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住几天……
郭奕舟闻言，瞥眼在低头看手机的乔樾，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倒是好声好气地道。
“明天就是除夕了，再过几天就到爷爷的生日，妈这是临时有其他安排了？”
在这个时候说要回去住几天，分明就是乔樾在耍脾气。
想来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
他自认为昨晚他的态度极好，第一次把话说得如此低三下四。
说想她管他，愿意听她的话，出自内心也并非在耍她。
她反倒跟他蹬鼻子上脸。
李暖叹了口气，道：“今年我们另外有安排了……也不好再麻烦你们。”
“怎么会是麻烦，我们是一家人。”
郭奕舟轻笑了一声，转身打开车门，“妈，樾樾，上车吧，爷爷在家里等着我们开饭。”
为了哄老爷子开心，为了大家能和和气气过年。
他可以放下姿态，学陈劲以前哄芷柔那样哄她。
只是语气里多多少少倦着些微冷的不耐。
乔樾听出来了，她一言不发，低着头在看预约的网约车定位。
李暖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左右为难之下，又叹道：“我带樾樾回去了，你爷爷那边我会再给他打电话说清楚的。”
就算要闹离婚，大过年两家人也要和和气气的。
网约车终于到了，乔樾正要去开车门，还没碰到门把，伸出去的手就蓦地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抓住。
手背青筋暴起，彰显他的力度。
乔樾皱着眉，抬头去看男人黑黑乌乌的眸子。
郭奕舟语气依旧客气：“爷爷现在受不了任何刺激，妈要说什么可以先跟我通一声气，或者，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商量。”
这个时候闹离婚，她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好歹这么多年来，老爷子不少关照她们一家。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乔樾冷声开口，“你等着我的……”
离婚协议这几个字还未说出来。
李暖及时上前打断：“阿舟先回去吧，我带她回家冷静几天。”
“几天是多少天？”郭奕舟耐心全无，冷下声音，“最多一天，明早我要看到你在家。”
他这话是在问乔樾，本是客气的态度一下子都就变了。
李暖在乔樾说话之前，抢先道：“当然可以，明天我会带樾樾回来的。”
郭奕舟并未放手：“开我送你的车走。”
乔樾不跟他客气，接过车钥匙：“好啊。”
她不过是不想再跟他站在这里费口舌。
郭奕舟这才放手。
上了车，乔樾把车开走。
李暖紧皱着眉头：“你看看你，我女婿摆明就不想离婚，你还胡闹什么呀！”
乔樾沉默了几秒，道：“他不是不想，只是暂时不想。”
栗子都已经在回来的飞机上了，她离开也是迟早的事。
她是一秒都不愿意将就了。
“你又怎么知道他以后就想离婚了呢，一天到晚净在胡思乱想什么……”
李暖一个火大噼里啪啦一顿讲，消气些，才语重心长一字一句地道：“老爷子这些年帮了我们不少，要不是他，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能保护好你们姐妹俩，你一定还记得来深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
她和乔文卓离婚之后，为了躲避乔太太的各种为难，带着两个女儿不停搬家。
但每搬一次家，很快就被他们找到。
每次都是乔文卓先找上来，随后不久乔太太就找来了。
能活下来全靠命大。
之所以能在这里一直平安无事生活到今天，受郭老爷子的庇护。
所以：“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人家摆脸色……”
乔樾现在很烦躁，根本就听不进，便开口打断她的话：“他会很快找新的女主人，妈不必替他担心。”
“新的女主人？栗子吗？”
李暖一下就想到了这个人，笃定道：“老爷子不可能会让她嫁给阿舟，阿舟也绝不会娶她进门。”
乔樾只觉心里在发苦：“他喜欢的是栗子，不是我，妈应该很清楚，当初都是因为我这个罪魁祸首才导致他们分手！也因为我，栗子才会一声不吭离开。”
李暖却不这么认为：“阿舟看你的眼神那才叫喜欢，他和栗子在一起，太有距离感了，不像情侣，跟普通朋友差不多。”
乔樾苦闷一笑：“妈妈什么都不懂……”
“他要真的在乎我，就会自觉跟其他女人保持距离……也会像平常夫妻那样睡在一间房，睡觉之前还可以聊一会今天发生了什么……”
“妈妈肯定不会知道，他什么都不跟我分享，像个陌生人一样客客气气，可是他是我丈夫啊……这五年我失眠了多少个夜晚，但他从来都不会关心我……妈，这些我都怪不了他，因为那是我自找的。”
郭奕舟都说了，嫁给不爱自己的男人，下场会很惨。（第54章）
她切实体会到了。
只怪她太贪心，进了一步还想再进一步，她从嫁给他那一刻起，就想得到更多，包括他的一切，还有他的心，想他为她折腰。
刚好红灯，乔樾伸手抽了一张纸擦掉眼泪，“我不会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李暖能理解，见她哭了，便放低声音：“冷静一下也好……”
她还是要说：“要是他坚决不肯离婚，那他心里一定很爱你。”
……
郭老爷子因为李暖今天出院，还有乔樾又回来了，特意让家里准备了一大桌菜，都是她们爱吃的。
昭昭陪着老爷子在门口坐着晒太阳边等他们回来。
小家伙饿到肚子都扁了：“曾爷爷，爸爸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呀。”
刚好郭奕舟打电话回来了，陈嫂递上手机，郭老爷子眉峰皱起：“情况还好吗？”
这个点还没见人，又打电话回来，他猜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郭奕舟说：“我带她们出去玩了，明天再回来。”
他现在回去肯定会引起老爷子的猜疑，只能出此下策了。
郭老爷子手里转着两个核桃，骤然一停，眉稍一挑：“吵架了？”
“没有……”
“你昨晚出现在夜场，和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搂在一起，被樾樾看到了，对吧？”
郭奕舟听见他的灵魂发问，整个头都大了，“爷爷怎么也不问问，乔樾在大半夜是跟谁出现在那种地方？”
郭老爷子哈哈一笑：“我当然知道，樾樾跟阿砚在一块，他们光明磊落，有什么问题吗？”
郭奕舟：“……”
？！
他不太确定：“她大半夜跟别的男人出现在夜场就是光明磊落，我在那就是干肮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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