眉。
今年的傅家好像得罪了哪路神仙一样,倒霉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尤其是她这个大哥哥。
还记得他从前位列朝堂呼风唤雨的样子有多风光,不过半年多光景,实在没法将两种样子联系起来。
说起来就是从千金阁的事开始的。
原本傅瑶害怕过来,是怕他真的喜怒不定连带着对她发火,可眼下看到他这个样子,傅瑶要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大哥哥,什么事情都可以从新开始,你这伤大夫说了是要好好静养的,这酒不能再喝了。”
傅钧唇边的笑满含嘲讽,睨了睨自己仿佛毫无知觉的右腿骨,冷道:“静不静养这腿也好不了了,还有我的脸。”
他如今额上还是缠着纱布的,虽不如先前疼痛,这几日却越发麻痒,便是夜里也十分难安。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这一切痛苦都千倍万倍加诸在那个裴时矜身上!
他心中的怒火被拱得无法更盛。
傅瑶和两个丫鬟瑟缩了一下,都有些畏惧他这忽如其来的暴戾。
傅瑶哽咽了下,捏紧了他的衣袖:“大哥哥,不管怎样你都要快些好起来,父亲要将我嫁给我不喜的人,我还等着大哥哥为我做主……”
傅钧沉默了下。
“瑶瑶,父亲为你选的婚事,至少门第上定不会委屈你的。”
傅瑶柳眉一竖:“大哥哥这是向着父亲了?”
傅钧不说话,仰头望着顶上的纱帐,目光有些空洞。
傅瑶见他这样就知是说不下去了,囫囵应付了下就带着两个婢女要往外走。
傅钧在身后唤她:“等等。”
他目光落在随雾初具玲珑的身形上,舔了舔嘴唇道:“瑶瑶,你身边这个婢女不如给我吧。”
往日他竟没有发现,妹妹身边这个丫鬟如此有姿色。
随雾头皮一麻,害怕地侧了侧身子到随云后头。
傅钧眼里有更加昭彰的癫狂之色。
傅瑶后退一步,想也不想答道:“不行!随雾跟在我身边伺候多年,我用得十分得心应手,大哥哥若、再叫母亲给你选旁的婢女吧。”
她说完这句带着两个丫鬟头也不回地跨出了正房。
随雾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傅钧眼中划过愠怒,下意识撑着坐床想要直起身来,却只是徒劳地又摔了回去。
这声动静不小,原本全都被他赶到外头的丫鬟仆从瞬间听到了声音。
他们彼此使眼色,最终将一个新来内院没多久的丫鬟推了进去。
这丫鬟唤青芜,十三四年岁,脸庞青涩身段却十分高挑。
她娘老子在傅家名下的赌坊欠了许多银钱,当初是与人牙子签的死契后又被卖进了傅府,属于死生都归傅府任凭处置的那种。
青芜在傅家外院做了一年的洒扫,一直相安无事,直到许吟雪无意中看见她将她指到了傅钧房里。
许吟雪十分懂得自家儿子喜欢貌美婢女。
可她忘了大户人家府邸里丫鬟都是分派系的,如青芜这样不是家生子又生得美的,早早就被傅钧房里其他人指到了外头伺候。
也就是如今傅钧脾气暴烈了,这几人才又将她推进去。
放在从前傅钧显贵的时候,这个机会是从轮不到她的。
青芜心里忐忑,总觉得旁的几个丫鬟看她的目光像是不怀好意,只得迈着缓慢的步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傅钧正处于难堪时候,看见她当即暴喝出声:“我叫你们滚到外面又不是叫你们不伺候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青芜低着头心尖直颤,身前交握的手紧了又紧。
“大公子恕罪,奴婢、奴婢……”
傅钧看是一个脸生的小丫鬟,眯了眯眼道:“抬起头来。”
青芜抬头,露出一张粉嫩娇软的脸。
面庞还有些青涩,身段却十分早熟,已经比傅钧房里其他丫鬟要高出许多了,腰肢也细的不盈一握。
傅钧立时心荡神驰起来。
原先他是想叫个人进来给他拿拐杖再去找那个叫随雾的丫鬟,眼下有了这个,倒是不必再去找那劳什子随雾了。
他看着青芜笑起来,目光灼热道:“过来。”
青芜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把她的肌肤都给烧灼了。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一颗心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心跳也几欲要跳出喉咙口。
傅钧有些不耐地扯着她的手叫她倒进了自己怀里,而后在她的惊呼声中摸上她的手臂。
“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青芜又惊又怕,扭着身就想躲开,偏傅钧的手如同铁臂一般钳制住了她。
随即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到让人几欲作呕的酒气。
傅钧自伤残后不喜见人,便是白日里也将四下楹窗紧闭,这会屋中光线就有些昏暗。
傅钧紧盯着她笑,笑容有丝癫狂:“做一个丫鬟有什么好,不如做了我的通房。”
他拍拍她的脸,居高临下地道:“会伺候人吗?”
青芜连连摇头,手心里全是热汗。
她是来傅府做丫鬟的,没人和她说过除了洒扫庭院还有怎样的伺候。
大公子说的,是哪种伺候?
傅钧皱了皱眉,继而满是垂涎地道:“没关系,我教你。”
他如今残了条腿,行这事是不能只靠自己的。
需得女子自己主动才可以。
青芜十分惊恐害怕,傅钧已然撕裂了她的衣裳,猛地低下头开始亲她的脸颊、唇瓣还有脖颈。
待到身上最后一丝布料也被掀去的时候,青芜刹那间泯灭了所有希望。
傅钧喟叹着掐住了她的细腰,半晌自她身上抬起头自己向后靠,掐着青芜白嫩的腰肢双手猛地向下使力。
青芜大声叫了起来,屋外的人听到了她的惨叫齐齐瑟缩着站的更远了些。
屋中有腐烂般淫靡的气息四散开来。
青芜偏过头,脸上落下了两行泪。
屋中晦暗,她浑身发抖。
青芜想起自己被父母当做牲畜一般卖给人牙子的那一日,也是像今天一样的晴日。
欠了一堆赌债的父母站在她旁边,满是算计和唾弃的可怖嘴脸。
“真是个赔钱货,卖也卖不了几个银子!早知道是个女儿就该将你掐死!”
或许那一日她就该死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痛苦也只能淹没在无尽的绝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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