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男人灼热的呼吸霎时间顿住,卧室里空气凝滞,安静得可怕。
江禾两手死死地攥着床单,胸腔内心跳加速,克制不住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到四肢,铺天盖地卷入。
这话有多伤人,又有多大的可能会惹怒沈时修,她心里很清楚。
一想到也许会面临的种种磨难,江禾也后悔过,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说出口。
可是离婚的念头一旦坚定,就挥之不去地在脑子里盘旋,扯得她每根神经都痛。
以前不是没提过,当时沈时修的反应,江禾还历历在目。
沈时修保持着伏在她身上的动作,片刻后才压抑着怒意地低笑了声。
他抬起头,眸底的猩红刺目,像是没听到一般,问她,“你说什么?”
五官俊朗的脸上,被情欲支配的红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下颌线和额头清晰可见的青筋暴露。
江禾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被男人眼神中透出明显的压迫感,吓得心里窒住。
她真的很怕,可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挣扎,“我说,你每一次碰我,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啊……”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下巴倏地被沈时修抵着虎口掐住。
他被激得有些失控,白皙的肌肤迅速泛起用力后染上的红。
疼痛和恐惧针刺般扎进江禾心里,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她的神色依旧是冷的,漠然着坚持把最伤人的词完整说出,一字一顿,“恶、心。”
沈时修眸子里带着噬人的光,像是要把她看穿看透。
这样的江禾,让他觉得很遥远。
仿佛是手中紧紧攥住的一朵花,逐渐枯萎,被碾成泥之后,随着风吹走,从指缝间漏出,再也抓不住。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着,直到沈时修先忍不住。
他不怒反笑,讽刺道,“江禾,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自以为付出足够多的真心和温情,都不能把她感动。
那就再用他一贯的手段,强制压迫。
江禾凝视着沈时修隐忍到极致的面容,倏地勾了下唇角。
她的皮肤很白,此刻被下巴带起的疼痛引得泛红,更添了几分媚色。
唇上还留着方才激烈过后的水渍,淡淡的月光下,看得让人蠢蠢欲动。
闭合间吐出的话却像是被凝固的冰刀,狠狠地往沈时修心里扎,“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呢?”
说完之后,江禾表情嫌恶地撇过脸,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男人舌尖抵着后槽牙,半晌后才从她身上离开。
沈时修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衣服。
江禾看着性子软,实际上心却是硬得很。
一旦认定的事情,任谁都没办法改变。
只不过沈时修实在是想不明白,她这次的突然发作,到底是为什么。
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只是因为豆豆的事情。
虽然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可扣起衬衫时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
半晌,沈时修才敢回头看着她。
江禾脸上有明显的泪痕,眼睛紧闭着,下巴上被掐出的红痕明显。
可就算是这样,那副抗拒的姿态,让沈时修才有的心疼顷刻间消散。
他盯着江禾微颤的睫毛,冷笑了下说,“想离婚可以……”
如他所料,江禾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被女人饱含期待的目光刺得心脏骤缩,沈时修挑了下眉,继续道,“不过孩子,你可没资格带走。”
澄澈的眸子里,原本燃起的亮光被瞬间扑灭。
江禾蹭地一下坐起身,胸口不断起伏着反驳,“凭什么?豆豆是我的女儿!”
沈时修忍着心里密密麻麻的酸楚,提醒道,“别忘了,她姓什么。”
江禾被失去豆豆的恐惧搅得大脑空白,瞪着面前的男人质问,“反正你们都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让她待在这里?”
留给她的,只有沈时修离去时冷肃的背影,和不屑的漠视。
江禾只觉得身心俱疲,躺下后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做了好多噩梦。
梦到了顾铖去世前形容枯槁的样子,也梦到了自己本来抱着豆豆在公园散步,就一眼的功夫,怀里突然落了空,到处找都找不到。
不管她怎么哭喊着呼救,都没有用。
早上醒过来,江禾脸上全是冷汗,身体都在发抖。
被噩梦惊扰后带来的恐惧感遍袭全身,她赶紧掀开被子下床,想着冲到楼下看豆豆。
因为太着急,加上没休息好,突然眼前一黑,顺着楼梯直直地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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