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樾加快步伐，前面有清洁工在拖地，地面很滑，她没注意，差点就要四脚朝天。
还好郭奕舟扶了她一把。
他干脆把人抱起，像抱小孩一样。
“都多大人了还不会看路。”
他先抱怨了一句，然后低下头，贴到她耳边，声音轻轻的：“腿，放我腰上。”
人潮汹涌中，乔樾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红了。
她感受到他正滚动的喉结，热辣滚烫。
“你快放我下来。”乔樾半哀求着。
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能这样随时随地不正经。
高中同桌那会，他可是提出要跟她画三八线的人，他还经常提醒她夏天校服的纽扣要系到最上面那一颗。
结婚后也是端着，她不去他房间找他的时候，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样子，也就最近才变得不太正常。
或者一直以来都这样，他只是从不在她面前发癫。
郭奕舟轻笑了一声。
来到地板不那么滑的地方才把她放下。
他把她不知是气恼还是害羞的样子收入眼底，抬手在她的脑袋敲了一记：“郭太太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他微微皱着眉的样子可不要太正经。
像极了严肃的教导主任。
明明他才是那个憋着坏心思的人。
乔樾离他远一步，嘴角轻扯：“我哪有你想得多。”
明知她早孕的情况都按耐不住。
郭奕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道：“要去哪，我陪你去。”
乔樾烦死他了：“你放心，我不是去弄掉你的孩子。”
她已经决定把孩子留下来了，去找乔婉，顺便到产前开些保胎药，仅此而已。
最近被他折腾得肚子不太舒服，在昨晚过后又加重了。
要是最后孩子没了，也只能怪孩子他爹不节制。
郭奕舟过来搭上她的肩膀，笑：“都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别那么快下定论。”
原来如此，难怪要折腾她呢，反正没了他也不会心疼。
乔樾淡声：“如果不是呢？”
他眉眼间敛着几分阴鸷：“你猜。”
没有这个如果，孩子只能是他的。
乔樾终于体会到当初郭奕舟被孩子困住的心情了。
他一定是在报复她。
乔樾哂道：“栗子的孩子就一定是你的了？”
说不定是白鑫的呢！
他宁愿相信栗子都不相信她。
郭奕舟不想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先管好你自己，不要辜负爷爷对你的好，给我安分点，也做好郭太太分内的事。”
“我会的。”乔樾被他激得火起，“也请你不要再带栗子来医院，爷爷现在不想见到她。”
她继续走，听到身后的人冷冷地一哂。
商域南已经在门诊楼等着乔樾。
他在人群中跟她招手，笑容温暖：“樾樾……”
郭奕舟快一步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早餐，“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客气了。”
乔樾想把东西夺回来，“不是给你的。”
“怎么就不是给我的。”郭奕舟偏不给，还耍起无赖，“我拿到就是我的了。”
乔樾秀眉微皱：“那你拿着吧。”
郭奕舟嘴角轻挑：“家里是没喂饱你？”
商域南看着，温声：“阿舟，你没必要误会我和樾樾。”
郭奕舟挑着眉，似笑非笑：“我有说什么了？”
当着他的面，都可以喊他妻子的小名，他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
碍于这里是医院，不然他早就翻脸了。
商域南叹笑：“没什么。”
乔樾不理他们，兀自进了电梯。
来到妇产科郭奕舟才知道，早餐是给乔婉准备的。
商域南今天是来找白鑫，乔婉让他顺便带早餐。
郭奕舟把早餐给乔婉后，揽着乔樾去做了检查。
拿好检验单来到医生面前，医生皱着眉：“数据不好，宫腔也有积液……”
乔樾听出来了，医生的意思是胚胎的质量可能不好，要考虑优胜劣汰。
其实她没多期待这个孩子，要是这样也无所谓。
她想起怀昭昭的时候，身体几乎没有感觉，甚至都不会孕吐，还能跑能跳的。
这次可要比上次辛苦多了。
郭奕舟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因为吃了避孕药吗？”
乔樾以为他会问吃了药还会不会怀上。
她转而一想，郭奕舟办过那么多案件，见过的奇葩事多的去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没听过这样的事。
他只是单纯不相信她。
医生摇头：“现在的情况来看不是因为吃了药，回去注意休息，不要再折腾了。”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郭奕舟说的。
后者也干脆回答：“好，我知道了。”
乔樾脸蛋红扑扑的。
她想到这段时间他们那些事有些频繁，明明是在闹离婚，郭奕舟却有这么多心思折腾，可能是因为在栗子那里得不到满足吧。
从诊室出来后，郭奕舟笑她：“有谁像你这样的，都当妈了还这么害羞呢。”
乔樾扯唇：“你是舍不得在栗子怀孕的时候碰她，所以就来折腾我?”
“你是这么想的？”郭奕舟瞬间就冷了脸。
乔樾莫名其妙：“难道不是吗？”
郭奕舟呵笑：“是啊，我跟你做的时候，想的都是她。”
他也不算说谎，特别在事后陷入空虚的时候，总会想起以前的很多事，其中也包括栗子。
乔樾神色无异，只是步伐加快了。
到了窗口拿了很多药。
她最近本来胃口就不好了，郭奕舟还要在旁边提醒一句：“这些药你都要按时吃。”
乔樾语气里有半分哀求：“在马尔代夫的时候，诊所的医生都没有给我开这么多药。”
那时候也只是开了些维生素。
郭奕舟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现在应该转身就走了。
他看她两眼，耐着性子接过她手里的药，语气微冷：“载你回去休息。”
可乔樾不愿回去：“爷爷现在情况不好，我不回去，要回你自己回吧。”
她想到什么，补充道：“你把栗子带走，到时候爷爷醒了，不能让他见到她。”
她不屈不愿扭捏的样子，像个小孩。
郭奕舟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揽过她肩膀，大手在她肩头一握，把人往停车场带。
“我看你不是想在这里守着爷爷，而是等其他男人一起吃饭对吧？”
乔樾顿了顿，然后承认：“域南哥帮了我，我请他吃顿饭也没什么。”
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瞥过来，她心虚避开。
“他还会帮你什么？”郭奕舟猜道，“帮你从我这里分多些钱？”
“嗯？郭太太。”
他打开副驾座的门，一手握着车门，声音幽冷：“你们的算盘打得真响。”
乔樾才刚坐好，一阵风而过，车门被人用力砰地一声关上。
她心头跟着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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