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温柔的声音响起，“好，我都听姐姐的。”
乔樾要说的话停在嘴边，怔然地对上那双无神的双眼。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被两个男人拖着的女人竟是栗子。
昔日最被珍惜的身体哪还有一点样子。
也不知道是遭受了什么，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但那张脸还是很好看的，所以，乔樾一下子就认出她来。
海风吹来，带来一阵不知名的烂臭味。
“呕……”
乔樾没忍住，直接冲着栏杆外吐了出来。
直到他们在身边机械般地走过，走远，乔樾才稍微回过魂。
“姐姐还好吗？”
耳机那头是男人关切的声音。
乔樾一点都不好，瘫坐在甲板上，呼吸有些急促。
她不是在可怜栗子，而是觉得可怕觉得恶心。
“姐姐看见什么了？”
乔樾试图冷静下来：“栗子，你抓来的？”
沈斯言沉默了一会，才道：“不是我，如果姐姐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问辛老板，船是他的，船上的人也是他的。”
“那我呢？”
沈斯言轻笑：“姐姐当然是我的。”
乔樾没有接话，而是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二楼的甲板，待了好久，才起身回房间。
芷柔刚做完spa回来，门砰一声被关上，蹦蹦跳跳来到面前，“樾樾，我们明天早上就可以靠岸啦！”
乔樾抬头，表情平静。
芷柔冲她眨巴两下眼睛，“怎么了，要离开还不开心呀，这是在船上待习惯了？”
“没有，我刚才看见栗子。”
芷柔笑脸一瞬间没了，“你看见她啦！”
“嗯。”乔樾只是淡淡的，没有太多惊讶或者什么其他反应，“辛老板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人？”
芷柔如实道：“确实不是，你不用管他啦，船一靠岸，我们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
乔樾只是笑笑：“他好像很喜欢你。”
芷柔嘴角一抽，一想到今晚要去辛老板讨人就觉得烦恼。
到餐厅吃完饭后，两个人在游轮上随便走走，散散步，走着走着，沈斯言又打过来了。
芷柔自觉走开，干脆去找辛老板好了。
乔樾没和沈斯言聊很久就挂了电话，一转头就不见芷柔，路过的服务生给她指了一条路。
她一直走，来到一个吃饭的露台。
迎面有一个人正走着下来。
她下意识地闪到一边，主要是想给他让路。
但没想到那个人直接就在楼梯中间坐了下来。
一开口就是酥脆的粤语：“该玩的都玩晒啦，郭生那边打算最后怎么处理那个女人啊？”
“……好咯，那我看着做。”
辛老板聊完电话又上去了。
乔樾怔忡之际，就见到不远处两个男人抬着一个女人往这边来。
她一直待在原地不动。
那两个男人经过的时候，向她颔首算是问好。
乔樾跟着走到了楼梯中间，堪堪可以看得见露台上的场景。
芷柔就坐在辛老板的对面，优雅又抚媚地翘着二郎腿。
辛老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你说要这个女人？”
他笑：“我没听错吧？”
芷柔放下翘着的腿，起身来到栗子身边，“辛老板这就有所不知了，她可是我高中同学喔。”
“高中同学……”辛老板这种神秘的黑老大词库里可能没有高中同学这几个字，反应慢了半拍，才道，“你朋友？”
芷柔点点头：“对，我的好朋友。”
“你不早说？”
人都成这样了才说，辛老板顿悟，爽快道：“好，人归你了。”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芷柔不动神色笑着，她当然猜到肯定会有条件。
辛老板的手下给她递上一张粉色的卡片。
芷柔打开，上面是一个地址，还有一个日期。
至于是酒店还是什么地方，暂时无从得知。
辛老板勾唇，意味不明一笑：“楚小姐记得这个时间来找我。”
“好啊。”芷柔唇际的弧度不变，悻悻地离开下楼。
然后就碰上乔樾，芷柔赶紧拉住她往远走。
远离刚才的地方才停下来，乔樾瞥了眼她手里的卡片，“为了救她，搭上自己？”
“才不可能！”芷柔去要人也就走个形式罢了，辛老板碍于沈斯言的关系，无论她开口要任何人，大概都是会答应的吧。
乔樾看着她：“你是出于同情才救她的吗？”
芷柔没说真话：“你不会生气吧，我是觉得她好可怜罪不至此……反正郭奕舟这个男人真是刷新我三观了。”
“你知道是他做的？”
芷柔挠挠头：“辛老板说的呀。”
乔樾低垂下眼皮，任海风吹乱她的头发，长长的眼睫盖住了她的情绪。
芷柔看不懂她，试探地问：“郭奕舟是玩腻了才将人送来的……还是专门为了给你报仇啊？”
总之，这个男人真是恐怖，前脚对前妻赶尽杀绝，后脚就将情人送给黑大佬。
乔樾摇头：“真正害我的人是乔太太，她顶多就是个炮灰。”
她并不想提起那个人。
“也是哦。”
芷柔赞同，“她就是做了让郭奕舟口袋里拿出十个亿这么一件事！十个亿耶～”
“我去啦，还真他爹的大方，说给就给！你都不知道，十个亿是什么概念，一个大集团都未必能一时间拿出这么多钱，他倒是钱多。”
芷柔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到底是什么感情，会把一个女人宠上天，又让她摔下地。
估计是恨吧，那得有多爱啊。
乔樾释然一笑：“嗯。”
游轮准时在第二天清晨靠岸，在船上待了那么多天，一下到了陆地，总感觉还在摇摆，刚开始连路都走不太稳。
她们到达的地方还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在上飞机的时候，乔樾已经是换了新的身份。
在莫斯科落地后，万万没想到会在出来的地方，碰上了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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