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三？”宫肃声皱眉，没听懂她的话。
南语却以为他在故意装傻。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南语觉得最可笑的人就是自己。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从今天开始别再来烦我！”南语说完直接推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出去。
宫肃声怕伤到她，只能顺着她的力道走出去。
办公室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的时，一种挫败感将宫肃声深深笼罩。
他又一次被抛弃了。
无论是生理学上的父亲，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
从始至终，这场无声的战场上，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没人考虑过他，就像多年前母亲离世，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就把他安排进南家。
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强烈的无力感让他几乎崩溃。
宫肃声靠在走廊的墙上，从来没有这样颓废过。
他抬手扶额，甚至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去阻止南语。
或者说，他无法阻止。
徐左去茶水间时路过，看到他站在门口沮丧的样子，以为他和南语吵架了，直接勾住他的肩膀，把人带到天台上去吸烟。
听宫肃声说完南语要联姻的事，徐左惊讶之余，还有些不解。
南语进公司那天他就知道，大小姐是与普通员工不一样的。
即便南语处处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没有动用什么特权，这个不一样也还是在今天彻底表现出来。
普通员工可以随时跳车离开，南语却不行。
她与南氏集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他不解的地方在于，南语要联姻，宫肃声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痛苦？
“她要嫁的人是我二哥。”宫肃声的声音很轻。
这大概是第一次向别人吐露心事。
或许是因为徐左身上的特质，让人下意识想相信他，觉得就算告诉他自己的心事，他也会保密。
而宫肃声压抑太久，的确想要和人聊聊。
他的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徐左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惊天大瓜。
难道是宫肃声觉得他二哥人品很渣，他放心不下和自己相处多年的南语嫁过去受苦才这样生气？
看来他们两个的感情的确很深。
徐左想到他们两个经常一起出现，越发肯定这个猜测。
果然和亲姐弟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徐左开始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个地方，要是宫肃声一个想不开跳下去，他也只好跟着下去了。
徐左看似在和他谈心，实际上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生怕他有靠近天台边缘吹风的想法。
指尖火星明灭，宫肃声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瞬间充斥着鼻腔肺腑，让他的烦躁减轻了一些。
身边的徐左忽然安静下来，像是被他和南语的关系给震惊到。
半晌，徐左才开口，斟酌着字句，小心问道，“你二哥知道你俩的传闻吗？”
最近他俩的事传得满城风雨，都是上次慈善晚宴流出来的消息，不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徐左都听到过。
说南语和宫肃声有不正当关系，两人私底下玩得很开，南语竟然和私生子鬼混，甚至还带到台面上，才惹得宁郝维这个正宫发火。
徐左也猜得到里面有宁郝维的手笔，刻意扭曲宫肃声和南语的关系，好让他自己有个博人同情的受害者形象。
“不确定。”宫肃声语气平淡地否认，尼古丁和天台的风让他冷静下来，已经没有刚才在办公室和南语吵架的冲动了。
男人之间的默契向来无需多言，宫肃声说到这，徐左就能自动想象后面的其他事。
“小语性格倔强，做好的决定没人能改变。你与其劝她，不如和你二哥澄清一下谣言，省得她被误会。”徐左朴实无华地安慰道。
宫肃声摇头。
他和宫肃闻关系很差，或者说没什么关系。
血缘让他们相遇，抛开血缘，他们两个的关系还不如陌生人。
他主动找宫肃闻解释，就像是在急于证明南语是个合格的商品，和把南语推进宫肃闻的怀里没什么区别。
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即便他不情愿，宫南两家联姻的事情也还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南语第二天就回了A市，宫肃声全世界找不到人，打开对面的房门才发现出租屋被她收拾得一干二净，好像她从未来过。
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再一次让宫肃声几乎抓狂，昨夜思索一宿，宫肃声确定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失去南语，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明知道A市等待自己的是天罗地网，宫肃声也还是毅然决然地跟了回去。
不出所料，飞机刚降落在草坪上，四面八方冲过来的保镖就把他当场按住。
他的人奋力反抗，却被宫肃声叫住，“住手，都退下。”
助理不解，但还是听从命令。
宫肃声被带回宫家，按在宫父面前，人还没站稳，一个茶杯就扔了过来，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去，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可惜连他母亲去世都没露面的男人，也不会因为这点伤口就对他手软。
“逆子，还敢逃跑？给我跪下！”
“我不跪。”宫肃声抬眸，看向他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敬畏。
他从来不觉得一个在自己生命中始终缺失的角色，有什么值得他尊敬的。
宫父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没有一次能让他真的害怕，默不作声是为了快点结束争吵，并不是忍气吞声。
在听到宫父让自己下跪时，宫肃声甚至觉得他的话很可笑。
“不跪？”听到他的话，宫父简直要被气死了，身为父亲的威严不断被挑衅，这个相当于自己人生污点的私生子竟然这样没有教养，“你妈到底怎么教你的？我的话都敢反驳？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知道。”宫肃声并没有被他的大声吓到。
“知道就给我跪下！宫家不允许有任何人以下犯上！”宫父把手里的拐杖也狠狠地扔在宫肃声面前。
“咣当”一声，宫肃声眼都不眨一下，依旧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我不跪。”
合着半天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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