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柳千欢抹去自己的眼泪,眼神坚定。
她是寨柳千欢,她不会认输!
时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刘管家。
刘管家喜笑颜开的看着寨柳蔓喜,“二公主,您如今在七王府出嫁,七王府就是您的娘家,这不,王爷给你准备了新婚贺礼,祝二公主以后美满幸福。”
寨柳蔓喜站起身,朝着时寒微微俯身,“谢过七王爷。”
时寒一直沉默,仿佛他进来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任务一样,眼里没有半分温度。
寨柳千欢回过头,故意不看他,她与时寒好像隔了千山万水,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彼此。
时寒转身就走,想躲避瘟疫一样,那决绝的身影让她怀疑那天去看河灯的事,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时寒走后,蔓喜被带去了早已准备好的屋子。
燕子恰好进来,“公主,马车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去吗?”
她点点头,“那就出发吧,五个时辰,足够我回来见到她出嫁了。”
马车一路行驶,向着最近的海域驶去。
时寒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喝着茶,可突然,一口腥甜从他的喉咙涌出。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自嘲的笑笑。
果然是血。
刘管家眼疾手快的就要去请孙医师,被时寒喊住了。
“刘管家,别去打扰孙医师了,她最近出城了,这次,就连本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刘管家急得团团转,“那王爷您的身体该如何是好啊!您身边一直没有大夫,这么多年了,一直是孙医师暗中给你送药,可如今,她不在,之前那些药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王爷,这……这到底如何是好啊!”
时寒无所谓道,“不过一条命而已,老天想收,就收了吧。”
此前,他知道自己身体活不过几年了,但依旧想要争个皇位,因为冷宫里的日子真的很煎熬,吃不饱穿不暖,随意一个下人都能欺负他们,挨打是常有的事,母妃还要日日责骂他的无能。
所以他参军,练武,无数次征战沙场,老天眷顾,他终于成为了人人称赞的战神统领。
可是无论他做的有多好,皇帝永远不会满意,母妃永远不会满意。
他那么努力的有了自己的府邸,可是母亲依旧不愿意跟他来七王府住,他的母妃宁愿在宫里被皇帝忽视,也不愿来王府。
他时常觉得,母妃大抵是不爱他的。
没几年寿命了又如何,失去痛感又如何?他偏偏就要争,跟时墨争个你死我活,争个鱼死网破。
不争的话,谁会觉得他的名字呢。
不过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是自己取得,谁会给一个冷宫出生的孩子取名字呢。
冷宫好冷,所以他叫自己时寒。
只为了以后,不在受冷。
时寒烦躁的摆摆手,“刘管家,你下去吧。”
刘管家叹了一口气,突然心里想到了一个人,急忙退了下去。
半晌后,白芷潇匆忙来到了时寒面前。
“芷潇?你怎么来了?”
白芷潇拿出自己的针灸包,“要不是刘管家找臣妾,臣妾都不知道王爷如今已经开始咳血了,王爷,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时寒淡淡的解释,“反正是活不了太久了,你又有什么办法?”
白芷潇眼眶微红,“臣妾的名气虽然比不得当初天下第一医师的孙医师,但臣妾不觉得比她的医术差,臣妾能救好王爷,一定能的!”
白芷潇把脉后,脸色瞬间僵住。
时寒皱起眉头,“说吧,本王的身体,如何了?”
白芷潇犹豫不肯说,耐不住时寒,最后泪流满面的开口,“王爷的身体不能动用内力,可王爷应该用了很多内力,持续的透支精气。如今,如今王爷的身体早就已经病入膏肓,怕是……怕是只有三四个月了,王爷!王爷,我一定会苦学医书医典,我一定会……”
后面的话,白芷潇再也说不下去,她爱极了王爷,可是为什么老天不长眼,非要让王爷英年早逝……
时寒微微笑着,“本王还以为就剩几天可活了,没想到满打满算还有三四个月呢,足够本王做很多事了,好了,你别哭了。”
与此同时,郊外雾林。
“公主小心,这片树林这么大的雾,说不定会跑出什么野兽来。”
寨柳千欢应声,“你也要小心。”
她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她一进到这片雾林的时候,她的胸口就闷痛的厉害。
此刻她更是头晕眼花,加上马车的颠簸,她实在难受。
“燕子,停一下,我实在难受。”
燕子立刻勒住缰绳,“公主,你怎么了?”
寨柳千欢掀开车帘,扶着自己的额头,虚弱的开口,“马车太晕,容我歇会儿再赶路。”
燕子拿出水壶,“公主喝点水吧,想必是这几天公主忧心过虑才会如此。”
脑袋越发昏沉,她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燕子轻轻的拍了拍寨柳千欢,“公主,快醒醒,不然赶不及回去参加二公主的婚事了。”
寨柳千欢坐了起来,揉了揉头,“我竟然睡着了?燕子,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快走吧。”
燕子嘟囔着,“燕子这不是怕你太累了嘛,放心吧,燕子掐着时间呢,来得及的。”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一处海域。
“公主,这里真的好美啊!没想到这里的海水颜色居然和南疆的不同。”
她顺着燕子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很美。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海域了,曾几何时,她最爱的就是在海域里游玩,那个时候不用考虑这么多,每天就想着玩。
一晃眼,她竟然有三四年不曾来过海域了。
寨柳千欢脱掉自己的外袍,将头上的发饰全部取下,长发散落下来,她赤着脚,慢慢走入海水。
燕子收拾好后,也下了海水。
两人并排一起,双手合十,低声念着咒语。
随后,蛊虫从两人的嘴巴里爬出,然后掉入海里。
寨柳千欢握住自己的发尾,割下发尾后,扬入海里。
“以我之蛊,以我之丝,成金成树,护尔安好,无忧此生。”
寨柳千欢虔诚的祷告,只求上天保佑她的妹妹安好无忧。
“呦,你们这种仪式,挺有意思啊。”
是谁在说话?
寨柳千欢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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