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柳千欢躺在床上,胸口疼的她直冒冷汗,好半天都睁不开眼睛。
孙潇潇收起针,叹了口气,“她没事,气急攻心,导致心脉的血有了瘀堵,疏散开了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时寒才总算安心,他将寨柳千欢的被子掖了掖,“姨娘,你这次,怎么突然回京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
孙潇潇婉言道,“以前确实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回来,可发生了一些事,便想着,拖着也不是办法,有些事,迟早要面对的。”
时寒关心道,“难道是跟姨娘脸上的伤有关?”
孙潇潇咧嘴一笑,“臭小子,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原来,孙医师竟然是时寒的姨娘?
可为什么时寒从来没提起过?
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自己有事情瞒着他,他不也是一样?
寨柳千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时寒见她醒来,急忙端来一杯水,“千欢,渴了吧,喝点水。”
她面无表情的推开时寒,冷冷道,“我没事了,别跟过来,我不想看见你。”
时寒将杯子放在桌上,落寞道,“姨娘,她会讨厌我吗?”
孙潇潇浅笑,“有些事,需要你们自己想明白,好了,姨娘该走了。”
“姨娘不打算住在这里?”
孙潇潇摇摇头,“我就在京城,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在,但姨娘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住这里了。”
“夜深了,我让竹林送你。”
“不用,姨娘自己走就行。”
屋外降下了夜幕,寨柳千欢独自一人坐在窗边,身边是一坛坛的酒。
上次在酒楼,她不敢喝得尽兴,如今,倒是可以彻底大醉一场。
“千欢,你在里面吗?”
时寒沙哑的声音传来,她却丝毫不想起身。
“王爷!你有什么事吗?是又要怪我自不量力?王爷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啪!”
酒坛被寨柳千欢狠狠的扔了过去,却丝毫不能缓解她的痛。
时寒听见声音,急切问道,“你在喝酒?千欢,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
我只是怕你事事靠自己,最后你不利用我也能得偿所愿,怕你会不要我……
寨柳千欢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隔着一扇门,她苦笑的看着门外的身影,“王爷,你说的对,我真的太自以为是。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千欢,是我今天说话太过,你别生气……”
“时寒!”寨柳千欢出声打断了时寒,“你别进来!你走,走……”
寨柳千欢无力的倒在地上,她要坚强,她不该堕落,大仇未报,她怎能如此消极。
可是……可是蔓喜和那个畜生已经……
她到底该怎么办……
寨柳千欢坐在原地,通红的双眼盯着窗外。
与此同时,时寒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发现白芷潇竟然在他的屋子里。
“芷潇?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王爷跟姐姐吵架了?臣妾怕王爷心情不好,特意送来了暖身汤,还望王爷消消气。”
时寒看了一眼桌上的汤,竟然还散发着热气。
“你的住处离这里隔得并不近,为什么这汤还飘着这么大的热气?”
白芷潇莞尔一笑,解释道,“臣妾怕汤凉了就一直放在怀里捂着,这才一直没有变凉,王爷尝一尝吗?”
他这才发现以前的女子胸口有一处被烫红的痕迹,指尖上也微红。
“谢谢你,你对本王真的很好。可是本王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怕是要辜负你了。”
“没关系,臣妾所求不多,只求能在王爷剩下的日子里,好好陪着王爷,其他的,臣妾不敢多想。”
时寒拿勺子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对了,他怎么忘记了,他是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谈何情深……
时寒喝了一口汤,称赞道,“很好喝,没想到你的手艺还不错。”
“王爷怎么知道是臣妾亲自做的?”
时寒的声音都带了颤抖,但他死死的压制着,微微笑着,“王府里厨子做的汤不是这个味道,想来便是你做的。”
“让竹林送你回去吧,本王明天有要事。”
“臣妾见竹林护卫好像不在门外,臣妾自己回去吧,王爷也早点歇息。”
白芷潇走后,时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过只剩两年了,只能活两年,活不到他的二十七岁了,可是他竟然妄想和寨柳千欢有很好的结局。
他也配?
他怎么配得上那明艳的女子!他怎么敢让寨柳千欢也一往情深!
在她身边他很安心,安心到竟然让他以为,他是可以有以后的人?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千欢,不该爱他……
她值得一个比他好上千倍万倍的男人去守护她,他不能连累千欢。
时寒一脚踹倒桌子,隐忍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任由上面的汤水撒在他的腿上,反正他没有痛感,不会疼。
如果能不死,就好了。
他就可以,好好的爱千欢。他就可以带她做很多事情,看尽世上繁华,尝遍人间烟火。
已是,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有人大醉一场,崩溃无助,有人辗转反侧,彻夜无眠。
这场春雨下了足足三天。
这三天来,他没再去找过千欢,听下人说,她闷在屋子里,喝了好多酒,然后沉沉的睡着。
“王爷,竹林护卫不见了,府里内内外外,老奴都找过了,就是不见竹林护卫的影子。”
刘总管的声音打断了时寒的思绪。
他并没有安排竹林去做事,可是竹林一连消失了好几天,起初他以为竹林不当差,后来问了刘总管才知道竹林消失了。
“再去查,他平日里一直跟在本王身边,本王担心他出事,你注意三皇子那边的人,看看跟他有没有关系。”
“是,老奴这就去。”
时寒走出门,本想随意的走走,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千欢的住处。
他下意识就想逃离,他不该再纠缠千欢。
一个带着面纱的丫鬟吸引了他的注意,只因她正吹着笛子,笛子声音凄凄切切,倒像是在诉说委屈。
他记得这个丫鬟,此前千欢还问过她的来历。
时寒眷恋的忘了一眼院子,随后默默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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