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招胜说：“被抓的员工是男的……我前段时间不是无聊，然后开了个美容院嘛，有一个很受欢迎的项目。”
他比划着手势说话，然后瞥向乔樾，“只需一个疗程，万把来块就可以变紧致，黑的变成粉的……”
略一顿，“小姑娘，去过美容院没有？”
忽然被点名了，乔樾猛地抬眼，“我很少去。”
也不了解他说的具体是什么美容项目，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郭奕舟小咳了一下，“你今天是来推销的？”
冯招胜笑着从乔樾脸上回过眸，哀怨道：“我哪有……就是有个六十多岁的姐姐想要达到我们项目的副作用，小哥哥又不肯……你懂吧？”
郭奕舟不苟言笑：“技.师嫌弃客户年龄大，所以不愿意？”
“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副作用并不属于我们服务项目的内容啊，只是护理的过程不小心达到G……而那位客人只想要这个副作用，我们又不愿意，然后她就报警了！”
冯招胜无奈摊手，转而担忧道：“店已经关门了，我们会不会揽上什么事啊？”
郭奕舟“嗯”了声，然后拍了一下乔樾的肩膀，道：“我办公桌有个档案袋，你现在把它送去法院。”
乔樾轻拧眉，她都还没听完呢，怎么就要赶她走了！
她主要是想听郭奕舟怎么回答这位当事人的。
冯招胜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小姑娘有需要可以常联系。”
名片被郭奕舟一手夺走，“她是我太太，你有事先找我。”
冯招胜表情恍然，“这是表嫂啊？”
“还不快去！”郭奕舟冷眼瞥过来。
乔樾踌躇两下，还是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乔樾拿好档案袋就出门了，但她又不会开车，郭奕舟应该让其他人去送才对。
不过商域南跟出来了，“樾樾要去哪，我送你。”
于是乔樾上了他的车，她有些不好意思。
商域南悠声道：“男朋友开车送女朋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天经地义。”
他说完这话，耳朵像是被烧红了那样，眼睛也是直视着前方，一本正经的样子。
乔樾抱着文件袋，咬咬唇：“不太好。”
他们这样不太好。
她怎么能让这么好的男孩子当小三呢。
“什么？”商域南没听懂她的话。
“我们这样不好。”
乔樾也不想给承诺，她对这种事一向很自卑。
商域南语气轻快道：“别多想，我就开个玩笑……昨晚的话，我没过脑子，一时冲动。”
没等乔樾接话，他又道：“是我不好，给你压力了。樾樾，千万不要跟我生气。”
乔樾顶不住他这一套温柔的攻势，不禁扬起了嘴角：“我哪有生气。”
她只是在怕他难过。
到法院送完材料出来，刚坐上车，李暖就打电话过来了。
“臭丫头忙啥呢？”
乔樾捂着电话道：“在外面……”
话未落，李暖就道：“刚好来北站接我一趟。”
乔樾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嘟地一声被挂断了。
商域南几乎是脱口而出：“丈母娘？”
乔樾抿了抿唇：“我妈回深城了，刚到北站。”
商域南明白，方向盘一转，“那我们去接她。”
乔樾虽然不太情愿，但心里头暖呼呼的。
要是换做现在开车的人是郭奕舟，他只会冷嘲热讽一顿，然后让李暖自己搭地铁。
跟郭奕舟那样的人在一起，心脏要很强大，他总会时不时让人感到窒息。
而商域南就不一样了，他会是个贴心的好男友，车上储物柜里还备着很多小零食。
他说去北站有段距离，怕她搭车无聊，刚才在法院等她的时候下去买的。
乔樾又想到了郭奕舟，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在他身上出现，他只会嫌弃在车上吃东西弄脏车了。
她撕开一包棉花糖，吃得热泪盈眶。
商域南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或做了惹到她，车速减慢，轻声道：“樾樾，你还是骂我吧，千万不要气坏自己了。”
乔樾破涕为笑：“我骂你做什么。”
她想骂的人是郭奕舟。
到了高铁站。
远远地就看见李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还有拉着一个行李箱。
她近些年身体每况愈下，一个人拿着这么多东西，唇色发白得厉害。
乔樾就想起前两天碰到的孟总。
李暖现在哪还有当年的一点影子，虽然今年不到五十，比乔文卓还要年轻几岁，但看起来至少比他老十岁都不止。
商域南比乔樾快一步走到李暖面前，“阿姨，我来吧。”
说着就从她手里拿走那些大包小包，连着行李箱也一起推上。
李暖见他如此热情，不好说什么，只道：“域南辛苦你喽，我女婿今天是不是很忙？”
商域南笑着说：“他有事走不开，我就替他来了，就这点东西不辛苦的。”
李暖笑了笑，然后掐了把乔樾的手，别过脸小声道：“臭丫头！出轨这种事千万别碰！”
她一眼就看出这男的对乔樾很不一样。
“我没有……”乔樾觉得冤枉，又转口道，“我打算跟郭奕舟离婚了。”
此话一出，李暖尖锐的嗓音瞬间就绷不住了：“臭丫头，你怎么想的……”
“妈！你小点声。”乔樾皱了皱眉。
商域南表情依旧温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悦。
李暖拉着乔樾的手走快几步，“我女婿对你还不够好吗，啊！还想着离婚呢！你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看吧，其实身边的人都会觉得郭奕舟很好，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他给她的体面。
这五年过得有多没安全感，失眠了多少个夜晚，只有自己清楚。
乔樾深吸了口气，“妈，我开玩笑的，你别动怒，对身体不好。”
“这种玩笑也能乱开吗，郭老爷子是怎么对你，我女婿又是怎么待你好的，你不要不知好歹，做人要知恩图报知道吗？”
“知道了。”乔樾低垂着头，情绪低落。
上了车，李暖开始在她耳边抱怨起乔婉的事情。
“离了也好，白鑫就是摊扶不起墙的烂泥……就是可惜了婉婉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就把话转移到了乔樾肚子上，“这一胎养好了，到时候儿女双全，我女婿肯定会很高兴的。”
乔樾忽然冷笑一声：“我活着干嘛要为了别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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