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男子道谢之后,两人骑马去了树林。
树林里雾气弥漫,月光透过树枝照在地面上,地面上铺满树叶,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风声呼啸而过,树林里静的可怕,随处可见的枯树犹如来索命的无常,十分可怖。
时寒试图安抚受惊的马,可是两匹马好似受了刺激,无论时寒怎么做,它们怎么也不往前走。
时寒停下脚步,“罢了,将它们拴在这里吧,我们先进去。”
寨柳千欢点点头,“这样也好。”
进到树林深处的时候,他们在一处看见了人骨。
时寒驻足,“这恐怕就是那个村民说的那群人了,他们竟真的死在了这里,可这里深处树林里,为何会是溺死状。”
寨柳千欢也停了下来,借着月光的余晖,她注意到了这里的土壤,竟然是红色的,并非是常见的红土,而是似乎浸透了鲜血的红。
按理说,就算是这些人的血,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会在留下痕迹。
这土有问题。
“时寒,你看,这里的土,明显颜色不对。”
时寒用剑尖拨开一块土,被拨开的地方却喷射出来一股腐臭的红色汁水。
这地下,有东西。
“这些人不是溺死的,而是跟这里的土有关,或者说,不是土,是一种虫群。”
时寒皱起眉头,“虫群?”
“对,虫群分泌的汁液浸透了这些人的尸体,所以才呈现溺死状。”寨柳千欢撕下一块儿自己的衣裳递给时寒,“这东西有毒,你用这个遮住口鼻。”
时寒见她没有给自己遮住口鼻的动作,提醒道,“你自己呢?怎么不遮?”
寨柳千欢一边用剑尖刺向地面,一边解释,“我从小就和各种毒虫接触,一般不会受其影响。”
时寒想起之前白芷潇给寨柳千欢下药,她确实没事,甚至还能跟他对打。
再次想起那件事情,他顿时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想什么呢!帮忙啊!”寨柳千欢的声音打断了时寒的思绪,他这才发现那红色汁水已经渗透了他们的脚下,哪怕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在动,可是地上的汁水还是不断的渗透出来。
“走,先离开这里!”时寒拉住寨柳千欢的手,想要带她先离开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地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他们明显的听见了一声怪异的声音。
他们所处的地面突然裂开,眼见他们就要掉下去。
时寒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你快走!本王托着你!”
寨柳千欢大喊一声,“要走一起走,你抓住我!”
两人双双掉落地底……
“咳咳!”
“咳咳……”
寨柳千欢被呛的连连咳嗽,大量的水涌进她的鼻腔,难受的她快要窒息。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地底下竟然就是长汀河。
长汀河与地面之间是空的,两者隔着很长一段距离,所以他们直接掉了下来。
整个河流被埋在地下,一片漆黑,只能靠着他们掉下来的裂缝得到一丝微弱的光,导致他们无法看不清这河流究竟有多长。
时寒拉住她的手,“抓紧了,别放开,本王暂时没有看见这里有可以着力的地方,你要是被水冲走了,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寨柳千欢吐出一口水,艰难的指着水底,“那里,是不是柳侍郎说的那个罐子,你快看。”
时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墨蓝色的瓦罐沉在河底。
寨柳千欢此时被水呛的难受,再下水会更难受,可若是他一个人下水,他又担心她被水冲走。
思及此,时寒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下来,然后撕成布条。
寨柳千欢震惊的看着上半身精光的时寒,眼里有一瞬间的闪躲,“你这是做什么?”
时寒将布条绑在自己和她的身上,解释道,“你刚才呛了水,本王自己一个人去拿那个瓦罐,你在这里等着。”
原来时寒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她呛水?
看着时寒沉往河底的背影,她发现时寒的身上有很多伤口,几乎没有一处好的部位,胸前,背上,胳膊上,每一道都那么触目惊心。
她知道时寒没有痛感,也许这些伤口时寒根本就不会在意,可是这些伤口实在骇人,也许稍有不慎,时寒就已经死了。
他这样的人,若不是武功高强,可能即使身受重伤,血流干净了都未必能发现。
时寒拿到罐子后,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他企图用手扯开那个东西,可不知为何,他的手在接触到那个东西的时候突然失去了知觉。
使不上一点力气,即使用内力也无法挣脱,反而让他的身体更加疲惫。
一双温柔的手突然解开了他脚上的东西,然后带着他游了上去。
寨柳千欢咳嗽的更加厉害,不停的吐出河水,她并非不擅长水性,只是掉下来的时候呛了水,喉咙被这冰冷的河水激的直疼。
时寒见状,轻轻的吻住了寨柳千欢。
感受到嘴里的柔软和气息,寨柳千欢逐渐平稳下来。
她看着时寒深邃的瞳孔,那眸子里似乎藏着一汪深潭,明知道危险极了却勾的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她有些理解为什么白芷潇会那么执着于他了。
时寒在战场上年少成名,却无半分莽夫的戾气,更像是不苟言笑的贵公子,他生的极为好看,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就有无数人愿意臣服。
寨柳千欢想了想,她是不愿意像白芷潇那样为首是从的,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时寒能够和她并肩作战,即使有一个人要臣服于另一人,也应该是时寒对她俯首。
时寒温柔的结束这一吻,含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本王?”
明知道是给自己渡气,寨柳千欢却还是红了脸。
她摇摇头,看向四周,随即神色担忧,“时寒,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里了。”
时寒抬头看向头顶上的地面,眼下他们浮在水面,可是水面四周没有任何可以着力的地方,要想出去,除非有人在地面上拉他们上去。
否则他们要么体力不支淹死,要么饿死。
时寒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寨柳千欢却还在满不在乎的打趣,“跟着王爷真惨,没点武功恐怕早就没命了。”
时寒一脸的严肃,脸上浮现后悔,“对不起,今日,应该本王一个人来的,这样就不会连累你了。”
“王爷,我有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看着眼前女子的漫不经心,时寒仿佛又看见了在哀牢山,一身红衣的她,彼时的她也是这样的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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