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说话，只能听见听筒传来的浅浅呼吸声。
江禾稳了稳心神，解释道，“这是两码事，我对顾铖有愧，所以想回来看他。”
怕被拒绝，又赶紧补充道，“只要他没事，我会马上回去的。”
沈时修咬了咬后槽牙，烦躁地一把扯下领带，扔到地上。
他还是不答应，重复道，“等你生了再说。”
这次的语气，再没有之前的温柔，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空气里又一次安静下来，最后江禾受不了，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声，沈时修心底燃起无名的火，越烧越烈。
冷静下来后，让陆庭深发了个顾铮的电话来，打了过去。
……
周末沈时修去看江禾，她气色明显差了许多。
来之前，李嫂也有单独给他汇报。
说江禾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胃口不好，经常没吃两口就说难受，只是躺着休息，或者发呆。
眼下乌青明显，想来也是没睡好。
沈时修当然知道原因，闻言只是冷漠地嗯了一下。
见他到了，江禾都没抬眼，还是专心地翻着手中的书，像是根本不在意。
沈时修压着心里的气，厚起脸皮坐到她旁边，问道，“在看什么？”
江禾低着头，还是没看他一眼。
他没办法，放低姿态和声音求和，“禾禾，你不是想见顾铖吗？视频可不可以？”
眼前的女人终于肯抬头，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期待，望向沈时修。
他心里窒了下，继续说着，“我只有顾铮的联系方式，晚点我和他联系，问下能不能看到顾铖……”
江禾半信半疑，急切地打断，“现在不行吗？”
沈时修心里像是被巨石压着，更是难受得喘不过气。
忍着心酸扯了扯嘴角，“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从他说出这个提议后，江禾目光紧紧跟着，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他打出去的电话，顾铮自然是第一时间接通。
沈时修没说话，把手机递给江禾，凝视着她的表情。
江禾接过后抿了下唇，缓缓开口道，“顾先生，我是江禾。”
顾铮似乎有些意外，“沈太太，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禾不好把苏可那天的话直说，思索着问道，“我想问问，顾铖他现在一切还好吗？”
沈时修坐在江禾身侧，垂着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每次听到这两个字，都像是对他的凌迟。
顾铮语气平缓，“自然是一切都好。”
江禾没完全信，不肯放弃，“那你，能让他见见我吗？”
意识到这个请求有些不妥，又说，“或者，就录个他现在的视频，几秒就够了。”
对面语气开始不耐烦，“沈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亲弟弟的事情，难道我还会说谎吗？”
江禾喉咙哽了哽，“我……”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们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弟弟早就忘了，虽然有些确实身不由己，可是时过境迁，你变了，他也变了，不是吗？”
江禾另一只手指甲抠进掌心，咬着下唇克制。
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那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江禾眼里闪着泪花，撇过脸，不想让沈时修看见。
头顶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现在还要回去看他吗？”
江禾心里乱成一团，不再说话，抱着书，起身回了卧室。
接下来两天都是如此，沈时修和她说话，她会应付着答，简单的一两个字。
如果不说，江禾都不会主动看他。
直到沈时修返程后的那天晚上，飞机刚落地，就接到李嫂的电话。
语气慌乱着急，“沈先生，太太半夜说肚子疼，出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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